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某處極度隱蔽的島嶼之上。
何賢澤驀然睜開雙眼,額頭上的冷汗足以說明此刻的他究竟有多麼的驚慌。
“分身死了?!”
一般來說,修士的分身和本體分開之時,是不會共享記憶的。
隻有等到分身和本體見麵的瞬間,兩者的記憶才會互相連通。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情況,能讓本體共享到分身的信息。
那就是分身消亡之時。
感受著腦海內不斷傳來的信息,何賢澤的麵色也逐漸變的陰沉起來。
“顧骨骨.....能斬滅氣運....”
當看到分身所看見的最後畫麵之時,何賢澤的雙手都因為氣憤而微微發顫。
身為清虛觀的觀主,他是何等身份,最後竟然被一個連大能都不是的魔道小崽子殺死。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若是讓他下次碰到那個姓葉的小子,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以消心頭之恨!
想到這,何賢澤長長的出了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葉遊魚的身上轉了回來。
如今首先要搞懂,顧骨骨為何能斬斷氣運。
否則等下次遇見顧骨骨,本體也得跟著一起玩完!
之前分身在戰鬥,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推算。
而此時的何賢澤緩緩的閉上雙眼,一個古樸的龜殼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隨著他雙手掐動法訣,龜殼也開始快速旋轉起來。
約莫盞茶功夫之後,卜算結束,他的雙眼才緩緩睜開。
推算已經結束,但何賢澤的麵色卻並沒有好看多少。
有關顧骨骨的事情,在他的推算之中,竟然都仿佛被一層霧氣所籠罩一般,哪怕何賢澤用儘全力,卻依舊無法算清顧骨的命運。
唯一能確認的是,顧骨骨之所以能斬斷他身上的氣運,就是因為那柄黑色的本命飛劍。
先天靈寶嗎
想到這,何賢澤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唇。
這顧骨骨究竟是什麼怪胎,不僅修煉的進度一日千裡,就連身上的法寶都如此的逆天。
要知道先天靈寶這種東西,就連他都不曾擁有過。
該死!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角色。
早知道就不管人族的死活了。
現在倒好,顧骨骨沒有殺掉,賠上了自己的分身不說,就連本體的性命估計都上了顧骨骨的死亡名單了。
何賢澤眉頭緊皺,掐算了數次,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問題,僅憑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解決了。
想到這,他掏出了一塊傳訊玉簡,思量再三後,還是狠狠一咬牙,強忍著心痛將手中的玉簡捏碎。
就在玉簡被捏碎的瞬間,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何賢澤的腦海之中。
“何賢澤?主人他在閉關,你有何事?”
聽到腦海內的這道聲音,何賢澤麵上閃過一絲失望。
果然,這道僅供使用一次的傳訊玉簡,隻能聯係到那位前輩的下屬嗎。
不過這種失望的神色在他臉上也隻是一閃而過。
因為他知道,哪怕是對方的下屬,那也起碼是大乘期的存在。
想到這,何賢澤立馬恭敬的單膝下跪道。
“見過前輩。”
腦海中的那道聲音語氣卻是極其平淡道。
“無需客套,主人將這一次性玉簡給你,便是願意聽一次你的請求,你直說便是,我會如實上稟。”
聽到腦海中的那句話,何賢澤立即點頭回應道。
“是這樣的,晚輩的分身今日.....”
何賢澤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恭敬,簡潔明了的陳述了與顧骨骨之間發生的事情。
聽完了何賢澤的陳述,那道聲音略一沉吟道。
“這個顧骨骨,我也有所耳聞,是挑起三族大戰的那個魔道顧骨骨嗎?”
“是,正是此魔!”
“她掌握了空間意境?”
“是,不僅掌握了空間意境,今日連時空令都落到她手裡了!”
聽到何賢澤的話,那頭再次開始沉吟起來。
何賢澤忐忑不安的等待了數秒之後,那道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主人如今在閉關,不可能因為一個煉虛修士而出關。”
見腦海中的聲音開口便有拒絕的意思,何賢澤登時大急。
可還沒等他說話,那道聲音便繼續說道。
“這樣吧,我近期會出關,屆時會親自去一趟,將其擊殺。”
那聲音原本以為何賢澤聽到之後會欣喜的同意,可卻沒想到何賢澤非但沒有讚同,反倒是立即出聲反駁道。
“前輩不可,對待此魔萬不可大意,我正是因為大意而栽在她的手中,還請前輩將此信息上報,晚輩感激不儘。”
通訊另一頭的修士見何賢澤的話裡竟然還隱隱有些看不起大乘期,不由得產生一絲惱怒!
“哼,區區一個煉虛期的小鬼頭而已,空間意境又如何?我一個大乘修士,還殺不了她?!”
那道聲音比之前要略大一些,似乎是在責備何賢澤。
何賢澤聞言卻是大急。
聽說終究隻是聽說!
他之前聽說顧骨骨的傳聞後,也沒將對方放在心上。
畢竟一個煉虛期修士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可結果呢,見麵之後,彆說是殺顧骨骨了,就連自己的分身都被對方滅了。
這次之後他算是明白了,任何因為修為境界而小看顧骨骨的,最終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晚輩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處於擔心,因為之前三族大戰之時,甚至有大乘期修士隕落當場!”
不過何賢澤的這句話非但沒有引起對方重視,反倒是令得那道聲音更加不愉快了。
“大乘期修士隕落?!我看你是真的被嚇破了膽!”
“那大乘期修士是被天魔宗的孫瑾所殺,沒有孫瑾的庇護,一個煉虛期修士算什麼?!”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空間意境是吧,還拿到了時空令?若是放任下去,的確是有點小麻煩。”
“這樣吧,等我出關之後,親自去一趟解決那個小鬼,能死在大乘期修士手下,她一個煉虛期的存在也該知足了,就這麼說。”
在自顧自的說完這通話後,通訊就被單方麵的結束了。
“前輩,顧骨骨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前輩!前輩!”
何賢澤急切的朝著那邊傳著音,但那頭的通訊,卻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這一瞬間,何賢澤整個人都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眼發直的盯著頭頂的山壁。
他爹的!
心累。
這傻鳥人族,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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