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等人跟著賊爺前行，沒過多久，來到巨牆下一條通往空域的隧道。
這裡有龍城駐軍，定義上屬於軍事禁區，不過並不冷清。
回城與進入隧道的異獸獵人隨處可見，三五成群，還有人拖著巨大的異獸屍體。
因空域形成的異獸市場生意，相當繁盛。
團裡的幾名異獸獵人，排隊上前，拿出龍城頒發的狩獵證，很快完成核驗，依次通過關卡。
那位龍上尉帶領的大學生團隊，應該提前有過報備，通過更快，出示一份文件過後，直接得到放行。
林然、趙扶瀾以及洛秋雪三人，則要緩慢一些，按照賊爺的交代，以見習帶路人的名義登記報備，驗證一些基礎的個人信息，接著上交一筆幾千塊的費用，這才得以通關。
“這種雁過拔毛的精神，我是得學習一下！”趙扶瀾抖了抖手中的通行證，挑眉笑著看向林然，“我們以後要是能成為同伴，可以好好合作一下怎樣致富！”
林然斜了他一眼，道：“直覺告訴我，你的辦法不是創造財富，而是要搬運財富。”
趙扶瀾略一品味，樂得咧嘴，道：“我付出了那麼多武力，隻是讓他們回報一些豐厚的財力，這難道不合理？！”
“那裡還允許這種行為？”
“規矩是人定的！總能找到漏洞，以後要有時間，我跟你好好分享一下我的成功案例！”
洛秋雪走在後麵，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抿了抿紅唇。
對於林然和趙扶瀾，她都有一定了解。
天賦都高、實力都強、膽子都大！
沒一個是怕事的主。
林然要是應邀進入王血之路，再加上一個趙扶瀾……搞不好真得大亂！
一行人在巨牆內的隧道穿行，林然跟趙扶瀾隨意閒聊，走出好一段距離後，來到另一端的出入口。
外麵就是空域！
林然抬眼遙望，入目是一片廣闊的荒野，十分原始，隻在隧道外的部分區域有修建的道路。
再遠處，群山起伏，延綿無邊。
荒野和群山之間，散布著不少奇特的光影，非常詭異，明明在林然視力範圍之內，就是看不真切。
一種若隱若無的混亂感，出現在林然的感知之內，仿佛充斥著城外的每一寸空間。
“正常情況！”
林然目光掃視，心中平靜，之前看過的空域中有相關的描述。
這時，站位最前的賊爺回過頭，高聲喊道：“臨近龍城的這片地區，會有軍隊定期清理，相對安全很多，我們適當加快速度，早到早回！”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邁步跟上，進入荒野。
實力最弱的小可，都是初級武者，行進速度不慢。
中午時分，眾人深入空域很遠，龍城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幾乎跟地平線重合，變成一條赤紅的線條。
林然察覺到，空間中的混亂感，隨著他遠離龍城，越來越強。
前方的一片區域，天空的顏色越來越藍，以至於像是倒懸的深海，不斷傾瀉漸變的藍色光線，把整片大地淹沒。
生長在裡麵的各種野草，同樣閃爍著藍色的熒光，清澈透明，如同冰晶雕刻的塑像。
一種無比冰冷的寒意，滲入林然的感知之中，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栗。
可他的身體溫度，依舊跟之前一樣。
當林然隻用基礎的體感，則不再受到影響。
這種冰冷的寒意，沒有足夠的武道修為，無法察覺。
“馬上到死亡冰海，大家排成一列，跟著我的路線前進，絕對不要擅自行動！”賊爺麵容嚴肅，暫停前行，組織隊伍，“見到再嚇人的場景，也要穩住身形，真脫離隊伍跑出去，我的職責可沒有救人這一項！”
聞言，眾人迅速排好長隊，在賊爺的指引下，朝著死亡冰海前進。
距離不斷拉近，天上傾瀉的藍色光影愈發透徹，視線變得清晰。
林然目光掃視，望見左右兩側的雜草叢中，都有凍結的屍體。
淡藍色的冰層覆蓋他們的身體，大都是異獸獵人的裝扮。
各自的臉上，表情不一。
或是張嘴大笑，或是緊張戒備，或是意外錯愕。
顯然全部死於瞬殺，連做出反應都來不及。
林然眼神凝重，道：“這片區域的正常天地規則基本上全被摧毀。”
趙扶瀾跟在他後麵，同樣在打量，低聲道：“根據軍方事後調查，當年一戰，一位掌握冰雪之力的神明在這裡隕落，被龍熾天封王鎮殺。”
“最初的時候，這片區域內全是泯滅生機的冰雪，幾乎沒法進人，擁有領域不強的武者都扛不住。”
“後來，龍城建立，鎮壓空域，又有強者出麵，對這些規則破損之地進行多次處理，才不至於淪為禁地。”
再見死亡冰海，趙扶瀾心中依舊泛起波瀾，道：“但是，這裡的一些危險，還是非常恐怖！”
林然輕輕頷首，同意趙扶瀾的說法：“是要提防。”
進入死亡冰海的他，一直在強忍著寒意，維持感知。
賊爺不愧是資深帶路人，所走的路線，冰冷寒意相對平和。
而在那些凍結屍體的四周，則要劇烈許多。
其中一些冰冷寒意，甚至讓林然心中泛起悸動，有種死亡危機。
“曆經四千年還經過專門處理的餘波……”
林然突然明白，為何離州總部特意讓他進入空域見識一番。
增加對異域的了解應該還是其次。
恐怕主要是想讓他靜心！
那日特級異域入侵之中，他一舉開啟十座天門，扭轉局勢，靠著強大的實力和功勞，更是直接晉升超階守夜人！
當然，林然沒有放鬆懈怠，對待武道修行還是刻苦。
昨天初到龍城，連抽出半天時間遊覽觀光都不願意。
隻是，十七歲的超階守夜人，武道真意級彆的戰力，鎮壓特級異域入侵……
這些成就，實在過於輝煌，免不了讓人自視甚高。
林然同樣不能完全免除。
而現在，麵對從各個方向席卷過來的無形冷意，林然的內心深處的那一抹燥熱，逐漸消散。
“絕顛的風景更好，現階段仍需努力。”
林然平靜點頭。
下一刻，熟悉的提示音響徹他的腦海。
“你的天地意境晉升掌控階段，下發本能級彆簡化3次！”
“武學的初始簡化倍數上漲，現在為五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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