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剛回府便聽說了這個消息,得知薑柔因為自己小兒媳婦差點動了胎氣,臉色沉了下來。
沉聲朝一旁小廝吩咐“去喚二公子前來”。
說完武安侯便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忽然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在想怎麼護著你的好兒子嗎?”,聲音裡充滿嘲諷。
聽到聲音武安侯愣住了,他僵硬的抬頭,便看到站在門旁的文淑,他素來冷靜的麵龐有了幾分慌亂。
聽到她的話下意識的解釋“不會護著”,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文淑袖中的手僵了一瞬間,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強壓著心頭的酸澀,冷聲繼續道“今日的事情本宮必須要個說法,這是你的家事,本宮想武安侯定會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若不然我倒是想請宮中的娘娘來說道說道”。
聽著她的話武安侯心中苦澀,她終究是不信他,武安侯站起身來,朝文淑走近兩步,望著她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給淮安夫婦一個說法”。
得到滿意的答複,文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希望你說到做到”,然後轉身離去,讓武安侯未說出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轉身的一瞬間,文淑眼眶裡的淚水便流了下來,她緊緊攥著手,不讓自己在他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武安侯呆呆的站在屋子裡,凝望著文淑的背影,看著她沒有回頭的背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天,心仿佛撕裂般疼痛。
季明瑾剛下值便被叫到了書房,府裡的事情進展到何地步他還不知,以至於走到書房外看到文淑的背影內心一片驚訝。
斂起內心的疑惑,抬腳朝屋內走去,剛推開門便被飛來的書簡砸中額角,鮮血瞬間汩汩的流出。
抬頭便看到上首陰沉著臉的武安侯,他不敢問發生了何事,便直直的跪在地上,連忙道“父親息怒”。
武安侯隻是冷冷的盯著他道“我竟不知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聞言季明瑾心裡一稟。
端著一副無知的樣子繼續道“不知父親所言為何,父親在兒子心中永遠是父親”,聲音恭敬,態度不卑不亢。
還未等季明瑾穩住心神,便聽到身後傳來季淮安的一聲冷嗤,不知為何季明瑾心中升起不安。
季淮安看著他這副模樣,想到他做的事情,心頭的怒火難以平息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他麵前,冷聲開口道“我竟不知你有如此能耐,走賣私鹽,販賣人口,你好大的膽子啊”。
在季淮安開口的那一瞬間,季明瑾便知道事情全暴露了,但他心中仍有一絲僥幸,便是打死不承認,這些事情的掃尾工作他做的很好,他不相信季淮安能查出什麼。
於是季明瑾一臉無辜的看著季淮安,不可置信道“兄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還委屈的朝上首看去,可惜武安侯未曾分給他一個眼神。
季明瑾見狀便低下頭,眼中劃過憎恨,每次都是這樣,在他心裡自己便不是他的兒子。
季淮安聽到的話,臉上掛上嘲諷,彎腰撿起落在一旁的書簡緩緩打開,伸手遞到季明瑾麵前,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緩緩收緊,聲音低沉道“誰給你的膽子動阿柔,一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季明瑾在他手下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隨著季淮安的手緩緩收緊,季明瑾臉被憋的青紫,他滿眼驚恐的望著季淮安,這下他是真怕了,他知道季淮安是真想弄死他。
在他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季淮安甩開了他,畢竟他還有用處,看著癱在地上的猶如死狗的季明瑾,季淮安走到他的麵前,抬起他的下巴,麵無表情道“既然有膽做就要承擔事情的後果”。
說完站起身來,拿起帕子仔細點擦著剛才觸碰到季明瑾的手,季明瑾看著居高臨下的季淮安,心中的恨意翻騰,但是方才瀕死的感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低著頭掩蓋眼中的恨意。
這裡發生的一切薑柔都不知曉,自從上次昏倒後,便被眾人當成瓷娃娃看待,季老夫人放心不下,便直接從武安侯府搬來了國公府住著,文淑也見天的待在府上。
這讓下值回來的季淮安,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家親親媳婦被霸占著,隻能老老實實的等到晚上化身大狗狗,縮在薑柔懷裡訴說自己的委屈。
薑柔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柔聲道“好啦,祖母和母親也是擔心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對於薑柔這種哄孩子的語氣,季淮安絲毫沒有臉紅的感覺,反而內心十分受用,在心中暗想自己在薑柔心中果然還是最重要的。
夫妻兩人相互依偎著說著親密話,薑柔垂著的眼眸光微閃,貝齒輕咬下唇輕聲問道“淮安,他們,他們怎麼樣了”,聲音有些艱澀,說道二人身體還瑟縮了一下。
感受到這一反應的季淮安,立馬將人攬入懷中,輕聲安撫道“莫怕,日後不會再看到他們”。
薑柔像是被安撫住了一般,軟在季淮安懷中,雙手攀附在他的脖頸上,像是一直全心全意攀附在大樹上的菟絲花。
季淮安輕柔的摟著嬌妻,眼神卻幽深的不可見底,看來讓他們平安的離開京城還是便宜他們了。
此時殘廢的季明瑾和瑟瑟發抖的沈婉晴,在昏暗的牢房中互相廝打著,季明瑾的雙腿雙手已經被廢,隻能依靠在牆壁上坐著,曾經的如玉公子如今已不複存在。
沈婉晴掐著他的脖子,麵容猙獰,不斷嘶吼道“都怪你賤人,我堂堂相府嫡女嫁給你這個卑賤庶子,你竟害我到如此地步,我殺了你”。
季明瑾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但是他的四肢皆廢不能有任何作為,隻能死死的盯著沈婉晴看,眼神中的嘲諷激怒沈婉晴,一隻手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朝牆壁上撞。
聲響引來關押二人的士兵,朝裡麵大聲吼道“安靜點”,此時已經滿臉鮮血的季明瑾才被鬆開,猶如死狗癱在地上,被沈婉晴踩在腳下。
沈婉晴知道如何叫人難受的,她看著腳下的季明瑾,朝他道“嗬,你想利用我害薑柔出事,讓季淮安方寸大亂,你趁機而上,真是好一場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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