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羅萬才笑著拍了拍武大慶肩膀:“小兄弟,我們這個行當有個詞叫乘勝追擊,小兄弟現在手氣好,真應該再開幾塊試試。”
武大慶又在石頭堆裡轉了轉,最後苦著臉:“不過我真不懂啊,不如羅經理給我推薦幾塊,讓我選選?”
說著,武大慶又從兜裡掏出二百,連同剛才羅萬才給他的一百,一同遞到羅萬才手裡,一點也沒猶豫。
羅萬才頓時笑了起來,知道眼前這位是真的啥也不懂啊,第一塊開出來東西是運氣,現在隻要稍微給他點甜頭,肯定能套住大的。
於是,他便讓人在石頭堆裡挑了三塊小的,約莫五六斤的料子。
“爺們,看這三塊裡有入眼的麼,沒有的話,我接著讓手下人給你搬。”
武大慶轉著瞅了瞅,發現這位羅經理還真是用心了,約莫是吊他胃口呢,這三塊隨便開哪塊,都能切出好東西。
武大慶笑嘻嘻選了一塊:“羅經理,我賭漲,如果這塊仍能開出東西,我繼續開。”
龍哥苦笑的看著武大慶,苦澀道:“兄弟,你龍哥我可在石頭上栽過不少回跟頭,今兒我就看你的了。”
武大慶將石頭交給負責切割的石頭,扭頭看著羅萬才,他跟搬石頭的工人交頭接耳低聲說著什麼。
武大慶裝作沒看見。
切割師傅問:“還是攔腰砍?”
這回武大慶仔細了,畢竟這回他是玩吊係的,吊羅萬才胃口,橫切麵必須好看。
他又圍著石頭轉轉,用手在石頭上比比劃劃著:“從這個腰線給我下刀砍。”
羅萬才順著武大慶比量的方向瞄了眼,拍手道:“還說不是行家,開料子,老手啊。”
武大慶笑嘻嘻的道:“哪呢,我是怕這塊料子開廢,回去還能摳個碗,還能養兩碗碗蓮玩。”
說完,他拍拍切割師傅肩膀:“幫我好好開,開出好東西給你發紅包,把剛才那個補上。”
羅萬才一邊笑一邊讚歎:“還說不是老手。”
武大慶看似無心,實際上仔細的看著切割石頭擦石,一刀下去,等切割師傅再用水管將石頭衝乾淨,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
武大慶也看到了,心跳莫名的加快,碧海青天一樣的藍。
武大慶真是外行,他目光誠懇地看著羅萬才:“羅經理,這回我開出的是什麼級彆,賺了嗎?”
龍哥一把抓住武大慶手腕,激動道:“賺到了!海天藍,極品啊!”
解石師傅笑道:“這回老板可要給我封個大紅包啊。”
羅萬才也走上來,借著燈光一照,心裡畫起huxian來。
難道是他看走眼了,明明是一塊普通種水,怎麼可能開出海天藍?
而且種水很老,手電打過去,整體通透,好像是陽光照在海水中一般。
很多年他都沒有見過了。
他遲疑地望著武大慶:“爺們,這回出不出,種水不錯,我出十倍。”
所有人都驚的合不攏嘴,前腳三百從人家手裡買的石頭,轉眼功夫,人家就以3000價格回收,所有人都震驚了。
“出!”
不過武大慶收過錢,並沒有急著將錢收起來,笑著道:“還得勞煩羅經理再幫我選一塊。”
武大慶有過目不忘的技能,他從書上看到過,評價一塊料子好與壞,要從色、底、種、水,幾方麵考量,如今羅萬才隻誇種水,其餘什麼也沒誇,分明是想占他便宜。
不過武大慶也不爭,橫豎他知道這塊石頭隻有這麼開,才能看出這麼好的一麵,但凡錯一點點角度,料子呈現的都不能這麼好看。
3000掙他2700,完安全是血賺。
不過這回拿什麼料子,羅萬才遲疑了。
這時王大膽眼珠一轉:“兄弟,咱該回去了吧,武營長估計這會兒在等你吃飯。”
武大慶微微一笑:“不急,我正開興頭上呢,再說,我就這麼把3000塊錢都揣走,有點不好看。”
“武營長?”
“武忠軍,我三叔。”
羅萬才微微一笑,不過一個營長,這回他說啥要把剛剛出去的錢都弄回來。
“還是讓我幫爺們你挑?”
武大慶點點頭:“我相信羅經理眼光,肯定不會讓我虧著。”
“哪裡哪裡,我其實也是個門外漢。”
羅萬才衝搬運石頭的工人使使眼,很快工人又搬了三塊石頭在武大慶麵前。
“七八斤重的黑皮石頭,這種料子最容易出帝王綠。”
但缺點他沒有說,相反這種料子也最容易出白斑,顏色也極易偏灰。
武大慶瞅瞅麵前幾塊石頭,便一目了然裡麵是什麼情況了:“多少錢!”
“咱已經成交了兩個買賣,現在也算老主顧了,算你個進價,五千!”
武大慶咬咬牙,就這幾塊破石頭,真是想把他往死裡宰啊。
龍哥一聽老板報價,頓時吃驚:“5000?羅經理,才七八斤,你咋不去搶啊。”
羅萬才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而是眯著眼看武大慶什麼意思。
他們這行的規矩,老板出價,賭客還價,那才是買賣成了。
“5000?就憑他,彆說5000了,我看500他都拿不出來。”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武大慶扭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夏韜然,自打從又一村分手那天起,他就再沒見過他了。
不過他看羅萬才看夏韜然表情並不陌生,表明夏韜然並不是第一次到他這來。
武大慶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到這來了?”
可夏韜然卻沒有回答,身子一閃,武大慶這才注意到,他身後居然還站著一個人,竟是昨天晚上在舞廳見到的劉秀秀。
她今天穿著一條帶波點的裙子,下擺過膝蓋,給人感覺特彆清純。
夏韜然看著武大慶目光,鬼祟一笑:“你們認識?”
武大慶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你小子豔福不淺,同樣是單身漢,憑啥你先找到女朋友。”
夏韜然嘿嘿一笑:“朋友剛介紹的,我先處兩天,萬一不合適,你也可以處處看。”
劉秀秀抿著嘴沒吭聲,低著頭兩根食指不住的鼓弄包帶。
武大慶咬著牙等著他:“口毒?用言語擠兌我,讓我放棄這塊石頭,你開?”
夏韜然白了他一眼:“可惜錢不夠,是一個大院住著,你能不能接我點?”
“沒錢就彆冒險了,還是邊站著看我開吧。”
說完,武大慶把手裡三千扔出去,又從兜裡掏錢補了兩千:“不講了,五千就五千!”
夏韜然叼起一根煙,眼睛望向彆處,嘴裡嘟囔著:“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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