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團聚(1 / 1)

京城,王家大宅,前身為一貫道這個京城分舵大本營。

後來成了王一在京城起家的原始資本,不僅獲得了第一桶金,還從那位分舵舵主手裡得到了一個寶物,機緣巧合之下,在大洋彼岸的紐約,誕生了神祇分身約翰·威克。

對於王一而言,他並不想讓自己在這段曆史上留下太多痕跡,免得出啥大問題。

所以這個宅子從一開始就沒掛上自己的名號,隻是以四城腳行的招牌掛著。

但隨著自己這個腳行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融入這段曆史,疑似,甚至可能就是現代國企哪都通的前身之後,掛在這個宅子上麵的牌匾也就變成了王氏四城腳行。

一路在闊彆多年的京城裡閒逛,閒庭散步的王一就這麼越過門口的門房,進入了宅子內。

而門房也毫無所覺,這也是自然的。

以如今王一這人間絕頂的修為,除了同一梯隊的,其他人想要察覺到王一近身,前提是王一想讓他們察覺到。

踏入宅子,他就看到闊彆已久的故人在院子裡各忙各的。

曾經的家傳術士遊白雲如今已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了許多,此時正坐在石凳上,與那位拜入三一門的諸葛家子弟下著圍棋,而在這兩個後生旁邊,一對老爺爺老奶奶也在那看著這兩小夥子下棋。

老頭皺眉,剛要指點遊白雲棋路有問題時,就被一旁的老婆子敲了下腦袋,不敢作聲。

院子另一頭,與那位知名生物學家孟德爾同名的禽獸師老孟戴著眼鏡,看著自己手裡從海外淘來的生物教材,在院子裡踱步。

而在他身後,一旁健壯的黃羽雞也是排成一隊,跟著他在院子裡散步。

瓜果架下,另外兩名三一門弟子水雲和長青也是以石桌為分界線對視,在石桌上,也是擺著槍械零件,精神依舊矍鑠的常四爺一聲令下。

兩人的手也如穿花蝴蝶在這些槍械零件上飛舞,隨著兩人的手法,原本散亂擺在石桌上的槍械零件也在他們手中化作了完整的手槍。

水雲在組槍的速度上略勝一籌,先一步組好手槍,在長青麵前得意洋洋。

不遠處,秦二爺躺在搖椅上,倒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好不自在。

而宅子裡的傭人也是對這現象習以為常,時不時還會停下駐足觀看一陣,討論兩句。

看著眼前這有些陌生的一幕,王一的心情也是大好,當下便突然開口。

“喲,諸位,都忙著呢?”

一聲輕呼,也將眾人或沉思,或放鬆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著在院子站著,好似突然出現,還以一種剛遛彎回來的語氣跟他們打招呼的王一,眾人也是齊齊一愣。

“一哥?”

“王一?”

京城,迎鶴樓,江湖小棧的對外辦事處。

多年的曆練,少掌櫃劉謂如今也是能獨當一麵,逐漸接管江湖小棧這個異人勢力的業務。

正在他日常在閣樓上喝著酒,準備把自己灌個半醉,打算繼續這麼稀裡糊塗過完這一天的時候,也聽到樓梯上傳來的匆忙腳步聲。

“黎叔,又是什麼事讓你這樣子激動的。”

“少掌櫃,王一回京城了。”

“嘖,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他剛歸國不聲不響就先去了趟三一門,接著就讓咱給江湖同道傳了他為三一門世間行走這樣一個重磅消息,回京城不是挺正常的事嘛,黎叔,您老人家養氣功夫怎還沒我好呢。”

“這不是想著給少掌櫃你報個喜嘛。”

“整的好像我多稀罕他似的,他還是想想什麼時候把他那尾款給我結了再說。”

“得,那我不打擾少掌櫃你喝酒的雅興了。”

這位黎叔正要轉身下樓,卻被劉謂叫住。

“黎叔。”

“嗯?”

“通知下去,今天迎鶴樓的酒水免單。”

“知道了。”

是夜,在王氏四城腳行的院子裡已擺滿了桌子,做好了酒菜。

不算什麼大魚大肉,都是些家常菜,真論起排場,還沒有那些老爺太太的家宴闊綽,排場。

卻勝在一個熱鬨,有人間煙火氣。

因為除了主桌上的王一他們,其他桌子上坐的,都是宅子裡的傭人,夥計,他們也是這個宅子的一份子,自己既然回來了,要聚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在當下這個人心思想還未解放,階級烙印深入人心的時代,像王一這樣讓傭人與他們一起吃飯的事,可是很罕見的。

尤其是這些傭人能明顯感覺到,他們這位少東家不是在收買人心,就是單純覺得這樣挺好。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察言觀色可是基本功。

而在主桌上,王一也聊著自己這趟海外之行的一些趣事,尤其是說到自己在埃及那邊見識過一位古埃及神聖的手段之時,在場除了秦二爺,常四爺這兩位老人之外,所有人眼睛都變亮了。

“當真是後生可畏啊,隻差臨門一腳即可飛升的神聖,還是個近五千年前的古人,這天下果然比咱想象的要更大,更廣,老太婆,咱倆爭了一輩子,還沒有王一後生睜眼看世界來得實在。”

“兩位前輩說的是哪裡話,咱們家也是源遠流長,那位神聖之所以能殘存至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少了一環,我也沒這般見識啊。”

王一朝著坐在遊白雲旁邊的這對公婆舉杯,這對公婆便是教授遊白雲家傳手段的爺爺奶奶,男教奇門,女傳遁甲。

二者並稱便是奇門遁甲。

奇門好說,術士開啟陣局,定下中宮,以四盤八門與敵人交手,這點上,天下術士大差不差。

而這遁甲,便是輔佐術士找到中宮,踩準吉凶方位的術數之法。

隻是在這兩位手裡,遁甲成了另一殺器。

一方麵,能夠隨時將同為術士的對手所定中宮轉移到自己腳下,另一方麵,還能故布疑陣,讓對手在不知不覺中踩在他們安排的凶位之上。

從這兩位老前輩嘴裡王一也知道,他們這一家傳手段,問世至今,都沒有出過差錯,便是武侯奇門麵對他們這一家,也沒討得了好。

武侯奇門能直接定中宮於腳下,遁甲轉不走,可對於遁甲不斷變化吉凶八門方位,武侯奇門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這兩位為何會出現在京城,也是人家遊白雲覺得日子過好了,沒必要讓自己爺爺奶奶在村子裡呆著,便將兩位老人接來京城,也跟其他老人做個伴,湊個熱鬨。

“天時地利人和,這話不假,但王小哥不知曉,這三環裡,其實人和最重要。咱們異人界的曆史上,還有比這位古埃及神聖更大的手筆呢。”

“哦,願聞其詳。”

聽到兩位老前輩主動挑起話題,王一也來了興趣,一旁的諸葛子弟好像也是如此。

畢竟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想要接觸家族裡老祖宗諸葛武侯往上的術士秘辛,資曆和輩分都不夠。

“以水銀為四瀆,五嶽,九州,上為日月星象,仰觀天文,俯察地理···”

老頭話語一出,王一也反應了過來。

“前輩是說,至今還未現世的秦始皇陵地宮?!”

“哈哈,是個讀過書的,白雲啊,這就是多讀書的好處啦,伱瞧人家王小哥,爺爺這一說就知道在哪,你還在那猜。”

奇門老者借著這番話語教育著自己的寶貝大孫,而王一在疑惑之餘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想想也是,異人界曆史上,項羽可是天生異人,在當時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猛人,但這樣一個猛人在始皇帝在世之時一點都不敢炸刺,都得等始皇帝沒了才敢開始搞事。

作為第一個大一統的皇帝,他也許不是異人,但手裡絕對掌握著六國貴族都無法抵抗的異人勢力。

更彆說正史上也有始皇帝讓方士徐福攜三百童男童女與一眾方士去海外尋不死藥的記載。

這樣一個猛人,給自己的始皇陵地宮用大手筆,大手段整出一個與世隔絕的人造天然炁局,達成類似伊莫頓那樣時光定格的布置,似乎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啊。

但這樣一來,王一心裡也有一個問題出現。

“前輩,我有一個疑惑···”

“長生不是永生,雖不知地宮到底居於何處,但始皇崩於沙丘,這是記載於史書之上的,做不得假。葬於地宮之中,無非就是個肉身不腐罷了,至於魂靈,縱使不朽,也隻能困居於那地宮之中,一見天日,塵歸塵,土歸土,以始皇帝那般人物,斷然不會接受這般苟活殘存之法。”

“前輩還真是快人快語啊,看樣子我這道行還是不夠深啊,咱家裡這片土地,埋了不少故事。”

“再好的故事也是故去之事,聽聽,見見也就算了,他們真要能出來,咱這片土地至於遭了這麼多年苦難。王一小哥,莫要妄自菲薄,你現在這身修為,我們倆老家夥一塊出手,能保持老骨頭不散架都得謝祖宗保佑了,白雲跟在你身邊啊,我倆放心的很。”

遁甲老嫗接過自家老伴的話頭說著,也算是給王一吃下一顆定心丸,王一能想到的東西,他們這些有家傳的老頭老太太自然也能想到。

甚至在過去的曆史中,也有不少異人高手,門派去探索過。

他們比王一更清楚,這些曾經活躍在曆史上的偉大異人,從他們埋葬於曆史的那一刻,就注定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誰想來個穢土轉生啥的。

隻要一冒出來就是準備等死的事,一大幫人等著爆這些老骨頭的金幣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在閒聊中,大夥吃飽喝足,也開始收拾這些吃不完的剩菜剩飯。

要麼作為明天的夥食,要麼拿去喂養牲畜,或者施舍給外邊的乞兒。

王一這邊,聊完私話,自然也就到了說正事的時候。

離彆幾近五載,雖然中間一直有用電報聯係,但四城貨運公司現如今發展如何,接下來該怎麼搞,還是需要麵對麵聊方便一些。

一番夜話,王一對現在的四城物流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算有了大概了解。

以旗下四城腳行的人力三輪腳踏車為基礎,四城貨運公司如今已將觸手延伸到津門。

加上現在依舊在關外跟日本人耗著的奉軍,這塊金字招牌不倒。

縱使京城內依舊有日本人的使館,特務,也不敢在京城內對四城貨運公司明麵上下絆子,因為在四城貨運公司背後,不單有京城權貴撐腰,也有貝希摩斯這個美國財團的影子。

而且對不知內幕的人來說,王一是銷聲匿跡了。

但對於京城內這些勢力,使館界的日本人,王一不是銷聲匿跡,隻是去海外遊曆。

眼下他們的關東軍還在關外跟奉軍火拚,淞滬那邊也是雙方罷戰結束,他們就是再怎麼想整治王一和四城貨運公司,也得等上個幾年才敢下手。

至於四城貨運公司現在嘛,就主打一個貨運業務,大到車隊,小到書信,都在四城貨運公司的業務範圍內。

就是暫時無法將這個業務鋪到全國各地,隻在京津之地以及周邊發展。

子業務則是禽獸師老孟負責的農場,當年在王一的要求下。

老孟通過自己的家傳禽獸師手段,整出了一批生長周期一月半,五六斤飼料就能養到兩斤至兩斤半左右的黃羽雞。

雖然比不上後世誕生出來的白羽雞,但已是禽獸師這門手段的極限。

在王一離開的這幾年,老孟儼然從一名禽獸師變成了一個養殖大戶,將這些黃羽雞苗培育起來,結合四城貨運公司的運輸業務,成了京津之地各大酒樓,市場的固定供貨商。

雖然當初王一有跟他說過這些黃羽雞最好不要過於招搖,咱們先捂著,以觀後效。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想要發展,總要開源。

對此,王一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目前不是誰都能看到這批雞苗所蘊藏的價值,而且以公司現在的體量,也做不到將這些雞苗鋪設到全國各地,讓家家戶戶都吃得起肉。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這樣吧。

倒是另一個進項讓王一很是滿意,就是豬鬃的存儲。

去掉損耗,這近五年的存儲,豬鬃基本堆滿了四城公司的倉庫,都快爆倉了。

隻是目前誰都不知道這些豬鬃會在後麵二戰期間成為A級戰略物資,也搞不懂為啥要屯那麼多豬鬃。

而通過老孟這邊記錄的存儲,王一大概估計了一下,要是這些東西全由自己這邊出手,足以在戰時,在小日本全麵切斷國際交通之前,給家裡,給前線換取一批連小日本都會眼饞的物資。

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全麵抗戰爆發那會,他怎麼將這些豬鬃在不會被國府過手,上下其手分潤乾淨之前,換取等價的軍事物資。

“他媽的,攤上這麼個國府,就是賺了錢都得心驚膽戰。”

“一哥?”

“沒事,諸位,在我離開的這幾年,公司能這般運轉,蒸蒸日上,全賴各位相助,在這裡,我王一先行謝過。”

“分內之事罷了,這幾年大夥蹭著你這塊金字招牌日子過得都挺滋潤,不過你既然回來了,那咱們公司接下來該怎麼走,你也得給個意見。你也知道,這關外的形勢,少帥敗走關內,也就這年前年後的功夫了,王一,咱這公司能發展這麼穩當,也是因為老帥和少帥。

現在這情況,咱們去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不去又昧良心,而且少帥敗走關內,這公司後麵也不好發展了啊,日本人還不得蹬鼻子上臉,使勁找我們麻煩?”

“遠水確實救不了近火,關外的局勢多咱們少咱們確實不會有變化,但日本人想要借著打下關外,占據關外的勢頭對咱們蹬鼻子上臉,他們還不夠格。孟哥,彆這麼擔心,天塌不下來,倒是你,我挺好奇的,這幾年,修行可有所感?”

聽到王一這般語氣,老孟也是推了推眼鏡,與遊白雲,三一門的水雲,長青還有那位諸葛子弟互相對視一眼。

“這是要試吧試吧我們?”

“幾年不見,我也得知道幾位最近的手段如何了嘛,尤其是你,孟哥,禽獸師這流派能不能發揚光大,可就看你了。”

都是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即便大夥都知道他們與王一之間有著絕對的鴻溝差距,可聽得王一這番話語,自然也有了動手的心思。

尤其是孟德爾這位禽獸師,他當初選擇加入王一這個公司陣營,無非就是王一跟自己保證過,禽獸師這門流派未必就不入流,也有發揚光大被諸多同道稱讚,尊敬的一日。

這幾年通過養殖種雞,種豬,他也大概有了方向,本該駕馭百獸的禽獸師手段,在他手裡也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他也很想看看,這多了幾分變化的禽獸師手段,能讓他在王一手裡走下幾個回合?

這樣想著,幾人也都對視了一眼,看著坐在那裡神神在在喝茶的王一,下一秒,幾人也都默契出手,朝著王一施展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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