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了?”
慶千秋並沒有修行葉遊魚的神識秘法,以他的神識籠罩範圍,根本看不到遠處那恐怖的一幕。
葉遊魚並沒有說話,而是把手搭到了慶千秋的肩膀上。
“用神識往前看。”
說話間,葉遊魚便將自己的一部分神識暫時轉移到了慶千秋身上。
這是他這門秘法的一個小妙用,能夠用來暫時性的增強彆人的神識。
隨後,慶千秋也將神識探了出去。
沒一會,他便渾身一哆嗦,從感知狀態中退了出來。
“這...這?”
他指著前方,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
蠍群密布前方的整片大地,而剛才的打鬥聲,便是其中四位修士反抗時發出的動靜。
那四人分作兩隻小隊,此時正奮力的抵抗洶湧的蠍群。
但光是看樣子就知道這四人即將要堅持不住了。
雖然能進入聖靈殿的修士一般都有其獨到之處,但是在這種數量的蠍海戰術下,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
他們才剛斬殺前麵的幾隻毒蠍,後續的毒蠍便已經蜂擁而上。
其中一人因為招架不住,被毒蠍的尾針狠狠地刺在身上!
隻聽得他一聲慘叫,眨眼便被毒成了一灘烏黑的膿水!
就連元嬰都沒能逃出來!
這是慶千秋和葉遊魚第一次在聖靈殿範圍內看到其他修士。
可沒想到一上來就是如此重口味的一幕。
“看完了?開路吧。”
就在二人遲疑著要不要趁早繞路走時,顧骨骨的聲音卻是從他們身後響起。
“啊?師尊,真要往前走嗎?”
葉遊魚神情古怪,一臉遲疑的樣。
慶千秋的表情和葉遊魚也差不了多少。
似乎二人對往前走都十分的遲疑。
他倆倒不是覺得危險。
而是覺得惡心。
那毒蠍身上的毛和前麵的幾隻大眼睛。
誰看誰都惡心!
顧骨骨並沒有回答,但毫無改變的表情已經讓兩個徒弟知道了她的心思。
隨後兩個徒弟長吐一口氣,搖頭苦笑。
那就往前走唄。
誰叫師尊是那種不喜歡繞路的人呢。
蠍群內,一名木族的元嬰期青年修士正在使出渾身解數抵抗周圍的蠍群。
他的神識範圍並不算大,所以在發現蠍群之時,想要再退走已經來不及。
他深知密密麻麻的蠍群完全不是他一個元嬰期修士能夠抵抗的。
所以他從一開始的計劃便是暫時抵抗一會,尋到機會便立即抽身逃離。
畢竟這麼離譜的蠍群,誰會往裡衝,瘋了吧?
可此時他已經抵抗了足足兩刻鐘的時間,體內的法力都幾近乾枯,卻依舊沒能尋到任何逃跑的機會。
之前他甚至想過用精血催動血遁秘術,卻沒想到這些毒蠍在看見他飛遁之時,竟也紛紛飛起攔截,猝不及防下他差點被當場斬殺!
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繼續抵抗,卻不敢再進行任何有危險的行動。
因為就在剛才,距離他不遠處還有一人在抵抗。
顯然那人是想要冒險一搏,可最終卻依舊喪掉了性命。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被無數毒蠍吞沒,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灘膿水。
這一幕看的他渾身汗毛倒豎,更是不要命一般開始抵抗蠍群。
體內的法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見底,而蠍群的攻擊卻沒有絲毫變慢的跡象。
他不甘心。
他能進入聖靈殿,自然也是身懷氣運之人。
而他,從出生開始,便是木族同輩內數一數二的翹楚!
即便放眼整片大陸,他雖不敢說自己是鳳毛麟角的天才,但在凡俗境界內,也算是個中翹楚了!
自己這麼強的人,都要在這第二關試煉中折戟沉沙。
他的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似乎極為不甘。
生死之間的壓力讓他狀若瘋癲,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這算什麼考驗,我無敵半生,自詡天才,但最終卻要喪命在這群畜生尾針之下。”
“我恨,這種難度的關卡,根本就沒想讓人通過,聖靈殿,聖靈殿!我問你,誰能通得過,誰能通得過!?!”
“我不服,我不服!!!”
體內的法力已經乾涸,他的眼中也徹底喪失了生的希望。
但他卻沒有一點懼色,整個人的臉上仿佛刻著三個字:
我不服!
就在他即將要力竭之時,卻聽到極遠處響起了一道驚駭欲絕的怪叫。
“臥槽,那邊什麼情況?”
隨之響起的還有另外一道聲音,語氣顯然也震撼到了極點。
“這麼猛?!”
“真有人能這麼猛嗎?!”
這名木族的修士聽到竟然有人在這種生死危機下都有時間發出驚叫,便下意識的也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卻是讓他的眼珠都差點瞪了出來。
隻見在距離他三四裡遠的地方,一支三人小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推進。
而且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三人小隊中,動手的隻有站在前麵的那兩人
一個小光頭,一個眼睛血紅的青年。
二人動作極為利索。
小光頭身後的紫黑色虛影翻手間便能將眼前的毒蠍拍的稀碎,無論是金丹期的還是元嬰期的毒蠍,竟都無法在他麵前走過一招!
而另外一名眼睛血紅的青年便更加乾脆。
揮手之間數道紫色閃電激射而出,一掃一大片。
所過之處,毒蠍要麼被直接拍成無數碎塊,要麼在紫色光芒中炸開!
而漂浮在他倆身後的那名女修,則是一臉無趣的表情,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極為合理,沒有什麼能夠出乎她的預料。
不僅是木族的修士,唯二還存活的另外兩名修士看見這一幕,都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路火花帶閃電?!”
這是在割草嗎?
怎麼能這麼輕鬆?!
一時之間,眾人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異想出了這種詭異的畫麵?
要知道,他們在毒蠍的攻擊下想要保命都費力。
那三人小隊竟然是一路平推過去的?
而且開路的兩人還隻有金丹期?!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就大到了這種地步?
木族青年看的表情呆滯。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意識到。
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天才。
和真正的天才相比,好像連個渣都算不上。
他釋然的笑了。
而這,也成了他生前的最後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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