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進異域！”
洛秋雪輕吐口氣，眼神認真地注視著上方的空間：“這種交融的邊緣，更像是兩方世界在碰撞，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分隔，恐怕無法通過！”
她的看法沒錯。
說話間，外麵的一片灰色沙礫被夜風揚起，掠過空間交融的邊緣，完全不受影響，落到彆的區域。
林然目光閃了閃，沉吟著分析：“讓我們空間穿梭的力量，來自熾天術火焰，這種感覺怎麼有些像是龍熾天封王留下的後手。”
“有可能！”
趙扶瀾調整心態，麵露回想之色：“當年的神戰，主要是11號生命禁區想要連接聖夏，死在龍熾天封王手中的兩尊神明，都是出自這座生命禁區，最後隻有欲天神明存活，根據一些信息的披露，龍熾天封王在死之前，有殺進這座生命禁區深處，打出嚴重的殺傷！”
“欲天神明……”林然呢喃一聲，第二次聽到這尊神明，“祂察覺不到這裡嗎？”
趙扶瀾搖了搖頭，道：“不好說，可能真不知道，也可能察覺後沒處理。”
他指出，神明站在武道之巔，可能是生命層次太高，引起天地不容，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始終遭到各種壓製。
不光是降世聖夏，即便是在異域，同樣難以肆意行動。
唯獨在生命禁區，不受太多枷鎖。
“這裡的空間波動，與聖夏相同，神明想對這裡出手，應該會處於降世的狀態。”趙扶瀾推測道。
“神明的弱是相對而言，降世狀態下，一般的鎮守使都不夠看，我們還是得儘快離開！”
林然環顧四周，目光凝重。
無形的屏障自上空蔓延開來，如同一個半球向下收攏，直至蔓延到下方的血紅湖泊四周。
視線內沒有明顯的離開通道。
他的視力，無法穿透湖水，一旁的洛秋雪和趙扶瀾，同樣如此。
接著，三人的目光回到小可身上。
這次空間穿梭，是由龍熾天殘留的火焰導致，而引爆火焰中的威能，顯然跟小可脫不了乾係。
但現在，小可還在昏迷，沒有意識。
賊爺在空域混跡多年，清楚在空域中遭遇意外往往代表著不安全，一直抱著小可沒敢吭聲，這時見三人騰出空來，殷切地望向趙扶瀾。
“賊爺，彆慌，我們一直有留意小可。”趙扶瀾安慰一番，“她的生命氣息非常旺盛，沒什麼危險。”
洛秋雪以精神感知，判斷道：“這種狀態像是覺醒異能，不過她的體內有力量扭曲感知，無法進一步查探。”
林然輕輕點頭，道：“隱約有些熾天術的波動，不太真切，需要再清晰一截。”
接著，三人簡短商量一番，決定降低浮空的高度。
如果說，這裡真是龍熾天留下的後手，那麼這片奇異的血紅湖泊，理應是關鍵所在。
隨著高度降低，林然的感知愈發清晰，一抹驚異之色出現在他的臉上：“這是……血液？！”
整片湖泊，竟全部由血液構成！
趙扶瀾同意林然的認知，長吐一口氣，沉聲開口：“血液中的力量極度內斂，同時又強到無邊，根本沒法撼動！”
“血液中內蘊的波動，符合熾天術演化的火焰。”
林然出聲補充。
他的熾天術臨近小成境界，在這方麵的細致感知，還要勝過武道境界更高的趙扶瀾和洛秋雪。
“確定嗎！”
趙扶瀾迫不及待地追問。
林然肯定頷首：“兩者的波動，基本上如出一轍，隻是血液中的更加內斂！”
聞言，趙扶瀾臉色劇變：“當年神戰的最後，龍熾天拖著重傷把修為化作熾天聖焰，之後沒有屍體留下，難道化作這片湖泊？！”
洛秋雪用力抿了抿紅唇：“我見過獸王的精血，達不到這種強度！”
“我知道！”趙扶瀾咽了口唾沫，沒了以往的肆意輕狂，聲音都在顫抖，“龍熾天封王死前不會跨過那一步了吧？！”
林然瞳孔微微一縮，清楚那一步是指什麼。
登臨武道之巔！
成神！
“呃啊……爺爺……我好難受！”
一道呢喃聲自小可口中發出，含糊不清，泛著痛苦的意味。
她的雙眸緊閉，沒有醒來。
下一刻，平靜的血紅湖泊劇烈一震，泛起漣漪，以小可為中心，流轉出湍急的漩渦，接著衝天而起，如同一道血紅的龍卷風，把小可吞噬。
嗖！
抱著小可的賊爺胳膊一酸，不受控製的鬆開，整個人被甩飛出去。
一旁的林然三人，同樣被湖泊漩渦推開，遠離小可。
湖泊漩渦的攻伐力量，似乎遇強則強，震退四人後，朝著中心的小可迅猛收攏，滲入她的體內。
“啊！”
小可疼得在昏迷中大叫，身體劇烈顫抖，肌膚漲成血色，仿佛就要炸開！
“趙小友……”
不等臉色劇變的賊爺開口請求，趙扶瀾雙手結印，已經嘗試救援。
十三座天門閃電般散開，環於小可四周，瘋狂吞吐天地能量，欲要定住這片空間！
但，如同之前的感知一樣，血液中的力量不可撼動！
趙扶瀾的全力催動，沒能讓湖泊漩渦的轉速有一絲緩慢。
一旁，洛秋雪動用武道真意，同樣沒用。
見狀，林然沒再武力強攻，注視著環繞小可的湖泊漩渦，過了一會後，攤開一隻手，一團赤色火焰升騰而起，彌漫出狂暴的威勢，格外霸道！
“熾天術？！”
趙扶瀾和洛秋雪頓感驚異。
林然傳承這門絕學的時間，是在鎮壓特級異域入侵之後，再扣除今日白天趕路的時間，真正能用來參悟的時間，也就一天多點！
現在竟能用熾天術演化出實質的火焰！
這可不是剛入門的水準！
嗚！
林然心念一動，手中的火焰席卷而出，飛向湖泊漩渦。
不同於趙扶瀾和洛秋雪的進攻，這團火焰觸及湖泊漩渦的瞬間，通體一震，裹挾進極速轉動的湖泊漩渦，接著覆蓋小可的身軀，止於她的體表。
小可的痛叫聲迅速輕微下來。
“具體怎麼樣？”
洛秋雪壓下起伏的心境，現在不是驚於林然武學進境的時候。
“還好，隻是一些反震之力。”林然點點頭，不斷演化熾天術的火焰，“血液滲入小可這個行為本身沒有傷害，隻是太過迅猛，震得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那就好！那就好！”
賊爺喘著粗氣，一頭冷汗。
趙扶瀾眼見小可可以平靜吸收湖泊血液，腦海中的思緒開始起伏。
“賊爺，我問你件事？”
“你說！”
“你是不是龍家的人？”
趙扶瀾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盯得賊爺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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