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的某一天清晨,天魔宗,莫發批峰。
隨著洞府的石門轟隆隆的打開,顧骨骨閒庭信步般的從中走出。
今天她隻是簡單的挽了個發髻,雖不施粉黛,但就連山峰間飛掠過的麻雀都忍不住要回頭看兩眼。
“恭賀師尊出關。”
見顧骨骨出關,有所感應的慶千秋立即飛出洞府,恭恭敬敬向師尊請安。
顧骨骨瞥了慶千秋一眼,笑道。
“金丹中期了?還算不錯。”
以慶千秋這個年紀,能到金丹中期者,不說鳳毛麟角,但也是屈指可數的了。
慶千秋卻沒有絲毫驕傲,而是謙遜道。
“都是師尊教導的好,如果沒有師尊的教導,千秋進境也不可能如此神速。”
一般人聽見這種話多少會謙虛兩句。
但顧骨骨卻是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知道就好,以後這種廢話少說。”
【感受到慶千秋的仇恨,功法進度+0.5%】
無視慶千秋抽搐的嘴角,顧骨骨隨口問道。
“半年前那趟秘境探險收獲如何?”
半年之前,葉遊魚從洛玲瓏口中撬出了一處秘境的所在地,隨後師兄弟二人便一起下副本去了。
如果是彆人問這個問題,慶千秋定然會說沒什麼收獲。
在修真界財不外露這點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但對於顧骨骨,他絲毫想隱瞞的念頭都沒有。
師尊雖然惡毒,但是從來不覬覦弟子的東西,悉心教導之類的更是從來沒有缺過。
如今顧骨骨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升華——
從風水上佳的墳地,升華成風水寶地的墳地了。
“師兄帶我去的那處秘境應該是一位化神期魔修所留,雖然秘境占地不大,但是其中好東西卻是不少,大部分都落入了我和師兄的口袋。”
慶千秋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類似化嬰丹、神霄符、化神期修士法寶之類的零碎東西。
他事無巨細的向顧骨骨做著彙報,就差把底褲也翻開給她看了!
“對了。”
幾乎把儲物戒掏乾淨的慶千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眼,似是還不放心,連著布置了兩道隔絕竊聽的禁製,這才向顧骨骨傳音道。
“這次我和師兄在那秘境的最後一處藏寶地,找到了一塊令牌。”
顧骨骨見慶千秋如此謹慎,挑了挑眉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慶千秋得到授意,這才繼續道。
“那東西我和師兄雖然不認得有什麼作用,但藏匿令牌的地方極其凶險,而且能被化神期魔修藏到最後的,定然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龍族這次也派來了十幾名金丹期弟子,最強的是一條元嬰期的蛟蛇,他們見我和師兄不好惹,於是便提出交涉。”
“他們願意把洞府內的其他所有寶物都讓給我們,但如果雙方都能活著闖到最後,那這塊令牌必須要讓與他們。”
“我和師兄自然一口答應,先把前麵的寶物全部收了,等到即將去闖最後一處藏寶地時,我倆再把那些龍族的全殺了,這才拿到這塊令牌。”
慶千秋說的大義凜然,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顧骨骨聞言中肯的點了點頭。
在為師的耳濡目染之下,總算有點魔族的樣了。
“師尊請看,這就是那塊令牌。”
慶千秋說著,手中微光一閃,一塊青綠色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
隻見青綠色令牌上滿是銅鏽,透過銅鏽依稀能分辨出令牌上繪製著一隻巨大的眼睛。
顧骨骨看見這塊令牌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看向慶千秋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古怪起來。
慶千秋被看的渾身有些不自在,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師尊,這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嗎?”
顧骨骨罕見的點了點頭,隨後把青綠色令牌隨手丟還給慶千秋道。
“收好,不要在任何人麵前顯露,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慶千秋沒想到顧骨骨的言辭會如此認真,接住令牌的手都不由顫了顫。
“師尊,有這麼嚴重嗎?!”
顧骨骨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慶千秋繼續問道。
“比吃了龍肉還嚴重?”
不知不覺間,吃龍肉已經成了顧骨骨門下衡量事情是否嚴重的一個標準了。
“嚴重百倍以上吧。”
“嘶~”
慶千秋倒吸一口涼氣,原本觸感冰冷的令牌此時他卻覺得像是個燙手山芋。
顧骨骨也略微有些詫異。
原文中兩個男主在這個時期是沒有一起下過副本的。
雖然她知道兩個男主一起去下副本,肯定能爆出些好東西。
但一下就爆出曆史上第二個血靈瞳擁有者的洞府令牌,這也實在是太
簡直就是慶千秋剛抬起翹臀,天道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天選之子,還真是有夠輕鬆的。
慶千秋卻不知道顧骨骨在想什麼。
他現在把令牌拿在手上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這玩意他連作用都不知道,就要為此賭上性命,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他幾乎想都沒想,又重新把令牌遞了回來道。
“師尊,要不這東西你先幫我收著,師尊若肯要直接拿走也可以。”
慶千秋原以為這種極度的信任的表現會令顧骨骨感動。
卻沒想到顧骨骨卻是皺眉嫌棄道。
“你當為師這裡是垃圾桶嗎?滾!”
慶千秋聞言人都傻了。
你剛不是還說這東西很貴重嗎,怎麼忽然又變成垃圾了?
顧骨骨嫌棄的擺了擺手道。
“是你的你就收著,不是你的到不了你手上。”
說完後,顧骨骨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和慶千秋糾纏。
她向來不喜歡囉囉嗦嗦。
“你師兄人呢,又去哪鬼混了?”
閉關剛結束,她的神識便籠罩了整座莫發批峰,卻沒有發現葉遊魚的身影。
往常出關的時候,小和尚都是第一個守在門口恭賀她的。
慶千秋本來還在苦哈哈的摩挲著手裡的燙手山芋,聽到顧骨骨發問,這才抬頭回道。
“師兄原本一直守在師尊洞府門口的,前兩天才剛離開,出發之前還和我說如果師尊出關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他,他要趕回來拍馬屁。”
顧骨骨挑了挑眉頭。
就說這次出關好像少了點什麼儀式感。
原來是少了大徒弟的馬屁。
“你師兄人在哪?”
“就在之前那個狂人和記那邊,師尊還有印象嗎?”
慶千秋輕聲詢問,他感覺師尊日理萬機的,這倆沒什麼存在感的煉氣期弟子,師尊應該不記得才是。
但顧骨骨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自然記得,這倆的名字這麼出眾,直接烙在腦海裡了。”
慶千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絲毫不懂這倆名字到底有什麼地方出眾。
顧骨骨憐憫的看了迷茫的慶千秋一眼。
沒有經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孩子是有點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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