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很亮，越野車沿著環海公路迅速疾馳，車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林然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一時無言。
方才的對話，蘊含的信息量太過巨大。
武道通神……異域存在神明……關老因神明所傷……當年一戰殺退一尊神明……燈塔地下室的黑淵……
對於一名高中生來說，這些信息著實魔幻。
若非對葉騰雲和關老都有一定了解，林然都覺得葉騰雲在逗他玩。
好在，林然不是普通的高中生，深呼吸數次，壓下起伏的心境，道：“這些信息都屬於聖夏的機密吧，我在網上沒見過相關的風聲。”
“對。”
葉騰雲點了點頭，道：“有些消息擴散開來，容易造成大麵積的恐慌，管控非常嚴格。”
說著，葉騰雲舉例講述：“單是異域入侵聖夏的一些獸王，都讓異域教坐擁不少信徒，若是有神明的消息傳開，更不利於管控。”
“確實。”林然附和一聲，“我知道，異域教的信徒內部自稱為神域教，可宗教大都這樣，製造一個高高在上的概念，外人即便聽聞，不會往真有神明這方麵聯想。”
巡夜司的職責之一，就是抓捕、擊殺異域教的信徒。
葉騰雲麵色嚴肅，道：“異域教是個毒瘤，難以根除，不過，對於神明降臨，聖夏有一定的反製手段，無論是封王鎮世，還是一些超級殺器，都能有效對抗，否則新曆時代也不會出現。”
林然想了想，道：“黑淵就是其中的一種超級殺器？”
“不完全符合。”葉騰雲下意識地搖頭，“黑淵之所以強大，是因為關老！”
“當然……”
葉騰雲略作停頓，像是在回想，而後沉聲道：“如今的黑淵，確實擁有對抗神明的力量！”
林然微微挑眉，那柄立於地下室的直刀，比他想得還要複雜。
葉騰雲半側過臉，目光落向林然，遲疑一番後，還是決定告知：“或許，關老未來會將黑淵贈送給你。”
聞言，林然心中一凜，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關老時葉騰雲的異樣，道：“葉教官你帶我去見關老，是想讓我拿到黑淵？”
葉騰雲坦然承認：“你有這個資質，關老同樣認可，隻是他考慮的比較多，不能立即作出決定。”
林然抿了抿嘴，長吐一口氣，道：“我現在得靜一靜心。”
“好。”
葉騰雲不再開口，默默開車。
他之前不說，主要是擔心林然太想得到黑淵，導致心態失衡，無法達到關老的要求，可現如今，林然已經過了資質關，能不能執掌黑淵，要看關老能否下定決心。
或者說，何時下定決心！
不久後，越野車駛出環海公路。
林然坐在副駕駛位上，半側過臉，遙望大海，又抬起頭，注視一眼升起的大日，收回視線後，目光波瀾不驚。
“靜下心了？”葉騰雲問道。
“嗯。”
“心態比我強，我當初得知異域有神，愁的好幾天沒睡著覺，莫名的心慌。”
“神明的高度，現在離我太遠，宛若宇宙星辰。”林然平靜講述，“即便關老真把黑淵給我，我如今不過1000噸的周身之力，1200卡的氣血，如何擁有對抗神明的戰力？”
“若黑淵真能如此，換成其他人肯定一樣可以對抗神明。”
林然想得清楚。
“這個確實！”
葉騰雲同意點頭，認真道：“即便是真正的超級殺器，亦是武者的延伸，放在你、我手中，跟放在關老、聖夏封王手中，截然不同。”
林然笑了笑，道：“所以，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向前。”
執掌黑淵，對他來說肯定是好事。
若不成功，影響也不會太大。
懸於高空的星辰，距離雖遠，但他有望達到。
甚至，可以很快。
“你的青冥煉天法晉升大成境界！”
“你的胃部正在蠕動，青冥煉天法的感悟持續加深！”
……
山海一中。
林然和葉騰雲到校時，差幾分鐘到八點。
洛秋雪提前過來，還是一身執行部的作戰服穿搭，站在約定的大門外等候，見到林然下車，剛要出聲，目光不禁落向林然彆在腰間的一柄直刀。
曾經，出於對夜火軍前統領的崇拜，她也練過這種兵器，非常用心，隻可惜刀法一途天賦平平，不得不放棄。
“出發吧。”
壓下升騰的思緒，洛秋雪麵向林然，利落說道。
“好的。”林然點點頭，“怎麼走？”
洛秋雪指了指天空，接著探出一隻手，抓住林然的肩膀，道：“彆緊張，會很穩。”
說完，洛秋雪身形一閃，帶著林然迅速升空，直至兩三千米後，進入一架懸停的武裝直升機。
“這種上機方式，我還是第一次體驗。”
林然不禁挑了挑眉。
洛秋雪俏臉白皙，沒有情緒的起伏，解釋道：“你們學校屬於市區，巡夜司執行部的武裝直升機陡然降落，可能會造成沒必要的慌亂。”
林然笑了笑：“可以理解。”
執行部是巡夜司的暴力機構，沒有危險，一般不會出動。
直升機內還有三人，一名駕駛員和兩名中年人，後者身上的作戰服與洛秋雪風格相同，顯然也是執行部的成員。
“這是張永安，星階守夜人。”洛秋雪看向兩名中年人，“這是劉銳，月階守夜人。”
“他倆也會參加這次救援行動，不過跟我一樣，非危急關頭，不會出手，屬於保障人員。”
洛秋雪簡單講述一番。
林然點點頭：“了解。”
他指導秦鳴等人修煉獸王五殺式的那些天，偶爾難免閒談一番，對執行人員的分級非常明確。
起始級彆，自然是預備役成員。
再上一步，則是最基礎的正式守夜人，沒有品階，通常都是異能者，需要氣血達到圓滿，並且把異能開發到很高的程度。
無品階之上，則是星、月、日三階守夜人。
想要晉升，對於異能者來說，往往都得開啟人體天門。
“秦鳴提過一次，探索機械218古界秘境的正式守夜人，全都沒有品階。“林然思緒升騰，“天門動用的力量，層次更高，會壓迫古界秘境，造成損毀。”
聖夏民間都是公認，一旦開啟天門，擔得起一聲強者的名號。
“不過，在機械218古界秘境的環境中，以我的身體強度，對上開啟天門的武者，隻強不弱！”
林然對自己的實力認知準確。
甚至，這次救援任務的酬勞若是豐厚一些，即便沒有環境的加持，他照樣比肩這一水平的武者。
沉吟之間，林然按照指示，坐到洛秋雪一側。
洛秋雪簡短介紹一番，而後不再多言，全程保持沉默。
兩名同行的中年人則是熱情很多。
“林然，你好！”
“龍門島上的決賽表現，屬實驚人，好在我兒子剛上高一，沒有參賽。”
“你們好。”
寒暄幾句後，張永安提及正事，道：“配合你行動的救援隊伍，已經抵達機械218秘境入口，我們過會到達後，將會直接進入，裡麵信號斷絕，預計三到五天無法聯係外界，若有需要交代的事情，可以提前告訴我們。”
“都已做好，進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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