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就這樣,青天白日之下,聖儒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寒身上擴散出來的無數劍氣,無數神劍,已將天地化作劍陣。
但依舊阻擋不住聖儒離開的身形。
至上先師的手段,自然非人族眾生所能想象。
在那洪荒之初的時代,人族其實上誕生過不少類似於玄牝之門一樣的秘術。
隻不過,伴隨著諸多人族先賢的隕落,以及諸多禁忌種族等勢力遠走他鄉,離開人族,太多的人族古老秘術都消失了。
但聖儒,作為稷下學宮的老祖宗,自然掌握了不少。
聖儒離開,這片天地陷入了寂靜。
唯有第九混沌聖地內部的一片血腥。
那些死去的強者,親友與族人滿是悲哀與絕望。
他們有幸留在第九混沌聖地這種元界一等一的聖地中修煉,這本是天大的福澤。
可禍福危機不可知,一念生一念死,今日死在了聖儒這位人族至上先師的手中,不可謂不是悲哀。
諸多生靈的死,讓第九混沌聖地充滿了悲,卻也讓眾生無形中覺醒。
才徹底認識到,即便有著大元王朝和君家的庇佑,自身若實力不夠,也不見得能夠徹底安身。
遠處,諸多生靈皆麵容複雜。
那些八方而來,暗中觀戰,甚至蠢蠢欲動的人族強者,心中皆在歎息。
機會終究是失去了,誰能想,聖儒親臨,再加上一道神聖法旨,居然都沒能將第九混沌聖地徹底攻下來。
那君家的底蘊,簡直超乎想象。
若非親眼所見,今日這一戰傳出去,怕是無人能夠相信。
神聖主神隕落多年,縱然餘威猶在人族,可震懾不了君家啊。
聖地之外,蒼穹之中,葉寒麵容很冷。
他不曾追殺,是因為把握不到聖儒的逃離蹤跡。
隻不過……
目光幽幽,葉寒看了一眼元界東域,隨後轉身回到了第九混沌聖地。
“死去多少人?”
葉寒平靜開口。
“九……九萬三千六百三十二人!”
大師兄獨孤人王沉聲開口。
死掉的,基本上都是大元王朝所屬,一部分都是昔日仙界和神界的強者。
他們早在昔日加入了鬥戰神朝,皆修煉過葉寒傳下來的大道呼吸術,還有九轉帝心訣,冥冥中精氣神溝通龍脈,以至於能夠在鬥戰神朝,也便是如今大元王朝的“萬靈冊”之上顯現出名號。
死去多少人,清晰可見,一個不漏。
“九萬!”
葉寒深吸一口氣。
足足九萬多生靈,被聖儒一念殺死。
回歸人族不久,和第九混沌聖地彙合不久。
身為大元王朝之主,被當著麵斬了自家這麼多生靈。
葉寒的殺意,已無法壓製。
他更清楚,如今隱藏在元界之中的異族生靈,怕早都已經臉上笑開了花。
“血債血償吧!”
葉寒平靜地吐出五個字。
他大手揮動,隔空一抓。
嗷吼!!!
一條無比巨大的龍脈,在這一刹那間被葉寒隔空抓起。
龍吟天地間,帝王氣四射。
這一瞬,整個第九混沌內部的生靈,全部都看到,那條龍脈衝天而上,然後龍軀直接衝向了葉寒。
葉寒的身軀內部,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在片刻之間,將整條龍脈融入了體內。
龍氣洶湧,激蕩在他的每一個竅穴,每一條經脈,每一寸骨骼之中。
葉寒的身上,隱隱透出一抹紫金色的光。
站在那裡的身軀,好似一條人形真龍。
這一刻的氣勢,已然完全超乎了世人的想象。
已不能用境界去揣測葉寒的可怕。
嗷吼……
身軀內部的數萬個竅穴中,同時有龍吟聲響徹。
一條條力量之龍、神聖之龍,皆在瘋狂咆哮。
殺戮的意誌充斥,戰鬥的氣息激蕩。
葉寒一步踏出,整個人瞬間跨越了天地,消失在了虛無的時空深處。
元界上方!
轟、轟、轟……。
每一步踏出,都是天塌地陷,時空逆亂。
葉寒在前行,步步凝縮時空,跨越百萬裡,朝著元界東域而去。
遠處大地之內,那些原本暗中觀戰,遺憾而離開的生靈,猛地轉過了視線,駭然望向蒼穹。
“瘋了嗎?”
有人低喃開口。
不過是得君赤梟力量加持。
一戰逼退了聖儒。
這已經是當世最為輝煌的戰績,足以被載入這一個混沌紀元的人族典籍之中。
不得不承認,這葉寒是一尊活著的奇跡,一尊年輕的神話也不為過。
未來,成為主宰,必將騰飛九天,傲立人族之上,為人族這一世舉足輕重的真正霸主。
可現在……
“年輕氣盛,得勢不饒人啊?窮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
有人搖頭。
那可是聖儒啊,人族的至上先師。
就算在當初洪荒時代,神聖主神在世,人族強者無數,霸主梟雄無數的時代,聖儒都是人族之中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是真正恐怖的角色。
葉寒敢前去元界東域,追殺聖儒?
屬實不明智。
“君家竟無人再出世,隻讓葉寒獨自前去稷下學宮?怕是今天要發生大事情。”
隨後,一些強者目光閃爍複雜的光芒,卻是折轉了方向,朝著元界東域而去。
元界,東域。
神啟之地,稷下學宮。
整座稷下學宮,處處沉寂,四下靜悄悄一片。
眾生沉默,諸多學宮的弟子門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狼狽回歸而來的聖儒。
不久之前,聖儒出世。
那至高無上,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的蓋世神威,讓稷下學宮無數弟子為之沸騰。
歸來的聖儒,或許可帶領稷下學宮在這一世達到嶄新的高度。
而且,毫無疑問,當世雖然諸強歸來,可放眼整個人族,聖儒絕對是最強者之一。
在未來,也必將是人族最有希望成為主神的強者之一。
那一日若是到來,當年洪荒時代,人族最輝煌的場麵將重現。
在這一世,注定崛起於諸天,未必不能淩駕於各大生命體係之上。
可現在……
這過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聖儒變得如此狼狽而歸。
那身上的傷勢難以掩飾,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無敵氣概已然消失。
臉上的慍怒難以隱去,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惱羞成怒與不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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