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軍本部的內部會議之中說出了那樣的話,你這是不打算在本部呆了啊!”
“天政,你恐怕會被天龍人盯上。”
“趁現在他們還沒有出手對付你,儘快離開吧。”
“我們現在還停留在香波地群島,和我們一起離開去新世界吧。”
海岸邊,陽光明媚,繼國緣一躺在一張沙灘椅上,坐在船舷邊沐浴著陽光,赤裸的上身上看不到任何傷疤,此前在戰鬥之中受到的傷,已然痊愈。
在緣一的身邊,擺放著一張小圓桌,桌麵上放置著一隻豎著油頭的電話蟲。緣一的話通過電話蟲,傳到了天政的耳中。
天政在會議結束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所,同時也是將今天在會議上麵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繼國緣一。
海軍本部犯罪調查科的課長天政,就是一直以來繼國緣一在本部的眼線。
隻是他今天的行動,並不是繼國緣一授意的。繼國緣一意圖將海軍本部從天龍人手中剝離出來的想法,天政一直都很清楚,他也是少數幾個清晰的知道繼國緣一目標的人。
今天會在會議上麵忽然說那樣的話暴露自己,也是天政覺得這是一個能夠加速本部分裂的機會。
按照繼國緣一的計劃,他是打算通過積累新海軍的民望,一點點吞噬掉海軍本部本身所擁有的聲望,同時慢慢用新海軍替代掉海軍本部,重新定義所謂的“正義”,以此掌握主導權。
但是在本部和海賊的這一場戰爭之後,本部海軍氣勢低迷,而繼國緣一也是在這一次的戰爭之中向著世界展露了自己的恐怖力量。
在天政看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雖然他是繼國緣一的部下,本該要接受繼國緣一的領導按照緣一的計劃緩緩推進。
但是天政也是有強大自主性的人,他是緣一的部下沒錯,但是他會成為緣一的部下不是為了當一個應聲蟲,他是希望跟隨著繼國緣一一同開創那個理想之中的世界。
為此,即使是冒著被天龍人盯上的風險,天政也在所不惜。
果然
當事情發生之後天政才向繼國緣一說了這件事,而對於天政自作主張發表‘暴論’,暴露自己的事情,繼國緣一根本就沒有在意,反倒是關心起了天政自身的安全問題。
天政在聽到了繼國緣一的話之後,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了些許笑容。
緣一在說那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平淡,但是話語之中的內容,卻是真正在關心他的安危。
“離開?”
“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夠離開呢?”
“戰國元帥要將我調離本部,算是發配了吧.”
“在我離開本部前,我會嘗試著接觸一些將官。”
“我很確信,會有人對我的提議感興趣的。”
天政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堅定決絕的神情,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無非就是死而已,隻要能夠成功動搖目標當中的那些個海軍的高層,哪怕是他身死,也無關緊要!
“你已經決定了嗎?”
黎明號軍艦上,繼國緣一在聽到了天政這話之後也是神色一凝,坐起了身,而後沉聲問道。
一瞬間的功夫,繼國緣一就預想到了天政的前路。
如果現在及時離開海軍本部,天政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如果還打算蠱惑彆的海軍高層倒向新海軍,必然是會遭受雷霆打擊。
這種做法,十死無生。
“您放心,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隻不過,還請您在香波地群島多待一段時間。”
“如果沒您的幫助,即使是有人有心離開本部,恐怕走不到新世界就會被人乾掉了。”
天政語氣放鬆,緣一在聽到了這話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一刻鐘就能夠趕到海軍本部,出現意外,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來接你去新世界。”
電話蟲之中,傳來了陣陣忙音,天政默默將電話蟲收入懷中,靜坐在書桌前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
“嗒——”
帳篷外,傳來了異常細微的腳步聲,讓正在凝神思索的天政眉心一緊,淩厲的目光迅速看向了門口方向。
這腳步聲不對勁,是刻意控製力量靠近的結果,根本就不是衛兵經過時的那種聲響。
“在海軍本部之中衝我來的?!”
“會是誰派來的,是其他將官的?亦或者是天龍人?!”
天政輕輕抽出了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副攙雜著海樓石的拳套,輕輕的戴在了雙手上,同時也是從桌案上麵拿起了一支鋼筆,輕輕褪去了筆套,露出了尖銳鋒利的筆尖,反手將鋼筆捏在了手中。
“呼——”
一陣強風忽然從室外吹入了帳篷之中,門簾也是被這一股強風掀起。
與此同時,一抹白影迅速從門外竄入了帳篷之中,目標明確,直接是襲向了書案前的天政,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抹寒光冷冽的刀芒就倒影在了天政的瞳孔之中。
這是一名身穿尉官製服的年輕海軍,看肩章,僅僅隻是一個中尉而已,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尉官,卻是在海軍本部之中出手襲殺天政這樣的前海軍中將。
僅僅隻是一個尉官,手中的武器僅是一柄尺長的短刀,出手的時候攻勢淩厲,殺氣十足,根本就不是尉官級的海軍能夠相比擬的,身上散出來的壓迫感,比之部分海軍中將有過之而無不及。
“海軍之中還能夠有這樣的年輕尉官?!!!”
天政瞳孔驟縮,口中爆出了一聲低喝,似是誇讚,似是嘲笑。屁股下麵的凳子迅速一歪,天政身子一個後仰,躲避對方襲擊的同時,手中的鋼筆也是迅速刺向了襲來尉官的脖頸。
飛掠之中的年輕尉官一擊落空,變招也是異常迅速,左手抬臂迅速抓向了刺來的筆尖,手中短刀輕舞一個刀花,飛速向下刺去。
“啪!”
紙筆橫刺的天政手腕被對方一把抓中,來不及多想迅速一腳踢在了身下的椅子腿上麵。椅腿被斷,天政連人帶椅倒翻在地,被抓的手臂迅速發力一震,掙脫之後直接是側滾離開了原地,拉出了些許距離之後也是打算迅速起身。
然而天政剛剛蹲起準備起身的時候,一聲微不可查的破空聲驟然在身前響起,想也不想腦袋迅速一偏,一道風刃赫然是貼著他的耳畔,飛掠而過,割穿了帳篷,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年輕尉官在踢出了一記嵐腳之後也是迅速一腳蹬在了地上,朝著天政飛速襲去,手中的短匕也是瞄準了天政的心臟,狠狠刺去。
“嵐腳!”
天政心中暗道一聲,打起了十分精神,正要出手對抗,數道黑影驟然刺穿了門簾,朝著天政激射而來。
一時不察,黑影迅速糾纏到了天政的身體上麵,雙手的手腕,雙腳以及腰腹頓時是被黑影死死纏住。
天政的目光迅速一掃,竟是發現此時束縛住自己的這些黑影居然是一束束黑發。
天政四肢被束縛,此時麵對年輕尉官的襲擊根本就沒有辦法抵禦,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襲近到自己身前。
短刀在天政冰冷的目光當中刺向了他的心臟。
divclass=contentadv“鐺!!!”
短刀刺穿了天政的西裝,但是在刺到了天政皮膚的時候卻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鳴聲,出刀的年輕尉官身子驟停,雙手抓著刀用力的前刺,但是卻根本沒有辦法挺進分毫。
見到這一幕,年輕尉官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似乎是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
“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來刺殺我之前,都沒有好好的調查過你刺殺的對象嗎?!”
天政森冷的聲音從年輕尉官的耳邊響起,緩緩抬起頭,發現此時的天政滿臉的殺氣,而強悍的武裝色霸氣居然是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眼前這個本部犯罪調查課的課長,武裝色霸氣居然強悍到能夠包裹全身!
明明不是一線部隊的戰鬥型將領,也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世界政府安插在本部的眼線吧。”
“應該不是戰國元帥派來的因為他不可能會派你們這種程度的人來送死!”
天政沉著臉,被頭發緊束的手腕驟然一用力,居然是直接將一個身軀龐大的身影扯入了帳篷之中,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留著類似獅鬃發型的年輕人,對方掌握了生命歸還的能力,能夠控製頭發自由的伸長。
雖然不是什麼很厲害的能力,但是這樣的水平,在諸多本部海軍之中,也能夠算得上是佼佼者,弄個校官當當是沒有大問題的。
而且這種能力上限也還不錯,像是本部中將鬼蜘蛛,就是頂尖的生命歸還的技能的使用者。
隻是眼前這人,和鬼蜘蛛有著巨大的差距。
但若是刺殺的話,這兩個人相互配合之間,本部之中的這些中將,還是有不少人會中招的。
隻是很可惜,本部的這些中將們能力實在是參差不齊。
他天政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個人實力,卻是中將之中的佼佼者!
“我也沒興趣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既然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天政說話間,左手快速伸出,直接是捏在了青年尉官的手腕上,緊緊一捏,骨骼碎裂,青年的口中發出了一聲痛呼,再也捏不住手中的短刀。
“當啷~”
隨著短刀掉落在地,天政飛速踢出了一記鞭腿,直接是踢在了對方的肋間,重擊之後,襲殺天政的青年身子也是癱軟了下來,不過天政沒有鬆手的意思,將對方踢廢之後目光也是掃向了撲在地上的那個獅子頭青年。
天政此時的模樣,凶悍異常,獅子頭青年知道憑著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殺得了對方,頭發迅速縮回,他人也是慌忙從地上起身,想要逃跑。
然而天政手腕一甩,一支鋼筆卻是激射而出,從後麵直接洞穿了獅子頭青年的心臟。男人僅僅隻是掀開門簾跑出兩步,隻覺背心一痛,整個人直接是栽倒在了地麵上,失去了意識。
兩次襲擊天政的刺客,短短幾分鐘的功夫,一死一殘。
此處軍營發生的動靜,似乎是引起了衛兵們的注意力,帳篷外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少頃,一團冰霧忽然卷開了門簾,湧入了室內,冰霧凝聚間,庫讚的身影出現在了天政的帳篷之中,飛速掃了一眼帳篷內的陳設,目光也是落在了天政和那個年輕尉官的身上。
進來前,庫讚已經看到了門外的那一具屍體,進入帳篷之後,庫讚沉吟少許,問道:
“發生了什麼?”
有些事情,庫讚的心中其實已經是猜測了,他是個聰明人,能夠成為海軍大將,單單依靠著個人實力是不可能的。
此時庫讚會這麼問,隻不是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門口那個,和眼下這個,打算刺殺我被反製了。”
“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驚動庫讚大將。”
“還真的是抱歉啊,讓您跑一趟。”
在庫讚的注視下,天政緩緩放開了手中捏著的手腕,而遭遇重傷的年輕尉官身體也是癱軟了下來,倒在了地麵上,揚起了些許塵土。
“這兩個人應該是彆的勢力派人我們海軍的奸細。”
“隻是不知道會是哪方勢力的。”
“庫讚大將,這件事情是內部的事,我會讓犯罪調查課調查的。”
天政神色平淡,掃了一眼地上陷入昏迷的刺客,臉上露出了些許嘲弄之色。
“這件事,我來調查吧。”
“天政中將你已經不是犯罪調查課的課長了。”
“這段時間就好好的休息休息,等正式調令下來,你就離開本部吧。”
庫讚語氣深沉,說話間,輕輕的冰霧從他的口中吐出。
“如果是您的話,當然沒問題。”
天政聞言笑了笑,答應道。而正當庫讚打算帶著刺客離開的時候,天政卻是忽然叫住了庫讚:
“庫讚大將,我聽說您和繼國緣一曾是摯友?”
“你們兩人一起,並肩戰鬥,對抗過傳說中的金獅子,對抗過百獸凱多,聯手為本部開發新世界支部。”
“隻是後倆繼國緣一離開海軍另立門戶了。”
“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聽聽您的想法,不知道您能不能夠回答我?”
天政的話,讓庫讚的動作稍頓,抬頭看了一眼天政,開口問道:“在您的眼中,繼國緣一錯了嗎?”
“他背叛海軍了嗎!?”
天政的話,讓帳篷之中安靜了下來。
庫讚自顧自的拎起了昏迷的刺客,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門口,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庫讚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天政回答道:
“通向正義的道路,不僅僅隻有一條。”
說著,庫讚掀門簾離開,消失在了天政的視線當中。
似是而非的答案,卻是讓天政低頭沉思起來。
庫讚這話,是認同繼國緣一開辟“正義”的新路?亦或者.是向天政表麵繼國緣一的路錯了,他要走自己的路?
不知道.天政想不通。
但是有一點天政可以確定,庫讚是個理想主義者,最起碼,他不會堅定的站在世界政府一邊。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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