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空天戰機不斷前行，迅速而平穩，全由裝載的人工智能操作。
日落月升之間，飛過漫長的路程。
聖夏疆域遼闊，第一聖城坐落在曉州中部，跟離州之間還隔著一整座雲州。
即便空天戰機速度驚人，仍需要超過20個小時的航程。
出發次日的清晨，明亮的陽光透過舷窗，空天戰機迅速下降高度，貫入大氣層之下。
“快到第一聖城了。”趙扶瀾出聲提醒。
“嗯。”
林然應了一聲，睜開眼眸，精光四射，宛若兩輪恒星。
二十四座天門在身，這點時間的修煉，對他不會造成一點疲憊。
林然不再修煉，收起法碑，消散天門，邁步來到舷窗前。
一座巨城的輪廓映入他的眼簾，橫陳在大地之上，望不到儘頭，恢弘且壯闊！
對比他之前去過的龍城，沒有高聳的巨牆，可在清晨的陽光中，一座座單個建築給他的感覺，宛若即將蘇醒的巨龍，可以爆發出驚天殺伐！
第一聖城！
不滅薪火！
林然清楚這座城市的重要性。
聖夏在最初的啟蒙教育中，就有相應的講解。
不滅薪火的出現，正式終結黑暗的長夜時代，之後漫長的歲月，一直鎮壓異域至今，長存不敗！
趙扶瀾側過臉：“之前沒來過吧？”
林然點了點頭：“隻在網上看過一些視頻。”
趙扶瀾沉吟著道：“網上流傳的視頻，隻有第一聖城在曉州的部分，另一邊深入異域的部分，才是第一聖城最恐怖的區域！”
“長夜時代結束距今多少年了，異域不說摧毀第一聖城，都沒打退，反而讓第一聖城的領地又有擴張！”
趙扶瀾深吸口氣，道：“第一聖城的強大，不是畫麵能夠體現，過會進入聖城範圍你就知道了。”
“見識一下。”
說話間，空天戰機不斷下降高度，駛入第一聖城。
嗡……
下一刻，林然察覺到一股無形的波動掠過他的身軀，玄奧且縹緲，無法捕捉。
“感受到了吧！”見到林然麵露異色，趙扶瀾眉頭微微上揚，“這是聖城的無上古核在對你查探，若發現你是神明或獸王偽裝，這座空天戰機現在已被打成齏粉，連渣都不剩！”
“無上古核……”作為超階守夜人，林然有權限觀看這些涉及聖夏機密的信息，之前瀏覽過，“聖城的強大主要源自於無上古核。”
“可以這麼說，無上古核本身其實沒有多大殺傷力，但能顯著壓製神明，比降臨聖夏的程度還嚴重！”趙扶瀾點點頭，“當初關老要是在第一聖城對上那尊神明，肯定可以成功弑神！”
林然略一回想，道：“無上古核的作用，要在聖城建立之後，才能發揮作用，這有些像是神明禁區降臨聖夏，需要徹底完成，神明才能爆發出更強的威能！”
趙扶瀾神色嚴肅：“所以聖夏漫長的曆史上，一共才建成九座聖城！”
林然同樣知曉，這是聖夏公開的信息：“第九聖城名為黎明曙光，坐落聖夏首府所在的中州，是在新曆成立之際建立。”
“嗯，之後四千餘年，第十座聖城一直沒能成立，一方麵是無上古核太過稀缺，另一方麵，異域也感到明顯的壓力，開始聯手針對，排名前幾的生命禁區甚至都會合作，阻攔第十聖城的建成！”
趙扶瀾指出，這其實是聖夏壯大的跡象之一。
新曆出現後的四千餘年，第十聖城雖然一直沒能成立，但亦沒有一座生命禁區再能連通聖夏。
“現如今的聖夏，真的非常強大，空前鼎盛！”趙扶瀾目光灼灼，“聖夏封王不可能放棄建立第十聖城，當初變革新曆，就是為了更好地對抗異域，現在軍中上層基本上達成共識，等到這次的博弈塵埃落定，聖夏恐怕嘗試會集中力量，再建第十聖城！”
超過四千年的積累，可不是為了挨打時不那麼疼！
林然目光一閃：“攘外前先安內！”
趙扶瀾輕吐口氣：“對，聖夏的內部矛盾，其實也很激烈，但不能靠建立第十聖城轉移，否則稍不注意，封王就得殞落，甚至幾千年的積累都會被一朝打空，所以必須要內部消化！”
說著，趙扶瀾調整心情，麵對林然笑了笑：“好在，接下來的天驕爭霸有你同行，我覺得我們這一方必勝！”
“之後的建立第十聖城，我不一定能趕上，但你估計可以。”
“因為黑淵對吧。”林然聽關老跟他提過一次，“這種頂尖武道真意或者說領域，對神明的殺傷效果很強，甚至要超過不少封王的真界！”
“的確，隻是這種頂尖真意，太難凝練！”趙扶瀾搖頭感慨，“可惜熾天聖焰不是黑淵這種殺器，太難完全煉化，不然你在王血之路的重視程度，還能更高一截！”
“這麼說來，王血之路對頂尖真意這種力量有額外的關注。”
“肯定的啊，培養準王的原因，不就是想對抗異域嗎！”
“挺好的。”
林然淡淡一笑。
在他體內深處，懸浮的熾天聖焰，又被熾天術煉化一部分。
這門絕學的進度，一直在漲。
而後，林然聽到腦海中響起一道提示音。
“你的基因升華術晉升第五層境界！”
兩人談話間，空天戰機迅速深入第一聖城，不久之後，通體一震，不算強烈，仿佛穿透一層無形的隔膜。
“我們已進異域！”
不用趙扶瀾提醒，林然在第一時間察覺，彌漫四周的天地能量，格外狂暴。
舷窗下方的城中，可以看見種植在路旁街邊的植物，出現巨大的變化，明顯不再是聖夏的物種。
不遠處的一排樹木，比雲還高，宛若陡山林立。
最上空的太陽，呈現純粹的白色，熾盛燃燒！
白色熾日，三輪銀月！
正是異域獨有的天文景象。
“適應下異域的環境，不用著急。”趙扶瀾微眯眼眸，隔著舷窗向遠處眺望，“王血之路在最裡麵，還要過段時間。”
“好的。”
林然平靜點頭，對於將要加入的王血之路，內心不急不躁，格外沉穩。
第一聖城在異域的部分，更為遼闊，空天戰機航行出很長一段距離後，才來到聖城邊緣地帶。
林然望見一片壯觀的建築群，沿著一條道路修建，分散在兩邊。
道路非常寬闊，呈現血色，似乎內蘊不凡，從城中向外蔓延，一直到城市的邊界。
或者說，這條道路的儘頭，就是第一聖城的邊緣。
這裡，正是王血之路！
“到了！”
空天戰機迅速下降高度，落在血色道路位於城中的一端，林然跟著趙扶瀾站在平穩開啟的艙門前，逐漸望見王血之路裡的場景。
臨下戰機前，趙扶瀾似乎想到什麼，叫住林然：“剛才在天上的時候看到王血之路的位置了吧。”
“城市邊界。”
“對，知道王血之路這個培養天才的地方，為什麼要建在最深入異域的邊界，而不是更安全的城中心，或者乾脆在另一邊的聖夏曉州！”趙扶瀾接著問道。
“為了更好的磨煉學員？”
“有這個原因，但不是絕對，主要跟止殺王有關！”趙扶瀾打量著林然，眼神犀利，“止殺王在創立王血之路的時候，說過一句話，直接成為王血之路的第一訓言，曆屆從這裡走出的準王，或者沒能成為準王的超級天才，不乏有人將其視作畢生追求！”
“什麼話？”
林然感到好奇。
趙扶瀾抬起頭，灼熱的目光沿著血紅道路，不斷向前，直至異域深處。
“神明能來，我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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