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坐在桌前的王賢和李大路,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四人。
王賢給李大路夾了一塊肉,笑著說道:“記住,天塌不下來,也不需要你來出手。”
想明白了的李大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有一點心疼的樣子?
都沒有這些人砸爛的東西,就好像根本不是他的。
王賢起身走到櫃台邊上,拍了兩枚金幣在櫃台上。
跟掌櫃淡淡一笑:“他們若不是白癡,就不敢在你的飯館裡動手。”
女人四麵看了一眼,想了想,往飯館外走去。
一邊說道:“這裡看來好像不結實,出來吧。”
陳永亮一聽,跟多倫遞了一個眼神,跟在女人後麵往外走,一邊笑道:“小姐說得沒錯,這老板怕是要好好謝你。”
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就算要找王賢的麻煩,也不能動手拆房子啊。
李大路一聽,居然依舊不聞不問,繼續喝他的酒,吃碗裡的肉。
王賢拍了拍衣袖,跟他揮揮手道:“我去外麵看看,你吃飽了再出來,可不許浪費。”
李大路笑道:“不會,我快餓死了。”
屋外的女人一聽,恨不得立刻拆了眼前這座飯館。
陳永亮一看女人生氣了,當下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子,往飯館而去,眼看就要打中走出來的王賢。
“砰!”的一聲。
石子如同打在一麵看不見的石牆上,刹那倒飛而來。
“啊......”
陳永亮一聲慘叫,跟著倒飛了十丈遠。
還沒等多倫三人反應過來,這家夥就趴在地上嚷嚷道:“小子,你敢暗算我!”
“哎喲,我的大腿要斷了,曦蘭小姐,多倫公子,替我報仇啊!”
這家夥一擼褲子,好家夥,大腿存了一大塊皮,鮮血瞬間滲出,顯然是傷到骨頭了。
“好狗不擋道,你話太多了。”
王賢拍了拍衣袖,看了看四周。
眼見不遠處便是一條大河,當下二話不說,往河邊走去。
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路走到白水河邊。
背對著河水,跟疾速而來,一襲白衣的男子問道:“所以,你們要來找我的麻煩?”
白衣多倫和女人對望了一眼,轉過頭跟王賢說道:“不是找你麻煩,是打斷你的雙腿。”
二十出頭,一身黑衣的何秋雨,跟比他大上幾歲,身著青衫的獨孤萬也跟了上來。
兩人哈哈笑道:“公子太仁慈了,我們看應該留下這小子的性命。”
陳永亮在兩人的攙扶下,一路緩緩而來。
指著王賢說:“小子你想聲東擊西,讓李大路逃跑嗎?我告訴你,沒門。”
“你們想多了。”
王賢搖搖頭,看著幾個人說道:“色是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我們不想留下你們,再去害人!”
坐在飯館的李大路一聽,不對啊。
臥槽,王賢果然是來白水鎮惹事的。
看來不僅是想逼著自己回書院,說不得一會還會把這裡掀個底朝天。
喝了一口酒,心一橫。
跟王賢冷冷說道:“對,他們都是一方惡霸,一個都留不得。”
王賢聞言笑了。
看著臉上戴著一方輕紗,跟納蘭秋萩一樣,生怕彆人看見她那張臉的女人笑了。
心道你既然如此愛美,又何必假扮成車夫,還跟我要錢?
你既然是富甲一方的小姐,又何必騙我一個來自山村的放牛娃?
他並沒有心痛花出去的錢,隻是替李大路心痛。
攤上這樣一個要人性命的女人,真不如回到皇城,由自己把那花滿天介紹給他。
至少一座酒樓擱在皇城,躺著吃一生一世,也吃不窮啊?
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少年,女人心裡有說不出的厭惡。
冷冷喝道:“難不成你長得太醜,沒臉見人?所以要跟女人一樣,戴著麵具?”
“不是我,是你。”
王賢搖搖頭:“我說過,你人長得太醜,我隻喜歡看美女。”
“但凡麵對長得太醜的女人,我為了不讓自己嘔吐,隻好戴著這張麵具,免得讓自己惡心。”
臥槽!
李大路聞言,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他娘的,果然自己太善良了。
惡人還得王賢這種惡人來磨,隻是幾句話,就讓這婆娘破防了。
果然,女人氣得跟身後的三個男人示意:“你們看夠了?”
陳永亮挨著一棵樹下坐著,遠遠地看著往河灘上走去的三人,嘎嘎叫了起來。
“多倫公子,彆廢話,殺了這小子!”
黑衣何秋雨笑道:“小子,你敢在白水鎮惹事,你已經死了。”
青衫獨孤萬拍了拍自己的劍鞘:“誰先上?”
多倫想了想說道:“你不上,難道我上?”
女人怔了怔,轉過頭來。
看著王賢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我會砍斷你的四肢,買一壇酒泡在裡麵,讓你天天有酒喝!”
臥槽!
此話一出,連四個男人的心,也禁不住狠狠抽了一下。
飯館裡的李大路幽幽一歎:“我說王賢,你行不行啊?”
王賢卻回道:“你在這裡還有什麼牽掛?比如房子,田地,老人......還有,你快吃,吃飽一點。”
李大路搖搖頭:“沒了,連那一間院子,也被這女人賣掉了。”
臥槽!
王賢一聽怒了:“那就好,一會吃飽了,我帶你去挖墳!”
“鋥!”一聲鏗鏘之聲響起。
卻是青衫獨孤萬笑道:“小子,我來砍你的手腳了!”
說完居然扭著長劍走過來,好像沒有看見身後的女人,而是驟然加速,往河邊的王賢撲了過來。
人在空中,一聲大喝:“大爺不殺無名之輩,小子報上名來!”
“你長得太醜,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怎的,王賢突然往後退了二丈,一直退到河邊,卻沒有掉下水。
獨孤萬撲上來的瞬間,他也跟著往後飛掠。
一直,退到了河邊,差一些,就要濕鞋了。
“噗!”的一聲。
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酒,瞬間噴了出來。
李大路歎了一口氣,心道老子現在很鬱悶好不好?
這惡女人都要休夫退婚,你也不幫我勸勸她,竟然沒事就來逗我笑得接不上氣。
要是先生在此,會不會痛罵你一頓?
王賢看著獨孤萬冷冷一笑:“不過如此!”
獨孤萬氣得一聲冷笑,撲過來飛起一腳,猛踢王賢的下盤。
手裡的長劍也沒閒著,就在一腳踢來的瞬間,手裡的長劍刹那斬出,卻是指向王賢的胸口。
“嗖!”一聲。
誰知王賢卻不跟他找,身如鬼魅一般,倒翻而來。
如一抹清風,從他身邊飛掠過去,落到他背後十丈,依舊兩手空空地看著他。
“哪裡跑!”
獨孤萬反應也不慢,反手一劍往身後直斬而來,一邊吼道:“你是屬兔子的嗎?”
“叮!”的一聲中。
獨孤萬斬來的一劍,被王賢揮出的石打歪,從自己的身邊斬過,他往後又退了幾丈。
“打住,讓我想想。”
“兔子,你說我是兔子?”
電光石火之間,王賢卻想到了當時遇到眼前這個女人時。
那個金發老人飼養的飛鷹,在山間欲要捉住那隻兔子
最後還是眼前這個女人,飛身上前,趕走了那隻飛鷹。
這才過去了多久?
一個看起來有愛心的女人,對一隻兔子尚且如此。
可對自己的未婚夫,為何又換了一副心腸。
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在喝退獨孤萬的同時,跟站在樹下看熱鬨的女人問道:“那誰,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
“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大姐,不過那大姐已經嫁人生孩子了。”
喝了一口酒,李大路悠悠說道:“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小賊,你想做什麼?”
女人聞言大怒:“看來李大路果然沒交到好的朋友,竟然想來吃本小姐的豆腐!”
陳永亮一邊包紮大腿上的傷口。
一邊笑道:“我看這家夥也是一隻癩蛤蟆,小姐你可不要心軟哦!”
獨孤萬更是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現在就是跪下來求饒,也沒用了,快過來受死吧!”
“好吧!”
王賢搖搖頭,冷冷說了一句:“看來,人心都是善變的。”
“李大路,一會吃了飯,趕緊找張黃紙,寫一封休書,我替你祭告天下!”
臥槽!
正嚼著一塊肉的李大路瞬間呆住了!
大爺的,你正在跟人拚命,你行不行啊?
不行趕緊跑路,這裡不是書院,沒有先生出手救你一命!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讓自己寫休書!
話雖如此,他依舊將吃飯的家夥拿了出來,喝了一口酒。
用狼毫沾了些酒,又沾了些朱砂,看著眼前的黃紙,怔怔無語。
你大爺啊!
早知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就算救你一命,也不用花光我的積蓄啊!
就像是感受到了李大路的徘徊之意。
王賢一聲冷喝:“怎麼著,你還想著往日的纏綿?人家隔壁的老王都來了,一會要取你小命......”
李大路聞言,氣得一拍桌子,在黃紙上落下第一筆。
一邊怒道:“王賢,你欠我一個女人!”
這一聲王賢說得並不大,飯館裡的客人,夥計,掌櫃聽得清清楚楚。
連河邊的王賢也聽到了。
唯獨那將要暴走的女人沒有聽見。
而是跟獨孤萬吼道:“這小賊在教唆李大路休妻,你還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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