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賢喝完杯裡的茶,驚叫道:“這怎麼可能?哪裡來的龍珠?”
馬車裡的老人笑道:“這事,隻怕他自己也未必知道,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前輩,你也看到了嗎?請告訴我,這龍珠長得什麼樣,我想看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以為我會這麼無聊嗎?”
“沒錯,昨天夜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信不信由你!快說,你是誰?”敖千語笑道。
王賢聞言,乾脆喝停了馬兒。
看著敖千語問道:“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讓我看看那龍珠長得什麼模樣?回到皇城,我請你喝酒。”
敖千語瞪了他一眼,伸手靠在他的胸口,渡了一絲龍息
隻聽“嗡!”的一聲中。
王賢的身體有一縷青光閃耀,內視之下的王賢,終於看到神海之中,那一顆青色的珠子,靜靜地懸浮
看著他先是搖搖頭,然後怔怔說道:“怎麼可能?為何我不知道?”
“這麼說來,我豈不是有一天,也會變得跟你一樣?”
王賢說完,伸出左手,運轉靈力之下。
一道淡淡的光芒,讓敖千語直接看到了他手指。
“啊......”
“這是一個意外......我也不知道,這顆龍珠,怎麼就鑽進了我的身體......我是真的不知道。”
聽到王賢這番話,敖千語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如果是以前,有人敢把自己與神龍一族相提並論,她肯定以為對方是一個瘋子。
甚至會親手斬了他,隻是看過昨天夜裡的王賢,她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甚至沒想到,王賢沒見過龍珠,卻真的煉化了一縷天降龍息,跟自己的神海,化為了一體。
你大爺,這不是神龍,是什麼?
就算眼前不是,那也是因為時機還沒有成熟。
畢竟從凡人到神龍之體,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想了想後,拍著王賢的肩膀說道:“彆急,你龍珠才煉化了一絲,要不要晚上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可以!”
老人正色說道:“以他現在的修為,加上一身是傷,你現在替他煉化,隻會讓他一夜之間爆體而亡!”
王賢點了點頭。
自言自語說道:“這事,我師尊應該知道吧?”
“他既然沒有出手,肯定是想這龍珠跟我的傷勢一樣,慢慢恢複,慢慢煉化吧?”
王賢想著師尊最後離去的模樣,猶豫片刻之後。
扭頭跟老人問道:“前輩,我不會突然變成神龍,然後爆體而亡吧?”
老人聞言胡須一抖,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要麼是你的師尊偷偷幫你煉化,要麼就是老天開恩......”
王賢這才點了點頭。
想到皇城的師尊白幽月,想到昆侖的師父老道士,這兩個人,都應該可以為自己解釋其中的道理。
還好,他沒有在眼前的兩人麵前亂說話。
這一驚一乍的,嚇死人了。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當下甩開鞭子,催促馬兒繼續往前而去。
敖千語拍了拍王賢的肩膀:“你說,這路上遇到麻煩,要不要我幫你?”
王賢一愣。
想著這一路而來的際遇,淡淡笑道:“你不保護我,誰來幫我?”
趕著馬車,望著一望無際的白霧。
不知是不是天寒地凍的原因,從樓蘭到敦煌這一路,再無修士攔路,找王賢拚命。
於是,王賢這半生不熟的趕車把式,終於漸漸變得老成。
直到進了敦煌城。
王賢跟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道:“前輩,我這一路讓你看笑話了。”
老人笑著說道:“不是每一個修士,都願意放下身價來學趕車的把式,你還不錯。”
敖千語看著兩人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要去城裡好好逛逛。”
五賢望著眼前的客棧,說道:“兩位,我身上的傷還沒愈合,想在敦煌歇息幾日,再離開。”
老人下了馬車,夥計過來牽馬。
王賢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歎了一口氣:“看來,隻能回家再慢慢休養了。”
“我去逛街,等著啊,彆想溜走。”
敖千語揮揮手,往風雪中而去
看著敖千語的背影,王賢苦笑了起來,心道如此好也。
至少回到昆侖,或是去往皇城前,他不再怕被人追殺了。
“歇息幾日,你想要去哪裡逛逛嗎?”
進了客棧,老人讓夥計燒水炒菜,端上馬奶酒,一邊問王賢。
王賢搖搖頭,有氣無力地回道:“今日哪裡都不去,明天去附近的寺院待上兩天,我感覺在寺裡的氣息不錯。”
幾番死生搏殺之後,王賢卻不敢把自己的情形告訴眼前的老人。
這可是靈山蛟龍族的大長老,還有一個龍女,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他可不敢忘記,心裡還有一個魔王。
這是魔,是佛全在一念。而這一念,連他自己都不知如何化解,在見到師父之前,好像隻能求佛了。
想想,就頭痛。
眼下的他,隻想泡個熱水澡,什麼都不想做。
老人淡淡一笑,說道:“如此,我便在敦煌逛上幾日,等你在佛前待夠了,我們再離開。”
一夜無語。
王賢睡了一個懶覺,老人早早出門去逛街。
以王賢這些可憐的修為,老人在敦煌城中,神識便能找到他的蹤跡。
出了客棧一看,來的時候還是秋日,而這時的敦煌,已經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了。
在街邊叫了一輛馬車,往敦煌有名的靈圖寺而去。
眼裡是皚皚的白雪,心裡卻想著跟師尊一起離開,已經化形的熊二。
若是師父和師姐知道熊二已經化形,而跟師尊飛升之事,也應該感到高興吧?
進了寺院,在知客僧處捐了燈油,王賢去大殿見佛。
靜坐大殿的角落,王賢抬頭一看,這個時辰,眾僧已去齋堂排隊,等著打板。
連城裡來的香客,要麼去齋堂,要麼回家。
正好,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佛台上燒著檀香,王賢一字一句,念誦著不死經。
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半個時辰。
還沒等他將不死經念完,耳邊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停下!出去!”
王賢一驚,寺院這般清靜的地方,哪來的惡人,對自己一聲暴喝?
抬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一襲黑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大殿的中央,正冷冷地看著他。
鼻如鷹鉤,看著跟大唐廬州城,四季樓外殺手有幾分相似。
看對方如狼似虎的模樣,王賢有些鬱悶。
心想自己也算見佛無數,進過無數的廟門,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
不論是何方權貴,在供養諸佛的地方擺出這副模樣,擺出一副土匪的架勢。
沉默片刻。
王賢皺著眉頭說道:“這裡是佛寺,閣下聲音這麼大,不怕吵到殿裡的諸佛?”
誰知那中年人一聲怒喝,一掌拍來,大有將王賢從大殿中轟出去的氣勢。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打擾我家主人燒香見佛,趕緊滾!”
王賢一愣,好家夥,這怕是敦煌城中,哪家達官貴人養的供奉,或者家中長老。
大人未至,先派惡奴清道了。
自小以來,王賢最恨彆人對他動手。
從大唐到樓蘭,凡是跟他出手的修士們,怕都已經墳頭長草了。
眼看拍到自己胸口的大手,冷哼一聲,以手化劍,往前斬去。
“轟隆!”一聲。
兩人一拍兩散,中年男人被王賢一掌拍飛,往大殿外飛去。
“去死!”
中年男一聲怒喝,如野狼般再次撲了過來。
“鋥!”一聲,一把長劍在手,往王賢揮劍斬來。
王賢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拿出劍斬來,胸口一陣煩悶。
安靜了一路,修養了好些日子的靈氣。
瞬間被對方攪亂,欲在身體裡暴走。
這無異於往他還沒痊愈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錚!”的一聲劍鳴。
王賢手裡也多了一把出鞘的長劍,隻是揮手間,便將對方斬來的一劍擋下。
兩把長劍瞬間在空中過招,濺出一串火花。
對斬一招,兩人再次分開。
王賢麵無表情冷冷地站了起來,站在諸佛的麵前,手裡的長劍靜靜指向前方。
“你不該向我出劍!”
中年男人一聲怒喝:“哪來的野人,敢在靈圖寺中撒野,你是敦煌誰家的子弟。”
“你管我是誰,我坐在這裡見佛,哪裡惹到了你?”
王賢看著佛台上的諸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道早知有麻煩,就不來了。
在客棧裡,就不能念佛經了。
這一刻,他便改了主意。
至少在回到昆侖之前,不會再進佛寺。
“我家主人要來禮佛,哪容你這野人打擾......立刻滾蛋!”
中年人失去了耐心,長劍上靈氣湧動。
往前踏出一步,兩眼冒火之間,隨時準備一劍斬來。
王賢搖搖頭:“好一個惡奴,便是皇帝在此,也不能阻止世人見佛。”
“想要找死嗎?”中年男人明顯不想正往大殿而來的驚動主人。
低聲喝道,身如閃電往王賢而來,手中靈劍也沒有停下,一劍斬來。
王賢一看,心道你還沒完沒了啊,這裡是佛殿,他不想將此弄臟,當下身化清風往外飛掠而去。
隻是眨眼之間,便來到了白雪覆蓋的廣場之上。
誰知中年男人依舊縱身而來,人在空中,卻一劍斬向王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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