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槍，曹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難聞的黴味以及讓人汗毛站立的陰冷。
“還原度還挺高，我接任彭誠的位置已經幾個月了，所以彆人記憶中的辦公室發黴發潮都被鬼模擬出來了。”
“不過還好電力設備沒損壞。”
曹洋摸索著打開燈，雖然燈光也是同樣的昏黃顏色，但總比摸黑要強得多。
“等等，如果彭誠的辦公室被模擬出來，那是否意味著現在這棟大廈裡會有彭誠這位馭鬼者？”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過這裡應該沒人知道彭誠的身份，所以鬼即使模擬出這個人，也未必能還原他的靈異。”
曹洋表情凝重地在辦公室裡翻找，終於在某個隱蔽角落裡找到了兩個裝屍袋，就外在觀感來說，應該是黃金的。但曹洋知道，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黃金，手中的裝屍袋同樣是厲鬼的靈異模擬出來的。
一樓有不少普通人，他們逃命似的往門外跑去，試圖離開這個詭異到打破他們認知的大廈。
不僅如此，灰白的世界仿佛存在一條“邊界”，邊界以外的地方全是濃鬱的黑暗，不過這條邊界正在穩定地向著黑暗中延伸，擴大著這個灰白世界的版圖。
“讓李軍走一趟，配備的鬼燭和替死娃娃交由他使用。讓他千萬不要深入消失的街道，隻在外圍儘可能搜集情報。現在曹洋失聯，李軍絕對不能再出問題了。”
時間在流逝，但深處記憶世界的曹洋卻無法感知到，隻能通過設備提供的時間而做出判斷。不過設備提供的時間也是被靈異模擬出來的，他隻能判斷過去了多久，卻無法確認外界的真實時間。
曹洋並沒有跟著出去，直覺告訴他外麵並不是生路，甚至可能是更絕望的深淵。
曹洋惡狠狠地說道，同時還亮出了手槍，那人搗蒜般地瘋狂點頭，生怕自己腦袋被開瓢。
“情況不太妙了，記憶世界正在擴張，大津市本身就不大，照這個趨勢下去連一周都用不到，整座城市就會淪陷。”
曹洋沒有嘗試靠近那條邊界，他重新回到了大廈，卻發現大廈中多了幾具屍體，陰冷而又詭異。
記憶大廈，曹洋思考再三，最終決定走出大廈，可外麵的場景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想：入眼處就隻有一座大廈以及周邊的三條街道，而且全都呈現出灰白泛黃的顏色，就像一副巨大的遺像。
那人忽然又不結巴了，可他話音剛落，整個人都目光迅速開始渙散，同時全身變得冰冷，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沒有理會這些屍體，曹洋攔下一個逃命的普通人，問道：
“這幾個人是怎麼死的？你看到凶手了？”
“記憶中的大廈，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看作是鬼蜮。而且這座大廈的構築是通過大廈內部一些人對於大廈本身的記憶，有人進入過彭誠的辦公室，所以那裡被模擬出來。而我的辦公室本身被黃金隔絕，所以厲鬼無法還原。”
“他們是被鬼殺死的？”
那人瘋狂點頭，同時眼神中也滿是恐懼，不住地掙紮著想要逃走，曹洋隻好把槍抵在他腦門上，這才讓他老實了許多。
“現在可以確定鬼的規律是回憶，從剛剛的詢問來看，很可能是要回憶到鬼的樣子，或者說鬼的存在就會被殺死。我沒有見過鬼，所以即使在我的記憶中有鬼這個存在，但卻因為無法還原出鬼的形象或是殺人方式而避免被襲擊。”
“副部長，要不要派出支援？”
曹洋把屍體扔在一邊，透過窗戶，他發現記憶世界再次擴張，現在似乎已經快到大津大學的邊緣了，也就是差不多1/6個大津市。
“但人的記憶不可能隻有這座大廈，還有家、有房子，有路。如果一個人關於大津市的全部記憶都被厲鬼獲取，那鬼蜮很可能會覆蓋整個大津市，毫無疑問又將釀成一起S級事件。”
至於這東西能否限製厲鬼的行動，沒人知道，雖然曹洋認為上帝不會創造一塊自己拿不動的石頭，但厲鬼不是上帝，鬼隻會按照規律行動，哪怕是有智慧的鬼在某些時候也難以違背自己的本能。
可那人早已被恐懼占領了心神，結結巴巴根本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來。
離開彭誠的辦公室，曹洋坐著電梯來到了一層，卻發現一樓大廳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而且甚至能看到外麵的馬路。
“是我的錯覺？”
那人搖了搖頭。
“這幾個人是莫名其妙突然死的嗎？”
“這次不是安詳的表情了，因為這就是記憶世界，鬼和人處在同一維度了，人看到鬼自然會怕。”
“先收著吧，總比沒有強。”
曹洋猜的沒錯，在總部的衛星地圖上，以北辰大廈為中心，周圍的街道和馬路都在以一個穩定的速度消失，準確來說是被靈異遮蓋。如果說大津市是一個圖層，那麼現在就有一個靈異圖層正在一點一點把整個大津市給掩蓋。
曹延華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沉聲說道。接到命令後的李軍即刻準備出發，近期他駕馭了第二隻鬼，不用太過擔心複蘇問題，正好適合走這一趟。
“算了，我問問題，你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不然我一槍崩了你，聽懂沒？”
“第三個問題，他們死之前有沒有什麼共同特征，比如做了什麼動作，或者說了什麼話？”
“該死，一時間居然忽略了鬼的規律可能和回憶有關，我的問題讓他無意間觸發了規律。”
智囊團的首席許鑒仙此刻也不淡定了，雖然鬼蜮擴張的速度不快，但從目前的趨勢來看，如果不在萌芽期將其扼殺，毫無疑問這將會是下一起餓死鬼事件。
“沒有。”
大津大學，李軍拎著兩個手提箱表情凝重地看向不遠處，那是一條灰白邊界線，線的兩邊代表了靈異和現實。
四周一片死寂，灰白世界的擴張無聲但致命，好在曹洋處理的足夠及時，提前撤離了周邊的普通人。再加上副部長的高度重視和統籌調動，現在大津市的傷亡不算嚴重，起碼跟餓死鬼比起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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