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最好的酒樓內,重兵把守,但整個酒樓卻隻有一桌客人。
桌上的每道菜都是尋常人家一年都不一定能吃到的那種,而在這張桌上琳琅滿目,負責招待的何將軍與其副官,客人是王一和布加拉提這位年輕人。
何將軍指著每道菜在那侃侃而談,說著這些名菜的典故,王一也是對答如流,每道菜也是動動筷子,倒是布加拉提食指大動,王一也不阻攔,任由他夾菜,吃飯。
而何將軍則是在敬酒聊天中,一直觀察著王一和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的表現在這位何將軍預料之內,洋人嘛,彆看國府這邊對洋人點頭哈腰,那是因為人家拳頭大,錢多,科技先進,可要說到飲食方麵,整個西方,能打的就那麼幾個國家菜係,顯然美國不在此列。
像什麼早餐黃油麵包,牛奶,也就自己頭上的委員長那位夫人喜歡,他們可瞧不上這種,黃油麵包和牛奶哪有這些珍饈來的實在?
倒是王一的表現讓他摸不準脈門。
之前就說過,王一的情報其實是在國府高層那邊掛號的,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全靠一身本事能夠在美國成為一個大資本家集團的合夥人,讓這些洋人言聽計從的家夥,他們能不上心嗎?
更彆說剛才王一的小露一手,都知道有這麼一批人存在,但像王一這樣搞出這麼大家底的,還真是少見,誰不眼饞王一現在掌握的資源和人脈。
就公司裡麵,現在不知塞了多少個特務觀察著王一的一舉一動。
隻是在摸不準王一的脈門之前,這些特務都隻是公司的員工,不會有輕舉妄動。
而就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何將軍隻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對於物質享受的欲望不是很高,除了京城那個宅子,煙柳巷不去,口腹之欲不高,平日裡除了在公司會議上決定規劃之外,就是在宅子裡閉門修行,卻又讓自己的美國合夥人在上海灘租界開了一家大酒店,修的跟軍營一樣,外加那個大陸日報。
上次曝光關外日寇禍害同胞一事,讓委員長那邊出了好大一筆錢才壓下去。
再加上王一在公司那些底層員工裡的風評還算不錯,沒啥打罵下人的瑣事,這些情報彙合到一塊,也讓何將軍的頂頭上司委員長如坐針氈。
這風格,不像以往見過的那些洋人代理人啊,倒是有點像現在窮追不舍,誓要將其徹底打死的共黨?!難不成美國那邊也有大資本家兩頭下注?以王一為代理人,把寶押在共黨身上?
想法一起,止都止不住,這才有了眼下這位何將軍的大擺宴席和這一樁買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何將軍這邊拍拍手,就準備讓人把這些他們頂多動過兩三筷子的酒菜撤下去,倒掉,卻被王一阻止。
“何將軍,城外我的那些兵還沒吃呢,這樣倒了浪費,照這個份量,再多搞幾桌,食盒裝好,送到城外給我那些兵,錢,我付。”
“王老弟倒是懂得用兵之道啊。”
“談不上用兵之道,隻是那些兵都是我在美國保下來的,也因為信我能帶他們發財,這才跟我回國,虧待誰也不能虧待他們啊。”
“那是那是,這酒菜吃完了,王老弟喜歡聽曲嗎?”
“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是喜歡聽的,就是不知道將軍這裡有什麼好戲給我開開眼。”
“好說好說,包管老弟滿意。”
說著,拍了拍手,副官也自覺離席,再回來時,已經帶著一批鶯鶯燕燕的戲班子上來。
搭台唱戲,時不時便是對著麵前這幾位大人物眉飛色舞,看到一半,何將軍自己便忍不住招了一個摟在身前,上下其手,然後用餘光看著王一。
王一眼中,臉上依舊有著對女色的興趣,但也僅限於此,沒有進一步動作。
這也讓何將軍稍稍打消了心中的一點疑慮。
‘看樣子不是不近女色,這跟共黨有點不搭。’
若是王一此時用磁場電波讀取這位何將軍心中想法,肯定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不就是商K,摸摸唱,刷抖音的民國版嘛,拿這考驗我?版本落後了啊。
一場大戲從下午唱到晚上,何將軍這邊到了最後也沒看出王一到底是哪頭的,既然沒有共黨作風,那總得有點喜好吧,你在這裝正人君子算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是正人君子,這生意哪敢跟你做啊。
而在這時,之前跟著王一一道進城的王子仲走了進來。
他與自己的幾個師兄,帶著那些醫家學徒跟著王一進城原因也很簡單,檢查那些還關押在城內監獄的那些百姓身體狀況,做個評估。
“一哥。”
“怎麼樣,都檢查完了?說說吧。”
“七成情況良好,吃點東西,養幾天就行了,三成需要花點時間慢慢調理身子,不然光是路上就可能撐不過去。”
“嘖,何將軍,您這就不對了,這送上門的生意您就這樣招待我啊?”
“老弟勿怪,勿怪,不是為兄疏忽,實在是沒想到這些亂民還有這麼好的油水可撈,原打算男的老的殺掉,女的賣去窯子窩。而且老弟你要的這個量也太大了,為兄一時半會湊不出這麼多人來啊。而且,為兄也很不解,老弟乾嘛花這麼多錢買這些亂民,你這樣做,委員長那邊也不放心啊。”
“原來何將軍擔心的是這個啊,既然這樣,老弟我也不妨跟將軍明說了,這生意一開始我也不想做,委實是地主家也沒餘糧了啊。”
裝模作樣一杯苦酒下肚,王一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直接說因為美國那邊經濟大蕭條的影響,即便大陸集團與下屬的大陸酒店趁著股災肥了一波,以比市場還低的價格收購了很多企業,像王一剛才坐的那輛斯蒂龐克轎車背後製造商也是其中之一。
但大環境如此,哪怕現在狠人老羅上台,大陸集團這邊全麵配合他的新政,雖然緩解了經濟危機,失業困難,可也讓一堆差點被打死的企業緩過一口氣,緊接著就盯上了大陸集團這個新興資本,想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大陸集團這邊又不可能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吃下的東西,還有這麼多人才。
可錢基本都花在這方麵上了,開源暫時沒啥好缺口,那就隻能節流了。“也就是說,老弟你在美國的合夥人需要一批人過去替代,好讓自己手底下這些人騰出手來,做其他事?”
“是啊,您看這些人多好,花一筆路費,花點藥,之後就不用給工錢,管頓飯就行,運到美國去,真要累死了也不用給撫恤金,找個地方埋了燒了就行。而且,我這邊也在規劃西北大區,這些人我也能用,至於暴動,將軍您這邊都製得住,您說我在美國的合夥人會搞不定這些亂民?”
“那是那是,我倒是沒想到美國人也有沒錢的時候。”
“不能說沒錢,隻是得把錢用在該用的地方,老哥,如何,現在能打消委員長和您的疑慮了嗎?”
“說什麼呢老弟,就照咱之前說好的啊,五個大洋一個人頭,四十萬人,包在老哥身上。”
“那還請老哥按照說好的那樣,就這些亂民,可彆玩什麼殺良冒功這套,這民國的生意我們還得做呢,口碑砸了就不好了,而且我們也隻能吃下四十萬人,後續若還有需要,會第一時間跟老哥您說,想來這些亂民應該有四十萬吧。”
“老弟放心,這事包在哥哥身上,這裡彆的不多,就是亂民多,殺都殺不完,老弟這一來還給國府填了一筆進項,等我回去給委員長說明緣由,得給老弟你發個青天白日勳章才行!”
“那就多謝老哥了,想來老哥也帶好委員長親筆手書的文件了吧?”
“那是自然。”
“行,斯諾,過來。”
王一一聲招呼,如今擔任民國大陸日報首席記者的埃德加·斯諾,也帶著滿臉不情願走了進來。
舉起相機,就對準王一和這位何將軍,王一這邊是一份有著自己親筆簽名,印著公章的合同,何將軍那邊則是那位委員長親筆簽名蓋章的合同。
斯諾先是對這兩份文件拍了一張,王一和何將軍互相交換文件握手拍了一張,這才憤然離去。
王一將這份有著光頭親筆簽名買賣人口的文件小心翼翼收好,看向覺得自己好像被擺了一道的何將軍,這才笑著說道。
“這樣一來,老哥也放心了?您這邊有我把柄,我這邊也有委員長的護身符,日後便是共黨追究起來,我也躲不過啊。”
“哈哈,老弟有心了,沒想到哥哥這一天忙活老弟都知道啊。”
“可以理解的嘛,我不愛財,不貪杯,不好色,但我唯獨喜歡權,而且喜歡管洋人的權,若我不能管洋人,世人又怎知我手段高超,神通廣大呢?”
“哦哦哦,了然了然,有老弟這番話,哥哥就放心了,哥哥也能看出來老弟很享受這種管洋人的感覺。就是哥哥我沒老弟那般本事,不然也想試試指揮洋人給我賣命做事是什麼滋味,不過老弟啊,你既然當心日後共黨追究,以你的本事為什麼不直接···”
說著,何將軍也用手比一個手刀下斬的動作,王一也給出了回答。
“哥哥豈不聞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要真這麼做了,那委員長今後就不用睡覺咯。畢竟我能殺共黨頭頭,那為什麼就不能有人請高人去行刺委員長呢?委員長的敵人,可不是隻有共黨啊,您說是不是?”
“在理在理。”
“那就有勞哥哥了,我會在這看著,等人數夠了,就往上海灘租界那邊,杜老板會幫忙過手,貨到付款,這樣委員長放心,您放心,我也安心。而且,我也有份好禮物給哥哥您備著呢,就我剛才坐的那輛車,美國,斯蒂龐克牌,整個民國就我有,若一切順利,這便是我的謝禮,委員長和夫人那邊,我也會各自送上一輛,這樣一來,整個民國,就哥哥還有委員長和夫人有這車,想來也是風光無限。”
“哈哈哈,王老弟啊,哥哥這次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之後,王一也在這轉圜了一周,看著這位地方大員的何將軍調動兵馬,從贛地四處將那些關押,打上標簽的亂民陸續裝車送到省城這邊。
他也算是見識到了國府這些官員在撈好處上麵的積極性,行動力之迅速,要不是自己在這邊把關,他們還真敢給自己玩抓壯丁這一套。而且即便自己這邊說隻要四十萬,三天就搞定的事,後麵四天硬生生又給自己塞了十萬進來,讓王一不得不捏著鼻子,擺出一副難看的表情,再給其加錢。
不過價格也被自己押到了一塊大洋一個人頭。
等到一切裝車完畢,這位何將軍還很熱心派出大軍護送,生怕自己會賴賬一樣。
斯蒂龐克留下了,回去的路上王一也隻能跟王子仲這個未來的醫門國手擠一輛車,在顛簸的大路上,王子仲看著閉目養神的王一,張口欲言,卻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說起來咱倆也算是本家,能告訴你的我都會跟你講。”
“一哥,你這樣做又是何苦,為了救人把自己陷阱不仁不義的地步,這幾天,我也在旁邊看著,他們,他們盯著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恩人的眼神。”
“把我當仇人看也行,人想要活下去總得有動力,我這個仇人就是他們咬牙活下去的動力。至於苦不苦,輪不到你替我擔心,你要真想知道我為什麼做這些事,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跟你那幾位師兄,還有帶著的學徒,好好在上海灘租界那裡看著這些人,藥材什麼的,你列出來,我這邊去解決,他們會告訴你答案。”
“這答案告訴我又如何呢,我隻是一個醫者,治病救人而已。”
“治病救人?這四個字,就有你學的,因為如你所言,我也是一名醫者,也在治病救人呢。好好乾吧,我對你有大期望。”
拍了拍王子仲的肩膀,王一便不再多言,繼續閉目養神,而王子仲也沒有去打擾王一。
漆黑一片的大路上,隻有車燈的光亮在前行,而在燈光後麵,載著的皆是生機。
坐於車中,不再與王子仲言語的王一,也將自己的心神沿著萬裡之遙,與遠在美國,從自己手中誕生,卻又是一個獨立個體的神祇約翰·威克對上。
畢竟這一次幾十萬人口的買賣,沒神祇約翰·威克這邊搭把手,自己真做不來,自己搞出來的這張虎皮,總得保證不會在這時候反噬自己才好。
TM的滔搏,昨晚我就不該浪費那兩個多小時時間看這狗屎比賽,三比零不是不能接受,但輸的跟路邊野狗一樣誰看誰生氣。
這狗屎的滔搏,我是真造了孽,22年淩晨三點多爬起來看他輸越南,然後十六強出局氣的睡不著,24年又來?
我現在是真希望Faker奪得第五冠,什麼狗屁全華班,什麼LPL,統統都給老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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