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那你是不是在來之前就想好了，這頓根本不用你花錢，我說怎麼這麼大方，還全算在你的賬上。”

湯磊忽然揶揄了一句，方卓聳了聳肩，表示根本沒這回事兒。

“要是你覺得不過癮，明天再來，那頓算我的，你看怎麼樣？”

“得了，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把價格開出來，我們再繼續吧。”

經過剛才這麼一鬨，那些姑娘早就跑了，現在叫她們回來也不太合適，正好談談私事。

“很簡單，跟著我乾。”方卓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直言不諱道。

“跟著你乾？”湯磊忽然笑出了聲，“你能給我什麼，比中南商會給的還多？”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漱了漱口，然後吐了出去：

“你知道他們一年給我多少錢嗎？”

“三百萬！”

他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兀自言道：

“你知道我需要做什麼嗎？”

“每個月底之前，給他們雕一件貨出來。”

他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十分猖狂：“你知道嗎？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有名無實的藝術家，憑什麼一幅畫就要上億美金，一個農民乾一輩子，在土裡刨食，也刨不到千分之一！”

方卓沉默，這種東西沒辦法說得清楚。

藝術與耍流氓的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後世更是如此，在重生之前，方卓曾親眼瞧見過一個穿著古樸的老頭，留著大長胡子，拿起一根毛筆在一張巨大的宣紙上畫一道橫，然後開始拍賣。

價格從十幾萬到幾十萬不等，那種東西說穿了有什麼藝術價值，全是人情世故。

方卓用它擦屁股都感覺浪費。

這裡亦然，隻要掛著湯磊的名字，無論這件雕刻品到底有多麼粗劣不堪，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中南商會自然不是慈善機構，他們買的從來也不是湯磊這個人本身，而是他之外的東西。

所以當他問方卓能給他什麼的時候，問的其實是對方的變現能力。

如果運作得當，那隻會賺得更多，至於一件工藝品究竟出自誰手，這並不重要。

“我能給你的應該沒有這麼多，但能夠保證的是，我不會成為趙大海，你也不會成為董天宇。”

這下換做湯磊沉默了起來，他現在一陣蛋疼。

好好的談正事兒呢，突然一下子打起感情牌來了。

並且他怎麼知道自己就吃這一套的

“這樣兒，你也沒必要現在就作出決定，我想先邀請你跟我回村子待幾天，你看怎麼樣？”

湯磊反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一咬牙道：“好，既然說了給你個機會，那就是給你個機會，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你怎麼做都可以。”

“一言為定。”

方卓伸出手，與其握在了一處。

當兩人再次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方老弟，這事情這麼快就解決好了？”

於水泉的頭腦尚有些不清晰，後半場他又把那些姑娘們主動叫了回來，並且也喝了點酒。

在他的感覺裡麵，就是自己白吃白玩了一圈兒，人也爽了事兒也辦了，錢是一分沒花。

這跟公費旅遊完全沒有區彆啊！

“辦完了，你啊......”方卓搖了搖頭，啥事兒也指望不上他，這個於水泉要不是背靠著翠岩村，他早就不帶著他一起了。

關鍵時候是真沒啥作用啊，還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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