聞言嘉文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不服氣的辯解“皇祖母我已經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她的話太皇太後更生氣了,神色慍怒,朝著嘉文大聲嗬斥“你知道什麼,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你要有個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活啊”,說到最後聲音漸漸的哽咽起來。
薑柔伸手為太皇太後順著氣,看著一旁還想說什麼的嘉文,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出去。
看著嘉文離開的背影,太皇太後長歎一口氣,麵上是化不開的愁容,看到薑柔麵上的憂愁,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薑柔見狀緩緩開口勸慰道“外祖母當心身子,沁兒她自幼習武,父親也說過沁兒天賦極高,不比男子差”。
太皇太後聞言輕歎道“這是我唯一的孫兒了,她功夫不低不假,但是上戰場並非過家家,沁兒她自幼金尊玉貴的養大,如何能受得了戰場上的苦寒”。
薑柔知曉太皇太後的擔憂,繼續柔聲勸說“我知曉外祖母對沁兒的一番拳拳愛護之心,可沁兒非尋常女子,她誌不在這一方小小的宮殿內,她想像男兒一般到戰場上殺敵報國,外祖母該為她驕傲才對”。
太皇太後沒有說話,薑柔輕聲繼續道“沁兒的一身武功不輸男子,若讓她一輩子留在京城,尋一男子成婚,一輩子困在後宅,這對沁兒來說是最殘忍不過的”。
言罷薑柔不再出聲,過了許久,太皇太後似乎妥協般,無奈的歎了口氣。
拍了拍薑柔的手,妥協般點了點頭,見狀薑柔立馬喜笑顏開,朝著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快去尋大長公主,就說太皇太後應了她“。
看薑柔這副樣子,太皇太後笑了笑,揶揄道“好啊,你們合起夥來勸我,我能不應嗎”。
薑柔討好的笑了笑,輕輕依偎在太皇太後身上,朝著她撒嬌道“阿柔這是實話實說,若是真說起一夥人,那我也是同外祖母一夥”。
太皇太後輕輕點了點薑柔的額頭,輕笑著說道“你啊,都是要做阿娘的人了,還這麼愛撒嬌”。
薑柔剛出慈寧宮便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的季淮安,長身玉立的站在不遠處,在看到薑柔的那一刻臉上便掛上笑容,快步朝她走來。
季淮安快步來到薑柔身邊,代替了薑柔身邊丫鬟的位置,一隻手扶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扶在她的腰上,像是將人攬進了懷裡。
薑柔自懷孕後格外喜歡粘著他,所以對於季淮安這個動作,讓薑柔放軟身體靠近了他懷中。
薑柔微微仰著頭,彎著一雙杏眼,聲音帶著清甜的笑意問道“你怎麼來了”。
季淮安低著頭會望著她,溫柔聲音在薑柔耳邊響起“一日不見如隔三兮,下官甚是思念夫人”。
聽著他這肉麻的話,薑柔笑的更開心了,嘴上卻不饒人的道“若是讓外人知曉鐵麵無私的季大人還有這副麵孔,不知道會嚇到多少人”。
季淮安毫不在意道“外人的看法於我何乾,我隻關心夫人一人的心意”,說這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薑柔。
薑柔被他盯的害羞,在他暗示的目光下,快速的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感受到溫柔的觸感,季淮安輕笑出聲來。
薑柔被他震動的胸膛羞的紅了臉,睨了他一眼,低下頭去。
見她生氣,季淮安連忙低聲哄著,不多時兩人又重歸於好,相偕走在甬道上。
馬車停在不遠處,兩人坐上馬車便慢悠悠的離開了皇宮。
最近因為西北戰事,季淮安日日呆在宮中與眾人商議著國事,回到府中時薑柔已經入睡,季淮安怕夜深露重驚醒薑柔,便獨自睡在書房。
清晨薑柔還未醒來時季淮安便上朝去了,所以兩人也算幾天沒有相見。
馬車上,薑柔坐在季淮安懷中,頭輕輕靠在他胸膛上,玉臂緊緊摟住季淮安的勁腰。
此次出征季淮安是必須要去的,距離出征沒多長時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薑柔,何況薑柔現如今還懷著孩子,在季淮安眼中就猶如易碎的瓷器。
聽著季淮安口中說著要自己注意的事,慢慢的薑柔卻紅了眼眶,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薑柔一哭,季淮安感覺自己心如刀絞,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他扶著薑柔的肩膀對上了她哭紅的雙眼。
季淮安拿著手帕輕輕擦拭著薑柔的眼淚,強忍著情緒安撫她“莫哭了,哭壞眼睛了怎麼辦”。
薑柔像是水做的一般,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季淮安的情緒也壓製不住,看著她哭紅的雙眼,眼睛也漸漸濕潤起來。
將人重新攬進懷中,柔聲的說道“此次出征事關重大,如若不然我是萬萬不放心你一人留在京城,等我回來要殺要剮全憑娘子的意願”。
薑柔漸漸控製住了情緒,她悶悶道“我訶孩子等你回來”,聲音極細極輕,卻讓季淮安的心臟驟然酸澀,熏的眼睛疼。
無論在怎麼不舍,出征的日子來了,季淮安一身鎧甲站在床前,神色溫柔的看著薑柔的睡顏,片刻後低頭在她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決絕的轉身離開。
嘉文的頭發豎起,穿著一身鎧甲站在季淮安身旁,此次她請求了崔京妤,言明要隱瞞身份從一小兵做起,她神色肅穆,全然沒有先前的玩鬨模樣,季淮安看了她一眼轉身上馬。
崔京妤站在城門看著漸漸變遠的軍隊,眸中幽深,對於她的掌權,朝中雖有人壓著,但不妨有幾個蒼蠅一直嗡嗡叫,隻要此番西北戰役順利,那些蒼蠅也該除一除了。
站在她身旁的寧希替崔京妤披上了一件披風,自先皇殯天後,寧希就一直跟著崔京妤,對於她也漸漸的敬佩、尊敬起來。
“天寒露重,太後莫要染上風寒”,崔京妤收攏著披風,朝著寧希道“季淮安不在,阿柔這胎你務必照看好”。
寧希點了點頭道“太後放心,我等下就出宮陪在阿柔身邊”。
薑柔醒來後發現季淮安已經離開,看著他的信,神色憂愁,靠在床邊不吃不喝隻是愣愣的發呆。
輕言見狀急在心中,陡然想到季淮安給她留的密道,於是朝薑柔試著說道“夫人,國公爺走的時候說讓您記得時時寫信給他”。
聞言薑柔神色微動,見狀輕言繼續道“夫人不若奴婢伺候您洗漱,吃些東西再給國公爺寫信”。
聞言薑柔終於點了點頭,見狀輕言喜笑顏開,裡裡外外的吩咐著,自己則伺候薑柔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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