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卷三:自省
蘇培盛大驚,趕緊攔住她,低聲道:“我的小祖宗!您可小聲一點吧!爺剛才可說了,誰來請都不見。您這樣可要害得奴才吃掛落了。”
寶珠睨了他一眼,哼道:“蘇公公怕什麼?待會兒阿瑪要是要罰你,我必替你擋著。”
蘇培盛陪笑道:“大格格您看,四爺沒空。不如您先回吧。”
寶珠偏不,又喊了好幾聲。弘暉和弘晏都被驚動出來了。
弘晏跑過來說:“姐姐!你找阿瑪做什麼?阿瑪說他要辦事,讓我和大哥不要打攪。”
寶珠牽著他回了屋子,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既然這樣,你先和弘暉回去讀書。沒你們倆什麼事兒。”
弘晏想跟著她一起回東院,嘟著嘴抱怨道:“額娘不是說今晚把我接回去一起用晚膳嗎?我都吃飽啦,怎麼景寧姑姑還不來接我?”
寶珠被弟弟絆住了,隻得安慰道:“額娘今晚有點事兒。明天姐姐再來接你回去好不好?”
弘晏怏怏地答應了。
她把弘晏安撫住,又跑出來打算喊四阿哥。叫了好幾聲,書房的門總算裂開了一條縫,四阿哥冷淡的臉慢慢從門後顯現。
寶珠鬆了一口氣,上前行禮道:“女兒給阿瑪請安。”
四阿哥點了點頭,溫聲道:“寶珠這麼晚了,過來做什麼?”
寶珠覷了一眼他的臉色,遲疑道:“額娘心情不好,連晚膳也沒吃。阿瑪不去看看她嗎?”
四阿哥眼神一緊,閉了閉眼,淡淡地說:“改日吧。今天天色晚了。你也快回去歇息。”
寶珠還想再說什麼,被四阿哥眼神一掃,便閉了嘴。看來他是不容易被說動了。
四阿哥讓蘇培盛送寶珠回去。自己折身回了書房。
他靜靜地坐在書案後,並沒有像他對兒子們所說的那樣,在處理公事。書桌上隻放了一個玉扳指,旁邊擺著的是他最愛的佛經。
他這樣枯坐了大半個晚上,心緒煩亂,連一頁經書也念不進去。
望見手上的玉扳指,他會想到她。望見榻上小幾擺著的點心,他也會想到她。甚至是打開佛經,他仍會想到她。
文鴛早已從方方麵麵滲入了他的生活之中,緊密纏繞,密不可分。他們之間仿佛是魚和水、樹和藤的關係。驟然想要分離,實在難上加難。
他並不氣她懲罰奴婢。不過一個奴婢而已,罰了就罰了。他早知她天性如此,任性、虛榮、膚淺、魯直、愚笨,刻薄,驕橫,甚至惡毒。清楚認識到她這些缺點之後,他依舊心如磐石,堅定未移。自不會因為這個便對她冷了心腸。
隻是她行事實在是讓他失望。
她要整治她,可以暗中處置,可以借刀殺人,甚至可以差使他出手。可她偏偏選擇了最笨的一種。
這回他定要硬著心腸,讓她長個記性,不再衝動行事。這次打的是宮女,下次又不知道該捅出什麼簍子了。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寶珠說她沒吃晚膳,賭氣便賭氣,何苦要為難自己的身體。也不知後來用膳了沒有。
他又想起她走前氣憤又傷心的眼神,心中一歎,無心再讀經文。他索性將書丟到一邊,握著扳指,躺在榻上,看到了牆上掛著的“戒急用忍”四個字,閉上了眼睛。
他不由自省,人家說天性難移,他也常讓她不必違背自然之天性。如今非逼著她從此改了,究竟好是不好?更何況,這也違背了他的諾言。他曾許她便是當了側福晉、便是有了孩子,也還和之前一樣。
有話說:這章沒寫好,先這樣。
另石榴的事我的想法如下:因為弘晏的傷是很輕,石榴罪在冒犯,不是下毒手,是以罪不至死,我這篇文裡的四阿哥不可能因此殺她。他還不是這種護短到不顧理智、草菅人命的人,那樣才會ooc呢。不管你們心裡四阿哥的形象是怎樣,在這篇文裡或者說在我心裡他就是這樣——克製理智,冷淡清醒,但又有熱忱執拗的一麵。
還有我發現一個現象很奇怪。文鴛動手傷了石榴,很多人說她過分。那為什麼又有很多人要四阿哥得處死石榴,不然就是ooc、格局低了。打人過分,殺人不是更過分?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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