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梨園驚夢(1 / 1)

盤龍神劍 列夕 1755 字 29天前

清風徐來,湖水泛起陣陣漣漪。

吃了兩塊糕點,王賢在等。

等宿醉的納蘭秋萩醒來,等那個收到消息的家夥找上門來。

廬城雖大,可自己怎麼也給上官慧留下了線索,隻要不是豬,都應該能找到這裡。

果然,不一會,梨園便來了客人。

幾乎隻是眨眼之間,這片冷清的園子,便多了一些熱鬨的氣息。

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已經有姑娘撥弄琴弦了。

一場大火,隻怕要不了幾天,就會被遺忘。

就像當初徐正元死在上官慧手裡一樣。

沒有夢到老道士,也沒有夢到敖千語。

王賢有一些落寞,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師父了。

要不是怕引火上身,他現在就想回昆侖。

這一次,大長老死在廬城外,不知靈山的老人得知,會不會再派人來追殺自己?

想想,還是躲去皇城安全。

大隱隱於市,去書院。

還有趙平安,還有子矜

就在這時,一陣風過拂起地上的梨花。

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越過花園,上了露台,站在他的麵前。

春風微涼,這家夥手裡卻捏著一把折扇,看得王賢一愣。

“你是誰?我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找的也不是你!”

“你找誰?”

“這個露台是納蘭園主專屬,我自然是來找她的......”

王賢一愣,淡淡回道:“她啊,她估計還沒醉醒,恐怕沒空見你。”

白衣男子聞言一驚:“她怎麼可能喝醉?”

在他的記憶裡,納蘭秋萩在廬城也算半個酒仙,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地盤喝醉?

王賢搖搖頭:“或許,她喝的是毒酒,這會正在拚命地解毒呢?”

白衣男子沉下臉:“誰下的毒?”

電光石火之中,猛然想到了死在自己懷裡的上官慧,白衣男子怒了!

他來這裡,隻是想找納蘭秋萩打聽那個少年的下落。

那個救走若玉的家夥,那個給自己女人下毒的少年,究竟是誰。

沒想到,讓他看到了眼前這家夥。

臥槽!

他嚇了一跳。

王賢搖搖頭:“你最好搞清楚,我坐在這裡,不一定是她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敵人。”

白衣男子問道:“昨夜,她在哪裡喝酒?”

王賢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她是你老婆?”

“不是?”

“那麼她跟誰喝酒關你屁事,一個女人要偷人,誰也管不了,就算是她的男人也管不住,我坐在這裡,你又能怎麼樣?”

說到這裡,王賢嘿嘿一笑:“我要是她男人,肯定跳湖淹死算了!”

從他在客棧裡遇到納蘭秋萩那一刻開始,在他麵前上演的一出戲,隻怕是個男人都會瘋狂。

可惜王賢不會。

一是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二來是他修煉了師尊給的心法。

受到反噬之後,變成了眼前這模樣。

否則,若他是眼前這白衣男子。

隻怕在客棧裡就吃乾抹淨,拍屁股走人了。

“這麼說,你見過她?”

白衣男子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比惡鬼還要猙獰、還要詭秘。

王賢搖搖頭:“她是你老婆?”

白衣男子回道:“不是。”

王賢悠然笑道:“你若有個如此美麗絕倫的老婆,你恐怕早就氣死了!”

說完將茶杯推向一旁,將酒壺取了出來,緩緩倒了半杯如血的美酒,遙指湖心的竹林。

酒沒有一滴濺出來,他的手很穩。

恍然間,白衣男子有一種錯覺。

恍若納蘭秋萩就坐在對麵。

一個隻要男人看上一眼,就忘不了的女人。

黑紗下隱隱約約的蛾眉,一雙秋水含煙眼睛,玲瓏豐滿的嘴唇,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無論誰看見,都想咬一口。

更要命的,是她那籠罩在輕紗下的身材,一種成熟的風韻。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甘願死在這樣的女人手裡。

歎了一口氣。

他突然有些同情眼前一襲黑衣的少年。

拍手笑道:“我看你就跟那跑了幾十裡山路,衝進桃園偷吃的家夥一樣,明明眼前掛滿了蜜桃,怎奈離成熟還早得很......”

哈哈哈!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意!

就算那女人脫光了站在你麵前,那又怎麼樣?

你隻是一隻小鴨子,連水都不會遊!

王賢笑了,喃喃自語道:“你這是在羨慕我?還是恨我?”

想想又道:“你羨慕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醒來,就算你現在殺了她,也是白搭!”

臥槽!

白衣男子瘋了!

這,這他娘得喝了多少喝?一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能做什麼?

淺淺地喝了一口酒。

王賢笑道:“你不是來跟我套交情的吧,我不認識你,也不會跟你套交情,說吧!”

還沒等白衣男子回話,耳邊傳來一聲嗬斥:“你在背後損老娘?”

王賢搖搖頭:“我哪敢惹你?”

趴在床上,醒眼朦朧的納蘭秋萩問道:“為什麼?”

王賢嘿嘿笑道:“我怕你勾引我!”

納蘭秋萩氣得咬著紅唇:“你故意在這家夥麵前說我跟你不清不白.又怕我勾引你,這想做什麼?”

王賢歎道:“因為我就要死了!”

說完“哇!”的一聲,手裡的絲巾緊緊捂住了嘴,在白衣男子麵前鬆開手,一汪鮮血染紅了手裡的絲巾。

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苦笑:“人生得意須儘歡,你是誰?”

“你快死!”

納蘭秋萩笑道:“那家夥是......”

臥槽,聞言王賢猛的抬起頭來。

看著麵前這個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一雙眼睛都能殺人的男子。

卻突然笑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白衣男子拎起王賢的酒壺,往自己麵前的酒杯裡緩緩倒滿。

然後一口喝了下來,如烈火焚身一般!

拍著麵前的桌子一聲怒吼:“好酒......我是王賢,你是誰!”

納蘭秋萩嘻嘻一笑,說道:“你不會以為他是我的男人吧?難道你想把他變成活王八?”

王賢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昨天夜裡,忘記綠上官慧了!”

“噗嗤!”

納蘭秋萩趴在床上,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倘若王賢在此,就會發現這會的女人,不僅沒有穿衣服,連臉上的黑紗也摘了下來。

活脫脫就是一個要人性命的尤物!

王賢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一愣,心道你跟上官慧那婆娘一樣,都急著想死,趕著去投胎?

我的酒你也敢喝?

我的酒你也配喝?

想到這裡,忍不住一拍桌子。

冷冷回道:“我是誰?我是你大爺!”

就算是怒火衝天,端在手裡的半杯酒也沒有灑出來!

於是,看在白衣男子的眼裡,麵前的少年一邊抹著嘴唇上的血漬。

一邊將這如血的美酒一口喝了下去。

靠在床頭的納蘭秋萩,望向湖邊的王賢,心道你大爺啊!

不知道的人,以還為你一邊吐血,一邊喝血!

“砰!”

白衣男子終於捏碎了手裡的酒杯,看著王賢冷冷地喝道:“你再說一遍!”

對他來說,殺人滅口這種事,隨時都能做得出來。

隻是張嘴,閉嘴就能發生的事情。

王賢卻沒有理他,而是望向煙波迷漫的湖水。

喃喃說道:“我死之後,你能為我守寡一年?還是一個月?”

納蘭秋萩蛾眉一挑,笑道:“你是我什麼人?老娘為什麼要為你守寡?”

“因為我見過你......”

又倒了一杯酒,王賢悠悠說道:“隻可惜,就算你是潘金蓮,我也不是西門慶。”

“你這是慚愧了?還是覺得自己不配?”

納蘭秋萩咯咯笑道:“我說過,我可以等你,隻要你再給我一顆靈丹妙藥!”

“做人要知足!”

王賢眼睛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卻跟湖中的納蘭秋萩說話。

幽幽一歎:“像我這樣被女人害了無數回數的人,的確不配!”

白衣男子,看著王賢發了半天愣。

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怕死,想搬出納蘭來跟我套交情?我告訴你,沒用!”

想想,旋即又冷冷喝道:“上官慧是我的女人,你殺了她!”

臥槽!

臥槽!這回輪到納蘭秋萩呆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老娘醉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在夢裡破境!

你大爺的,竟然半夜溜出去殺人放火!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跟園子裡的秋香問道:“昨天夜裡,廬城什麼了什麼大事?”

秋香“啊!”了一聲:“你醒了?”

隨後回道:“毒手婆婆死了,鬼見愁死了,上官慧死了,死了好多人,紅樓沒了,被一把火燒光了!”

“據說那把火,燒到天亮,還沒有完全熄滅......”

臥槽!納蘭秋萩一聽,驚呆了!

喃喃自語道:“你大爺的,你怎麼不去死啊!”

電光石火之間,她想到那個連夜離開廬城的若玉。

原來,打從進城的那一刻,王賢就想著要去紅樓殺人,所以才變著法子,把自己灌醉了?

不對啊?

自己喝了半壺酒,怎麼會破境?

她甚至不明白,王賢這小小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一些什麼東西?

就在她驚駭之際,秋香又說了一句:

“聽說,是一個身高六尺的魔王,屠光了紅樓的護衛,還有來自城主府的一些家夥......”

淺淺地喝了一口如血的美酒,又吃了一塊糕點。

王賢用染血的絲巾,擦了嘴角,擦手指。

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回道:“我沒有殺她,她還不配我出手!”

“轟隆!”

納蘭秋萩隻覺得頭上驚雷滾滾,一時怔怔得說不出話來。

想著王賢之前說的那話:“我的酒有毒,你也敢喝?”

白衣男子卻搖搖頭:“你去過紅樓,她死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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