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沒想到陳婉寧做的,比自己還要絕,但是她心中對於陳婉寧還是有些嫌棄的。
因為,陳婉寧如今都是用的其他人的身份活著,一個見不得光的罪臣家眷,若不是自己被薛有道收養了,她也早就跟著一起流放了。
薛明珠想要加入陸家,自然是瞧不上生母的身份的。
“娘,還是你想的周全,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排,還是娘親幫著我吧,到時候讓人來給我傳消息。”
陳婉寧就算對於其他人是算計更多,但是對於自己的親生骨肉,是真的疼愛的。
陳婉寧看著薛明珠,眸子裡的喜愛是藏不住的,摸著薛明珠的頭發,卻並沒有注意到,薛明珠眼裡的一絲不耐。
“娘親幫你解決,明珠啊,你如今抓緊出嫁才是大事,隻要嫁出去了,那薛家是福是禍,跟你都沒有關係了,知道嗎?”
薛明珠點頭,“那自然是,女兒醒得的,等我回去之後,就聯係一下世子,如今也是時候讓我的婚期提上日程了。
隻不過......陸世子還惦記著薛凝那個狐狸精,這世子妃的位置,也不知道女兒如此著急嫁出去,能不能順了心願。”
薛明珠對於這一點,心中充滿了焦躁,可是陸懷瑾這人,她如今就是談感情,也是來不及的。
陳婉寧卻笑了一下,隨後說道,“你急什麼?男子啊,都一樣罷了,眼下是薛凝不理他,他自然惦記著,男人都是賤骨頭,得到的太容易了,反而不珍惜。
但明珠你不用擔心,這世間,除了情愛,還有名聲,會讓人不得不妥協,既如此,那你就大擺宴席,找個機會,讓那陸懷瑾,不得不當眾給你世子妃的名分就是了。”
陳婉寧並沒有給薛凝放在眼裡,“那溫氏不是我的對手,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是我女兒的對手,明珠,你先想辦法要了這正妻的身份,不用怕陸世子對你心有厭惡。
隻要正妻的身份到手,你在府中,有的是機會重新跟世子培養感情,你可莫要當個平妻嫁進去。”
陳婉寧話落,看著薛明珠眼中還有著不舍,“你出嫁之前,再來看看娘親吧,娘親不能親自給你送嫁,那便出嫁之前的兩日,讓娘親好好陪陪你可好?”
薛明珠臉色一僵,隨後不自然的將手從陳婉寧的手中抽了出來。
“娘親,你如今的身份,我總來見你,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被人瞧見了,那我還如何當那世子妃?這樣的緊要關頭,實在是不能冒險!
所以娘親,我隻來你這裡一次,以後我不會再過來了,若是有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要聯係,免得被人瞧見了。”
薛明珠的這一番話,讓陳婉寧心裡不是滋味,但還是點了點頭,“明珠長大了,想的也周全,是娘親感情誤事了......”
薛明珠又跟陳婉寧說了幾句話,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再留在這裡,急匆匆的就出了宅子,離開了。
馬車裡。
忍冬掀開了車簾子,瞧著不遠處的路,跟薛凝說道,“姑娘,也不知怎麼,這馬兒出發之前,明明我們已經喂過了,怎麼就站在這裡不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車夫也開口說道,“五姑娘,這馬兒不聽話,我們隻能先下車待一會兒,給馬兒喝些水休息一下,才能繼續回府了。”
薛凝開口說道,“無妨,那便下車走走,這京郊的雪景,也算是彆致。”
前日剛落了雪,如今在山腳下,薛凝帶著忍冬,在旁邊的樹影走過,賞著雪後的紅梅。
在一片雪白之中,那紅梅傲然獨立,迎著風雪盛放。
薛凝也不知看了多久,就在她們要重新回馬車的時候,忍冬卻指了一下不遠處,小聲說了一句。
“姑娘,我怎麼瞧著那像是薛家的馬車,就是平日裡四姑娘用的那個......”
薛凝順著瞧了過去,果然看見了薛家的馬車,隻見薛明珠穿著厚厚的披風,頭上也戴著鬥笠,將整個人都藏了起來。
若不是薛凝認得薛明珠的衣裳,也是敲不出來的。
薛凝若有所思,耳邊是忍冬響起的話,“這天這般冷,姑娘是有要事才出府來這京郊,可四姑娘出來是作何?瞧著還進了剛剛的宅子。
她平日裡出府,最是喜歡張揚,恨不得把京都城最時興的簪子首飾戴著,就為了給彆人瞧,證明她最得寵。
今日怎麼穿的這麼嚴實,生怕被人瞧見臉似的......”
薛凝不置可否,想來其中定有乾坤。
半晌,薛凝開口說道,“忍冬,將這宅子的位置記清楚了,等回去之後,寫下來直接送到城東藥鋪。”
薛凝倒要看看,薛明珠來這宅子,是私會何人。
忍冬點頭,“是,姑娘。”
薛凝回府之後,剛到院子門口,就瞧見了一直守在這裡的薛昭飛。
薛昭飛原本緊繃的臉,在看見薛凝的時候,放鬆了一瞬。
“阿姐,你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
薛昭飛一臉懊惱,他昨個兒喝了薛明珠送來的酒,心情不怎麼好,喝的多了一些,結果就耽擱了早起。
等他來的時候,就聽人說,薛凝已經出府了,薛昭飛生怕薛凝是去敲登聞鼓了,甚至還追到了京都城的大街上。
薛昭飛守在那裡,瞧了半天,也沒看見薛凝,還有薛凝身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又跑了回來。
就在薛昭飛焦急,生怕會出事,甚至都派人去告訴了薛嚴,這會兒薛凝才回來。
“阿姐,你到底去哪兒了?”
薛凝眸光冷淡,“薛昭飛,我去哪兒,都與你無關。”
薛昭飛還想要糾纏薛凝,薛凝卻並不理他,薛昭飛站在小佛堂的門口,開口說道。
“阿姐,你是不是去找太子殿下了?我與你說,殿下他雖然身份高貴,但是並不能給你什麼將來,你一個女子,真的還是莫要被他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