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音的響起,周圍所有的房間門板上都仿佛被罩上了一層模糊的深色濾鏡一般,給人一種憑空遠去的空虛感;
從視覺上來看,秦淵周身所處的走廊環境周圍都是一種昏沉沉的燈光色調,隻有他本人身處的那一小片範圍打著偏亮一些的灰白色光束。
不知由於何種原因,這處封閉走廊的地麵之上從那道聲音結束的那一刻開始緩緩滲出了血水;
血水滲出的速度並不算快,但是站在走廊中間的秦淵卻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他的鞋底與地麵接觸的那部分出於某種原因,已經像是那種被侵蝕腐朽的劣質塑膠製品一般,整體都發生了一些扭曲收縮的形變,甚至還時不時會發出些“滋滋”的聲音;
這是……腐蝕性液體?
抬腳看了一眼坑坑窪窪的鞋底,秦淵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腳下的走廊地毯下麵會慢慢流淌出不知道具體有沒有毒的腐蝕性液體。
怎麼,成密室逃脫了?
微微挑眉,秦淵剛要環視一下周圍其他環境,卻突然發現了另外一點問題:
自己的手腕,什麼時候被鐵鎖捆在了一起?
明明剛剛抬腳查看鞋底的時候還沒出現這種問題!
看著監控視角內一臉懵逼的“秦神”,有兩位工作人員十分自豪的比了個耶。
沒錯,就是他們搞的——厲害吧?!
嘖,倒也確實不能說不厲害;
被束縛的秦淵在確定自己無法在短時間內靠蠻力掙脫這鎖鏈後,也就暫時不去管這個了。
繼續扭頭環視四周,秦淵在觀察附近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或者副本提供的線索。
不過說來也巧,在他剛剛扭動自己脖子的那一刻,餘光之中似乎看到了天花板上突如其然垂下來的一道什麼東西!
儘管自己的視線並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不過秦淵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迅速側身反跳躲開了那垂落下來的不知名東西。
而在他的腳剛剛從空中落地的那一刻,視線角落那道“落下來”的東西也終於來到了秦淵的身體剛剛站立的那個位置。
看起來並不算很堅硬的不知名長條狀材質居然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這走廊的木質地板,大批量的腐蝕性血水不停從破洞之中湧出——秦淵感覺自己的鞋子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而循著剛剛那道“長條狀”不明生物的縮回路徑看去,秦淵抬眼看到了走廊天花板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狀似藤蔓的烏黑色卷曲生物。
像是蛇群的聚落或是某種不明生物的尾巴一般,明明是在無風的室內,卻是依舊卷曲搖曳,帶著種惡心又詭異的感覺。
整這玩意……該不會是讓他用手拽的吧?
順便還能躲開地麵的腐蝕性液體來著?
隨著秦淵這種想法一起出現的,還有那熟悉的詭異女音。
【恭喜玩家,你發現了某些家夥的長尾巴!】
【哦——它們可真是調皮,偷走了離開這裡所必須的一把鑰匙。】
【看到這個走廊了嗎?將自己封閉起來的孩子可真是害羞!】
【不過沒關係,隻要你能從這些家夥的手上找回鑰匙,將其插進任意一間房間的房門口的鎖芯內,就算作你的本輪遊戲挑戰成功。】
【溫馨提示:請儘量不要踩踏走廊的地板,那會使液體的流動速度加快哦!】
看看吧——多少限製條件?!
從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怪物尾巴裡找到一個不知道具體多大但肯定大不到哪裡去的小鑰匙,並且還要在腐蝕性液體徹底填滿走廊之前將其插到其餘幾個房門中任意一個門的鎖孔內。
我們暫且先不說就秦淵目前這樣綁著雙手的彆扭情況下,要怎麼“奪回”鑰匙;
單單就看走廊天花板的那個高度,那也不是普通人直接立定起跳可以夠到的啊!
不過……也許借著周圍牆壁的勁兒,秦淵可以嘗試一下在牆角用腿蹬一下牆麵的那種操作?
唔,這個應該沒問題!
然而現場的情況並沒有等他這麼做就發生了一係列轉變;
事情似乎並不需要那麼複雜——
已經感覺到腳上慢慢變得濕潤刺痛的秦淵並沒有來得及跑到牆角去實踐一番,因為下一秒,在他的頭頂,又有一個“尾巴”戳刺到了地板上。
隨著走廊上的木質地板再次那些尾巴中的隨機一隻破開一個瘋狂往外冒血水的破洞,秦淵也順手抓住了這根垂下來的尾巴;而後在尾巴重新卷曲回去的時候,直接被對方給帶到了天花板上。
說句實在話,秦淵現在的模樣其實挺像是一條大號鹹魚的;
至少監控外的眾人忍不住截圖做了些“僅內部流傳”的表情包。
而同一時間,兩隻手被鎖鏈困在一起,行動十分不便的秦淵深吸一口氣,無視周圍空氣裡逐漸濃鬱的血腥氣味,迅速搖了搖頭——這似乎是在讓自己保持清醒?
好吧,我們的秦神明顯也察覺到了他此刻處境的狼狽;
總之——現在該擦亮雙眼,當一個單手的“人猿泰山”了。
鑰匙……在哪裡呢?
大片黑漆漆的蠕動尾巴垂掛在天花板的隔斷層之間,期間一片黑暗的處境看的人有些眼暈;
手上拽著的尾巴還在時不時的晃動著,秦淵甚至在這種像是被掛起來的鹹魚一樣姿勢的基礎上,還躲開了另外幾隻尾巴的戳刺進攻!
也正是因為這種程度上的近距離接觸,他看清了這些尾巴短小的黑色皮毛下麵的皮膚——那些灰紅色的皮膚上麵像是發黴的橘子一般,長著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看起來格外惡心。
……早知道不看那麼清楚了,他是忘了自己接下來還得繼續抓著這東西嗎?!
秦淵麵無表情。
好不容易在一大片黑漆漆的蠕動尾巴裡找到了那個稍微閃了一次光的亮晶晶小鑰匙,秦淵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卻在下一秒直接被自己手上拽著的這個尾巴的主人,硬生生咬下了手肚子上的一塊兒肉。
“唔——”
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以及那個突然將醜陋頭顱對轉過來的奇葩怪物讓秦淵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那雙被捆在一起的彆扭雙手。
而這自然也就導致了他跌回地麵的慘狀——好吧,也許算不上“慘狀”;
至少秦淵在稍微踉蹌一下後是雙腳著地的,而不是直接跌進那些腐蝕性血水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感受著雙腳上傳來的灼熱痛感,秦淵反應迅速的邁步到一處牆角,一個起身抬腳反跳就重新抓住了另一個在天花板上晃悠下來的比較長的大尾巴,看起來似乎十分鎮定——他甚至還有餘力繼續瞥一眼鑰匙所在的那個位置範圍。
要知道,此刻的腐蝕性血水已經浸沒到了正常人站立時的腳踝以上的高度;
不說手上被咬的那一口,他剛剛踩到“水”裡的雙腳就不疼嗎?
好吧……其實說實在的,挺疼的。
不過同一時間,被困在屋子裡的人也不是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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