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凝眼中,她的奴婢,都比他這個弟弟重要了。
“姑娘,張老已經在外麵守著了,說會盯著六少爺的,不會讓著宅子裡有人進我們小佛堂。”
薛凝點頭,“去給張老拿些厚被褥過去,辛苦他了。”
忍冬點頭,“是,姑娘。”
薛凝看著窗外的天色,黑壓壓的天空,厚厚的雲遮住了月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有種風雨要來的壓抑。
薛凝手中摸著一串佛珠,輕輕動著,心中在為餘嬤嬤念經,她在等,等著封羨的消息。
想來,這個消息,用不了幾日了,無論結果如何,這南牆她都要撞上一撞。
幾日後。
薛明珠的院子裡。
薛明珠有些生氣道,“你說的是真的?”
薛明珠身邊的丫鬟連忙說道,“是,姑娘,奴婢沒有瞧錯,那六少爺如今就是住在了五姑娘旁邊的院子裡,而且奴婢聽說,六少爺除了吃點乾糧喝點水,平時基本就守在五姑娘的院子旁邊,像是......像是護院似的
說是之前夫人讓柳嬤嬤過去一趟,送了什麼東西,都被六少爺攔住,仔細檢查了一番,那護著的樣子,就好像是生怕有人害了五姑娘似的,緊張的很......”
丫鬟一邊說,還形容著,“才幾日的功夫,奴婢瞧著六少爺,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胡子拉碴的,身上也多了一股冷然之氣,唯獨往五姑娘院子裡瞧的時候,眼神才變得......變得溫柔一些......”
薛明珠聽著,更是生氣了,“薛凝就知道苦肉計,如今倒是讓我這個沒腦子的六弟,眼巴巴的圍著她轉了。”
溫氏是如此,薛昭飛又是如此,上一次讓她把世子妃的位置讓出來的,還有大哥
如今整個薛家,她跟薛凝之間,恐怕就剩下父親還有二哥,會向著自己了,這讓薛明珠有些難以接受,心中嫉妒的厲害,她早就把薛家所有人的偏愛,當成了理所當然的所有物。
“不對......”
薛明珠眉心蹙了蹙,薛昭飛為什麼要去給薛凝當護院呢?溫氏送去的東西,薛昭飛又在那檢查什麼呢?
薛明珠又想到了這幾日,父親還有大哥,也愁容滿麵的,二哥她更是見不到影子,不知為何,她心中有股焦慮。
什麼時候,薛家發生事,沒人告訴她了?以前都不會這樣的。
“你去做點六弟喜歡的點心,裝在食盒裡拿著,我與你一起出去。”
“是,姑娘。”
薛明珠帶著點心,這一路上,充滿嫌棄,“這薛凝住的院子,就是有些窮酸,往日裡這邊,我就是散步,都不願意來這走。”
“姑娘,那五姑娘住的地方,自然是不如您的,更何況,她如今也不是薛家的姑娘,薛家嫡女如今隻有四姑娘您才是......”
薛明珠心中一陣舒服,但一想到薛昭飛幫著薛凝說然,讓自己讓出世子妃的位置,她心裡就一陣不爽,幾乎快要瘋了。
“要不是為了我那六弟,我可不來這一趟。”
薛明珠話落,不遠處就瞧見了薛昭飛,果然,薛昭飛如同丫鬟說的那樣,站在雪地裡,胡子拉碴,一臉落寞的看著薛凝的院子。
薛明珠眸光暗了暗,然後走過去。
薛昭飛聽見動靜,自然而然的回頭看過去,一看是薛明珠來了,他還有些詫異。
“堂姐?你怎麼來了?”
薛昭飛語氣平靜,談不上親熱,卻也不算冷淡。
可就是這樣稀鬆平常,沒有什麼親昵的語氣,讓薛明珠心裡更是不舒服了,要是以前,薛昭飛早就笑著看她了。
“昭飛,我來瞧瞧你,也來瞧瞧凝凝,我給你們帶了一些點心,特意讓人做的,眼下還是熱乎的,還想著問問你,怎麼來凝凝的院子門口,日日守著了?
是發生了何事嗎?”
薛昭飛原本平靜的臉色,頓時變得緊繃,蹙眉警惕的看著薛明珠道。
“堂姐,這些不是你該問的?倒是我應該問問你,沒事來找我阿姐作何?你不知道阿姐不喜歡你,瞧著你就容易生氣難過嗎?
彆忘了,上一次因為你,她的名聲一直沒有洗清,如今你又過來......除非你是來給她認錯的?否則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薛昭飛像是狗一樣,護在了薛凝的院子門口。
這一舉動,快要給薛明珠氣的心梗。
薛明珠垂眸的時候,臉上的猙獰嫉恨一閃而過,可再抬頭時,有些受傷難過的說到。
“昭飛,你誤會我了,我就是暫時管著這府中的中饋,如今母親病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管著,你突然來凝凝旁邊的院子住下,也沒和我招呼一聲,我今兒個才知道。
我生怕照顧不好你,所以才過來瞧瞧你,我也是擔心這冬日,凝凝的院子冷又偏僻,想著問問,有什麼我能幫著做的嗎?”
薛明珠捂著臉,“昭飛,你這樣想我,我真的有些傷心了,我也不是故意看著凝凝名聲這樣,我也是受害者,我當時暈過去了,我並不知情,是陸世子說了救我之人是他,我也是那麼以為的
如今,你要是怪我,那便怪吧,都是我不好,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原諒我呢......”
薛昭飛看著薛明珠哭,一時間有些慌亂,“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堂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如今家中正是多事之秋。
所以,我守在阿姐的院子,也是為了我們薛家好,你把點心給我吧,稍後我幫你送進去,你還是先離開吧。”
薛明珠眸光動了動,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薛家怎麼了?是出了何事嗎?”
薛昭飛抿了抿唇,“堂姐,若是你想知道,還是去問大哥還有父親吧。”
因為他也不確定,他們願不願意將此事,告訴薛明珠,甚至是溫氏,恐怕都是不知情的。
一想到溫氏,薛昭飛又蹙了蹙眉,所以,母親病了,中饋又交給了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