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空天戰機駛入石洲不久，莫風注意到控製台響起的動靜，過去點開掃視一眼，眉頭輕輕蹙起。
接著，他徑直走到林然身前，告知情況：“石家邀你前往祖地，石嶽封王的八世孫石向王向你提出約戰申請，地點就在石家的祖地。”
“石向王？”
聽到這個名字，坐在不遠處的江一念目光閃了閃，顯然認得。
對麵，江勝海下意識地附和道：“我聽瀾哥提過他，完美覺醒封王血脈中的異能，由五種天地意境構建，後來晉升真意境界，更是再進一步，凝練的真意多融入一種天地意境，足足達到六種，僅次於至強真意！”
“本來，瀾哥視他為一位大敵，但石向王沒有刻意壓製境界，在天驕戰開始前晉升真意三境，兩人不在一個組彆。”
“他的防禦很強，據傳正麵硬抗過顧鎮神一擊……”
說著，江勝海餘光瞥見神色平靜的林然，當即輕咳一聲，不再介紹。
石向王再出色，在這位弑神少年麵前也不夠看。
不在一個級彆。
林然確實不在意幾人口中的石向王，反而對石家的邀約有些感到意外：“邀我到石家祖地……”
封王世家的祖地，因為區域限製，或許不是家族的發展重心，但地位無疑最高，被視作光榮之地，罕有外人可以進入。
更彆說他此行一路大開殺戒，手上染滿王城天才的鮮血。
之前到江州的瀚蒼市，當地的藏家和辰家是直接在市裡征用一片區域用以對戰，沒有絲毫客套。
單論在聖夏的地位，這兩大封王世家，都不如石家。
一門走出兩位封王，著實耀眼。
沒必要向他示弱。
“石家在聖夏名聲很好，因為跟王城相鄰，算是權貴一派，但跟九大聖城的相處關係，都很融洽，尤其家族的第一位封王石帆，還是為建立第九聖城戰死。”莫風思緒升騰，一邊分析，一邊講述，“石向王之前對上第六聖城的傾天九子，隻傷未殺，明顯是遵守石家的規訓，有所留手，不過在當下的關頭，邀你前往祖地對戰，不一定是出於敬重……”
他清楚林然給王城帶來的壓力，沉聲道：“或許，石家的祖地有某種查探機製，想借此機會，探出你的戰力上限，為顧鎮神做準備！”
莫風知道，以石家過往的處事風格，大概率不會這樣做。
但，隻要不絕對，他不願林然承擔額外的風險。
在對方浴血鎮殺神明後，他被徹底折服，一切站在林然的角度上考慮。
“無妨。”
林然輕輕搖頭，眼眸深邃，不起波瀾：“直接過去。”
那些有關他前路儘斷的傳言，林然這幾天同樣有所耳聞，隻是在得知趙扶瀾的死訊後沒心情專門澄清，而非打算故意藏拙示弱。
他不需要這樣做。
體內的虛弱感，再過幾日，即可全麵消散。
即便在到王城前消散不完，他也會讓王城的權貴知道，他們的自我認為錯得有多離譜。
林然壓下升騰的思緒，道：“趙扶瀾的星火在哪？顧家？還是議長住宅？”
“顧家！”
江勝海聞聲回答，用力抿了抿嘴，心中又浮現巨大的悲痛，道：“王血之路曾向顧家索要，想為瀾哥建個劍塚，以便祭奠，可被顧鎮神拒絕，送給了他父親顧日月，當作藏品，這位封王以劍為兵，喜好收藏各種劍器。”
“藏品嗎……知道了。”
林然閉上眼眸，再度修行，不知在想些什麼。
空天戰機一路全速前行，幾個小時後，在黃昏時分抵達石家的祖地。
石家對林然的到來，似乎十分重視，竟開放祖地的空域封鎖，接引林然乘坐的空天戰機進入祖地內部降落。
這很罕見。
通常是封王才有的待遇。
空天戰機的艙門外，鮮花遍地，綠植整齊。
石家當代族長率領多位高層，提前過來等待。
見到林然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熱情的笑容，道：“石家歡迎閣下的到訪，今日時間倉促，有接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客氣了。”
“哪裡的話，閣下不見怪已經很好！”石家無奈搖頭，態度擺得很低，“當日高祖從山海市歸來，特意囑咐我等，要在得知閣下蘇醒的第一時間，前去拜訪，以表對守護聖夏的謝意，結果今日才得以相見，已是晚了數日，實在慚愧！”
“石嶽封王不惜自損趕路，已是儘力而為。”
林然經曆過這種客套的場合，早已熟悉，既不會真的相信，亦不會冷眼嗬斥。
隨著簡短的寒暄過去，他點明道：“約戰何時開始。”
聞言，石家族長臉上笑意不變，拱了拱手，解釋道：“實在抱歉，向王之前在禹州征戰，路途遙遠，目前尚在路上，還要一個小時左右，麻煩閣下再等待一二，石家有準備的住所，不如先去休整一番。”
見林然同意，他揮手散去大部分高層，帶著家族的幾位實權人物，親自送林然前往祖地中心。
這裡，坐落一所石質院落，造型古樸，風格雅致，縈繞著一種玄奧的高深氣機。
“這是我石家的蒼遠閣，當初為接待貴客建造。”石家族長溫聲介紹，想了想，又特意補充一句，“為示石家的敬意，蒼遠閣可以隔絕查探，聖夏很多封王的感知，都難以穿透，會觸發警戒。”
說完，他不再多待，帶領幾名實權人物離開。
“幾位安心休息，有什麼需要，讓護衛通知我即可。”
院落內，江勝海抬頭環視一圈，目光中浮現強烈的震撼之色，道：“這裡的天地意境感知未免過於清晰了吧，我若在這裡待上十天半個月，絕對可以跨過準王的門檻！”
“蒼遠閣的核心，是聖夏的一座重寶，石帆封王積攢多年功勳，才得以換來。”莫風解釋一番，說著，目光落向林然，“石家族長剛才話還說輕了，這座蒼遠閣，基本上隻用來接待聖夏頂尖封王以及少數幾位跟石家關係極好的封王！”
莫風補充一聲：“前幾年雲長玄封王到訪石家，居住的都是夢心閣，不如蒼遠閣的規格。”
林然若有所思，道：“石家此舉恐怕是想告訴我，邀我前往祖地，並非為王城權貴查探。”
江一念眉頭輕蹙，道：“這麼高的接待規格，要說是對你弑神的敬重，亦有些牽強，畢竟你跟石家也沒什麼利益往來。”
“難不成是怕你殺死石向王？”
江一念思緒雜亂，道：“可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邀戰，開放蒼遠閣已經說明不願為王城權貴查探。”
“無須多想。”
林然內心平靜，不以外界擾動，望著天邊西墜的夕陽，道：“石家終會主動告知。”
這是實力賦予的自信與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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