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無解?那怎麼可能?”
王賢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那是一個又老又醜的惡婆娘,我現在還打不過她,可怎麼會沒有解藥?”
“那是你的命。”
秦廣王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歎道:“你既然當初沒躲過去,便說明你命中該有此劫。”
王賢一聽絕望了,心道你不是十殿閻王嗎?
一口喝完杯裡的殘酒,脖子一梗:“大王,你總得給我指條明路吧?”
秦廣王聞言一怔,隨後哈哈笑道:“九天十地,也隻有你敢跟我耍無賴了。”
“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嗎?”
王賢搖搖頭,放下手裡的酒杯,拱手說道:“多謝大王,最多以後我去了諸天,得了寶貝,再來謝恩。”
臥槽!
秦廣王一聽也麻了,心道你還在大漠的路上,這就想著踏上諸天之事了?
這也太扯了吧?
就在他欲要嗬斥王賢不知天高地厚的當下。
腦中卻神光一現,看到了深淵之中,月圓之夜的一幕
臥槽,你大爺啊!
明明可以飛升,你竟然獨自留下來,一個人又回到了大漠之中。
他他娘的還老還童,從十二歲回到了八歲
當下的秦廣王真想一巴掌拍過來,把王賢拍死在地上,再救活。
天上地下,也沒有這樣的傻瓜。
或者說,沒有這麼心大的人啊?
想到這裡,秦廣王淡淡一笑:“你是大爺,好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以後你去了諸天,記得找我喝酒,聊天,帶著寶貝來見我。”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片透著古樸之意的木牌,扔出之後,往王賢徐徐而來。
王賢伸手接住:“多謝大王賞賜。”
說完低頭一看,正麵中是一片雲紋,背後雕刻著一個“秦”字。
秦廣王說道:“收好,可彆丟了,以後就憑這牌子來見我。”
王賢一聽,趕緊收進了玉璧之中。
嘿嘿笑道:“多謝大王,那啥......”
秦廣王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除非你能找到一小截養魂木,置於神海,鎖住你的神魂......”
“如此,任天上地下什麼妖邪之術,都無法再撼動你的神魂,神魂不滅,加上你不死之身,又有誰能折騰你?”
說到這裡,秦廣王雙手一攤:“彆打我主意,我在地府也是一個窮鬼,沒那寶貝。”
王賢低頭思量。
既然閻王願意給自己一塊牌子,斷不會為了一小截養魂木來難為自己。
這一路走來,他終於得到一個靠譜的消息。
就算無法袪除百花婆婆的陰寒之毒
倘若不小心真的被自己找到這玩意呢,豈不是,以後的年年月月,都不用再怕那惡女人了?
想到母親來生的消息無望,自己怕是不能讓閻王壞了規矩。
隻好拱手道謝:“多謝大王一番美意,這個人情,王賢記在心裡了。”
秦廣王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還有,關於你母親之事,你也不要再糾結,畢竟輪回之後,她便不能被你打擾。”
想著母親之苦,王賢兩滴眼淚,悄然落下。
怔怔地說道:“多謝大王。”
秦廣王哈哈大笑道:“你也算身懷龍血佛骨,這前世來生的道理,也該知曉......回去吧,我們有緣再會!”
“大王......”
沒等王賢再問,一道金光在他麵前閃耀。
“嗡!”的一聲,眼前的一切,連著秦廣王瞬間消失在他的眼前。
雲裡霧裡,天旋地轉,如在霧中穿行。
急得王賢直嚷嚷:“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風中傳來秦廣王的聲音:“你在這裡待得太久了,哈哈哈......”
按王賢的心思,他還想問問秦廣王關於修行的事。
或者說,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再像眼前這樣,修為儘失,又回到八歲的模樣。
想著想著,他突然後悔了。
臥槽,那彼岸花可是一件天上地下,九天十地都難得一見的寶貝啊?
他身在花中,竟然隻摘下一朵
自己竟然吃了三朵花,還差一些死在了花下,做了一個不死不滅的怨魂。
小手一晃,一枝彼岸出現在他的手中,卻是過河之前,順手摘下的一枝神花。
心道,但願老天保佑,讓我用這寶貝去尋找秦廣王口中的養魂木,
就在他患得患失之際,眼前的金光消失,白茫茫的雪原出現在他的眼前。
跟眼前這漫天寒風比起來,那地府的閻王殿,倒顯得四季如春了。
不知這是夢,還是一種錯覺,王賢再次迷惑了。
或者說,他感覺自己迷路了,麵前白茫茫一遍。
他要走哪條路,從何處去,敖千語和老人還在客棧裡等著自己呢
離開九幽之地,路就在腳下,王賢依然有著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望著白茫茫的世界,忍不住喊道:“前輩,公主,你們在哪裡......”
一陣回音隨著嗚嗚的風聲傳來,天空連一聲鳥叫都沒有。
掏出水壺,默默地喝了一口。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說大王,你不靠譜啊,把我從被窩裡喊出來......最後卻將我扔在這雪地裡!”
對於失去了方向的王賢來說,前世的一幕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一路從大漠而來,他還從來沒有在這茫茫的雪地之中,找過路呢。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眼前隻有茫茫的雪霧,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離開了地府,耳邊自然也不會傳來秦廣王的聲音。
就在他無助之下,抬眼望去
不遠處,一位白衣女子若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
靜靜地站在雪地中,望著自己。
白衣女子看著雪地中的王賢,顯然也是一愣,隔著數十丈吟吟一笑:“我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賢聞言,沒好氣地歎了一口氣。
想了想,卻揖手行禮。
恭恭敬敬地回道:“前輩這是閒得無聊,來這白茫茫的雪原散步嗎?”
王賢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為神東海仙女島主人的南宮飛煙,會在自己絕望無助之時,出現在眼前。
這,難道就是天意?
就在他歡喜,開心,終於見到一個熟人,可以為自己指路時。
他卻從南宮飛煙身上感受到一抹殺氣。
嚇得他眉頭一皺,往後退了幾步。
喃喃自語道:“不是,前輩,你要做什麼?”
南宮飛煙看著他靜靜地說道:“那日你在昆侖生死台光芒萬丈,斬天驕如切瓜一般,後來你又去了大漠......”
“我等了這麼久,不如,你跟我一戰如何?”
話未說完,王賢眼裡隻見一道冷酷的劍光迎麵斬來。
“錚!”
嚇得王賢倉皇拔劍,刹那斬出!
“當當當!”兩劍在風中對斬,激起漫天的雪花。
南宮飛煙出劍如閃電一般,快至轉瞬已經斬到王賢眼前,一劍斬雪,劍氣濺起雪花斬在臉上,刺得王賢生痛。
這一劍太快!
還有境界上的絕對碾壓
王賢大驚之下再退,靈劍順勢一挑,劍鋒斬轉,一蓬雪花飛出。
同一時間,青鋒劍倒回,霜華激蕩,劍身護住胸口,擋下了南宮飛煙斬來的一道劍氣。
“好劍!”
南宮飛煙神色不變,縱身而上,欲要一劍斬落王賢的黑劍。
“當......”
雪霧中火星四濺,一道鏗鏘聲驟然響起。
王賢雙眼一眯,手中黑劍凝聚一身的力量,連著那一道陰寒之力,不退反進,揮劍斬出。
這一劍,他也是拚了小命的一劍。
“嗤!”的一聲。
一道劍氣刹那之間,撕裂南宮飛煙繡了金絲的衣袖。
若得南宮飛煙輕囈一聲,手中靈劍一轉,靈劍突然一分為二,左手多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靈劍,刹那往王賢斬來!
“當當當!”
“竟然是鴛鴦劍!”
王賢氣得直罵,手裡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他也不是好惹的。
還沒等南宮飛煙一劍斬到他的胸口,“錚!”的一聲,王賢手中多了一把靈劍!
你大爺的,我也有劍好不好!
雙劍對斬,澹台白秋也沒有想到,王賢竟然有雙劍!
王賢縱然有陰陽之力,卻防不住南宮飛煙的鴛鴦劍,隻是,他在深淵中遇到過比這更凶險的一幕。
所以,他也出劍了。
不退反進,銀劍斬出的刹那。
靈劍斬回,如死神之劍,刹那斬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黑劍更快,招式便是不要命的打法,連南宮飛煙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左手劍能斬傷王賢的一瞬間,右手的劍,卻慢了半步。
最少,這一劍沒有王賢的快!
“當當當!”
澹台白劍收回雙劍,護在身前,跟著一道絕世罡氣護住她的身體,右手靈劍再斬!
電光石火之間,王賢衣帛裂開,止不住連退三步,避過南宮飛煙斬來的一劍。
臥槽!這是境界的碾壓!
王賢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南宮飛煙眼下的修為,可不是煉氣境的他可以比擬!
又驚又怒之下,不知不覺中,身體慢了下來,連手裡的劍也驟停了一下。
沒辦法,畢竟雙方的實力擺在那裡,在絕對的差距麵前,他隻有拚命。
大不了,同歸於儘!
既然自己剛剛從地府回來,怎麼說也是吃了彼岸花,喝了弱水。
連閻王也說自己算是不死之身了
南宮飛煙同樣心驚,直到真正跟眼前的少年過招。
他才發現,以自己的修為竟然無法在境界上碾壓王賢。
而王賢分明擺出跟她同歸於儘的打法。
她也急了,想要急於取勝。
而攪起漫天雪花的王賢,躲在雪霧裡,掩飾了自己的身形。
他的修為不如對方,不等於自己手裡的雙劍不行。
更不要說,這一回地府之行,讓他的心境更加冷酷。
我的劍來自深淵,更是來自地獄!
我在彼岸花下死過,在弱水中死過。
如此,我便不會死在你的麵前!
想到這裡,王賢的心漸冷,連眼神也透著濃濃的黑霧,和無情的殺機!
地上的雪花如銀光一樣,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要速戰速決,他要去找敖千語!
南宮飛煙看著王賢隻是眨眼之間,身上的氣息驟變,渾不似人間修士的氣息,如同地府的閻王來到了人間。
便是如此,她手裡的靈劍也沒有停止,再次合而為一,再度斬向王賢。
劍出的刹那她在想,去了樓蘭的少年,究竟經曆過怎樣的變故?
王賢卻怒了,身化魔王,往南宮飛煙揮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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