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薛明珠的臉色一白,陸懷瑾蹙眉說道。
“這件事,最應該對薛凝心懷愧疚的人,就是你,難道不是嗎?不會是所有人都說是薛凝,你薛明珠也就真的把事實忘了,當了真,也覺得名聲有汙點的人,是薛凝吧?”
陸懷瑾對於這件事,心裡對薛凝也是有愧疚的,甚至有幾次都後悔,為什麼要站出來衝動的幫了薛明珠。
但,有時候心裡又很卑劣,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恐怕也沒有機會,逼著薛凝嫁給他了。
就像薛明珠所言,他能比得過封羨嗎?隻有薛凝毀了,才能屬於他。
薛明珠臉色白了白,眼眶紅著,心裡卻是怒急攻心,“世子!這些話莫要再說了!您答應過明珠,此事永遠不再提,難道您是想要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讓薛家的所有人都知道,置我於何地?
我難道就不難受嗎,看著凝凝受到連累,我也是想著一死了之,隻不過是被母親跟兄長救了,我還有孝道沒有儘,不然
不然,就讓明珠死了算了,是不是我現在死了,世子才能滿意......”
薛明珠哭著說,“我確實是想要把這條命還給薛凝的,我都去她院子磕頭了,想要撞死在門口,隻要她能原諒母親,我是願意搭上這條命的
所以,世子不要看輕了我,我沒有貶低凝凝,我隻是......我剛剛說那些話,隻是因為心中愛慕世子,一心為了大局著想,不想世子被拖累罷了
若是世子不信,那明珠便一死了之,也不用世子娶我,礙眼在您跟薛凝之間了......”
薛明珠說罷,又是要尋死覓活的樣子,看的陸懷瑾一陣無奈。
最後,陸懷瑾歎了口氣說道,“罷了,我信你,不要再說了,此事我也不會再提。”
“那世子,送明珠回去可好?給明珠一點臉麵吧......”
陸懷瑾心中有些著急,還惦記著薛凝,因為薛凝已經去了街上,但又是想到了什麼,最後看著薛明珠,卻同意了。
“嗯,好。”
陸懷瑾陪著薛明珠回了院子,這一路上,對薛明珠還算是照顧,溫柔,可是這點舉動,對於薛明珠來說,遠遠不夠。
因為,薛明珠能看得出,陸懷瑾此刻的心不在焉。
“世子,不若晚膳也留下吧......”
陸懷瑾卻直接拒絕,“不了,我還有事。”
陸懷瑾走的時候,也沒再看薛明珠一眼,明顯隻是責任,眸光裡是沒有愛慕的,薛明珠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等陸懷瑾走了之後,薛明珠直接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砸了。
“嘩啦——”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薛明珠咬牙說道,“去問,剛剛世子站在門口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姑娘。”
丫鬟連忙去了門房,等回來的時候,在薛明珠耳邊悄悄說了什麼。
薛明珠聽完之後,一開始臉色帶著嫉妒,又是薛凝,果然是因為薛凝,不然陸懷瑾也不會走!
但轉瞬薛明珠一想,倒是冷笑了一下。
“你替我出府辦一件事,要快,去一趟趙家,把話傳過去。”
丫鬟點頭,“那姑娘,奴婢傳什麼話呢?如今趙家與薛家的關係這般差,奴婢過去了,趙家的人,會見奴婢嗎?”
薛明珠笑著說道,“你當然不必見誰,你隻需要去了趙家,告訴他們,薛凝出府了,就是現在,其他你什麼都不用做,直接回來便是。”
“是,四姑娘。”
薛明珠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瓷器,她想著,薛凝早晚也就如同這瓷器一般,碎了一地。
陸懷瑾不是想要娶薛凝當世子妃嗎?那隻不過是還沒正視薛凝糟糕的名聲罷了,一旦他意識到,她不信,他還能讓薛凝當世子妃,除非陸家的臉麵都不要了!
薛明珠就是要讓薛凝丟臉,也讓陸懷瑾看清現實,簡直是一箭雙雕!
京都城的大街上。
薛凝來到了韓家酒樓,她已經許久沒有出府了。
韓家酒樓地處京都城最繁華的地段上,平日裡更是有不少名流人世過來飲酒。
薛凝一出現在這裡,瞬間就被不少官家千金還有公子們瞧見了。
有人眼尖看見了薛凝,直接捂著嘴笑出聲,然後看著不遠處說書的先生故意開口說道。
“近來這京都城,可是發生了什麼有趣兒的事,你倒是給說上一說,說得好的話,這銀子就給你打賞了。”
說書人一看有貴客打賞,當即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想要聽什麼。
“各位客官,這京都城裡,近來倒是有一件事,怪讓人唏噓的,就是那兩次敲了登聞鼓的奇女子,漠北城的小青天,小薛大人。
原本好好的名聲,卻因為在瓊花宴上,失足落湖,被那紈絝趙番給救了,好好的一個奇女子,清白卻
也是怪讓人唏噓的,而之前都在傳,是薛家四姑娘落湖,但今日有人瞧見了,陸侯府的人,敲鑼打鼓去薛家提親了,定下的人就是那薛四姑娘。
原來那四姑娘也落了湖,但救她之人是陸世子,故而兩家馬上結為親家。
隻是可惜了,兩姐妹不同命,那薛家五姑娘,小薛大人,京都城出名的女官兒,可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不少人聽著這事,都當茶餘飯後聽著,甚至開始說了起來。
“若是這樣的話,那薛五姑娘,豈不是一定要嫁給趙番了?”
不少平頭百姓聽著,也都當時樂子在聽,唏噓一陣。
但還是有人為薛凝說話,不是很相信。
“你們有沒有親眼瞧見小薛大人被趙番所救,萬一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呢?這女子的名聲大過天,沒準就是薛凝為漠北城百姓請命,得罪了人,所以故意被人害了名聲......”
有書生小聲說了兩句,卻被其他人八卦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