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0282【整治貪腐之風】
貪汙！
自人類社會建立以來，便悄然出現了。
麵對貪汙腐敗，從古至今，不論中外都沒有解決辦法。
朱重八殺的多狠啊，剝皮揎草這種酷刑都整出來了，結果呢？
該貪還是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趙大應對官員貪汙，給出了另一套方案，高薪養廉。
再看看常玉坤與劉宓，每月幾萬貫的分紅，而且拿的是光明正大，這讓他們如何不羨慕。
不過趙大高估了人性，貪婪是無止境的。
說是商議，可語氣卻哪有一點商議的意思，反而透著不容置疑。
你不拿，我怎麼拿？
我不拿，上頭怎麼拿？
上頭不拿，伱我又怎能進步？
可偏偏宋徽宗又催的急，讓他儘快剿滅鐘相。
聞言，不少人不以為意。
這他娘的，甚麼叫他經驗豐富。
光靠殺，是殺不過來的，殺了一批還有下一批。
見狀，韓楨輕笑道：“常知府，自打你入了股，而今分得了多少紅利？”
“臣等告退。”
謝鼎瞥了他一眼，略有深意道：“你覺得現在入閣是好事？”
此話一出，一眾文臣雖麵色不變，可心中卻叫苦不迭。
“嗬嗬！”
韓楨大敗西軍，且逼著趙宋和談，讓無數野心家看到了希望，引發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這是一種嘗試，他試圖將這些官員的目光，從貧苦百姓身上轉移開。
趙霆心中惶恐不安。
謝鼎苦笑一聲：“這……縣長恕罪，臣並無妥善之法。”
謝鼎搖頭失笑道：“你往後隻管帶兵打仗，官場上的事兒，還是莫要摻和了。”
又有官員提議：“或以高俸祿養之。”
……
讓宋徽宗糟心的還不止於此，劉延慶剿滅鐘相楊幺失利，官兵大敗，鐘相又趁機占領三縣之地。
一眾文武官員齊齊出聲。
人都是有私欲的，就算你沒有，你能保證你的家人、親眷、朋友沒有？
“我常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座的諸位自幼寒窗苦讀，熬練武藝，不外乎名利二字，或想名留青史，或想富甲一方，又或是想名利雙收，這是人之常情。但……”
韓楨擺擺手：“且散了罷。”
彆管他拿到錢之後，是捐給貧苦士子，還是修建學舍，隻要拿了，就逃不了一個收受賄賂的罪名。
韓楨好整以暇道：“我準備投辦一批國有工坊，所有官員皆是股商，年底分紅，至於商股多寡，由官職品階而定。”
這就是他為何不喜歡與文官打交道的原因，喜歡故弄玄虛，明明兩三句話就能說清楚，非要轉幾個彎兒。
商股製？
眾人紛紛一愣，唯有趙霆、劉宓與常玉坤三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沒辦法，既然身在官場，就得守規矩。
首先是添支，一個正五品的知州，每月可添支錢三十貫，米七石、麵十石、羊十頭，傔人三人，馬兩匹。
隻見他繼續說道：“關於高薪養廉，我打算采用商股製。”
說實話，韓楨打心底裡不想給官員分錢，可不給他們分，他們就會伸手搶百姓的血汗錢。
單論俸祿，趙宋官員並不高，正一品一年也就八百貫，但架不住津貼福利好啊。
韓楨從不覺得自己比古人聰明，古今中外那麼多天才都沒解決，他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解決？
彆人都拿，就你不拿？
異類，永遠在一個族群中存活不了。
悄悄打量了一番韓楨的神色，見沒有戲謔和嘲弄，他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不待眾人反應，韓楨又將目光看向劉宓：“劉尚書，你呢？”
眾人齊齊起身，作揖行禮。
朱重八夠狠，可他把貪官殺絕了嗎？
趙匡胤的對策，也並非完全不可取，高薪未必養廉，但低薪一定養不了廉。
心中惶恐漸漸消散，可隨之而來的是尷尬。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
見他麵色不忿，謝鼎問道：“怎地了？”
韓楨說道：“我少讀書，論經辨道，不如你等。可自問有些陶朱公的手段，賺錢對我來說，易如反掌。精鹽、白糖不過是小試牛刀，待開海之後，還有更多賺錢的法子。”
一時間，大殿中的一眾官員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高薪養廉，配合司法監督，輔以酷刑處罰，這是韓楨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不是麼？”
“趙霆那廝都能入閣為相，舅舅卻隻得了個尚書。”
韓楨心裡知道，不管何種製度，都無法阻止官員貪腐，但卻不能甚麼都不做。
無他，四川又有叛亂了。
韓楨豎起一根手指，沉聲道：“高薪養廉的同時，輔以監督、重典。其一，設立督查司，專查官員貪腐受賄，一經發現，輕則裁官抄沒家產，重則誅滅三族。”
這番雙管齊下，雖無法徹底杜絕官員貪腐，但應當能極大的改善貪腐之風。
趙匡胤與朱重八已經給他打過樣了，大棒與甜棗缺一不可，所以韓楨準備雙管齊下。
韓楨問道：“此法，你等可有異議？”
趙大的初衷，是給官員極高的物質條件，如此官員便不會再行貪腐之事。
話中的森森寒意，讓眾人打了個哆嗦，劉宓連忙表態：“縣長寬心，臣並非貪心不足之人。”
“臣並無異議！”
四十八萬貫啊！
這時，韓楨目光掃向趙霆。
且，每逢節日郊祀，官家還會發放賞賜。
玩心眼，玩權謀，這些人精是他一個後世小青年能比的？
他有自知之明，唯一比古人強的就是後世穿越來的眼界，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知識。
劉錡想走，卻被謝鼎叫到府上吃飯，一齊上了馬車。
他本是北人，不通水戰，加上南方禁軍早已糜爛，至少要操練三五個月，才能具備戰力。
工坊分紅能有幾個錢，數百個官員平攤下來，得那三瓜兩棗，估摸著還不夠雇幾個丫鬟的。
韓楨話音一轉，收斂笑意，正色道：“但這並非是盤剝百姓的理由。對官員貪腐之風，我有個計劃，與你等商議商議。”
南方的方臘餘孽，也開始蠢蠢欲動。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一眾官員頓時雙眼一亮。
可既然韓楨當眾發問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答道：“承蒙縣長厚愛，至今六個月，分得錢財四十八萬貫！”
卻說楊惟忠等一眾降將回到東京城後，楊惟忠連宋徽宗的麵都沒見著，便被一竿子捅到了四川。
常玉坤眼角抽了抽，這個時代講究財不露白。
貧苦百姓能有幾個錢？
辛辛苦苦從百姓手中扣錢，一年到頭，撐死了也就貪個幾千貫，還得冒著官逼民反，被韓楨殺頭誅三族的風險。
韓楨似笑非笑道：“趙宋給官員的俸祿可不低，如今還不是貪官橫行，據說那蔡京家財數千萬貫。這還隻是一個蔡京，趙宋官員成千上萬，貪汙的錢財恐怕超過十億之數！”
要知道，此前常玉坤可僅僅隻是一個七品的芝麻小知縣。
趙霆心裡直罵娘，他一直因為自己貪汙之事提心吊膽，結果這些個狗東西，一個個悶聲發大財，比自己賺的還多。
此次戰敗，還真不怪劉延慶。
待出了少陽宮，一眾文武官員麵帶喜色，互相拱手道喜。
第一次朝會，在一眾文武官員的冷汗中結束。
果然，隻見韓楨開口道：“趙霆你經驗豐富，來說說罷。”
這就是趙宋官場的現狀。
這筆錢足以支撐官員富足奢靡的生活。
造反者是一對朱姓父子，自稱王小波後人，於潼川府路梓州起事，重拾王小波‘等貴賤、均貧富’的口號，短短時間便聚眾二十萬，占領兩州六縣之地。
這並非是他敷衍，而是確實沒辦法。
其他官員卻並未嘲笑，一個個麵色凝重，因為在座的所有文官，誰屁股上沒點屎？
哪怕是謝鼎，也收受過下頭的孝敬錢。
趙宋海外貿易極為繁盛，但都是民間私人在交易，官方從未有過大宗貿易。
嘶！
話音剛落，大廳裡響起一連串吸氣聲。
趙霆頓時心頭一驚。
高麗、倭國、麻逸（呂宋）、三佛齊、暹羅……這些海外國家，在韓楨眼中都是上好的韭菜。
而早已埋伏的水賊，趁機殺出，不但大敗官兵，還俘獲了數十條戰船。
猶豫了片刻，趙霆硬著頭皮道：“臣覺得，貪汙腐敗之風，當用重典，如此方才能震懾貪官汙吏。”
不割白不割！
隨便燒些琉璃球，都能換來大量金銀、糧食、以及香料。
其次是餐錢、職田、茶湯錢，接著是公使錢。
韓楨笑問道：“謝尚書可有對策？”
聞言，劉錡不由撇撇嘴。
韓楨點了點頭，語氣森然道：“我這個人向來是先小人後君子，名、利我都可以給你們，但如果誰敢在百姓嘴裡奪食，休怪我不講情分！”
“……”
劉延慶隻得硬著頭皮上，雙方與洞庭湖交戰，麾下大將輕敵，中了鐘相的詐敗之計，一路追至淺灘，導致官兵戰船擱淺。
最後是各類冰錢、炭錢、衣錢、馬錢、房錢……所有雜七雜八的津貼福利算上，一名正五品的官，一年得個三五千貫輕輕鬆鬆。
劉宓訕笑一聲，拱手答道：“臣比不得常知府，但也分得了二十二萬貫！”
劉錡一愣，麵露不解。
那官員被懟的麵色尷尬，隻得訕笑一聲。
聞言，謝鼎開口道：“重典雖能起到震懾之效，可總會有貪官心懷僥幸，鋌而走險。”
無奈之下，宋徽宗隻能將辛興宗與劉光世一齊派往荊湖，並試圖招安。
但一心想過皇帝癮的鐘相，怎會接受招安，直接一刀殺了勸降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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