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一法補青天,我若不成,無人能證!(4K8大章,求訂閱!)
南邵山,補天派。
作為曾經威震天下,三十六州揚名的有數道宗,補天真君所留下的道統,在天地大開,極儘輝煌之時,甚至有過一尊真君,數位真人坐鎮的盛況。
隻要它道統延續過千載,頃刻間怕是就能名列一方正宗,想當年補天道君甚至號稱一道可演萬法,一手可補青天,門下弟子英才濟濟,數不勝數。
哪怕是今日敗落,他年盛況也依舊可以從往昔名聲之中,窺視一隅。
然而,令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是。
不過上千年春秋過,局麵便已是大不相同。
時至如今,連原本的道脈根基,都已經被邪魔外道所占據而去,無力抗衡。
想來,是成也那補天秘術補天丹,敗也那補天秘術補天丹了。
一尊金丹,就算鑄就了補天道體同階無敵,可卻也終究逃不脫壽命的束縛。
彆人可活上千年,作為丹境真人的他們,因為道體的原因,卻隻能活上百載,便壽終凋零。
就算是曾經開派的那位補天真君,驚才絕豔,在千載歲月裡逆流而上,達到了法相之境。
但最終,也不過隻能活上千載春秋罷了,距離元神之境,亦是遠之又遠,未曾邁入。
時至如今,更是早就不知隕落在了域外的哪片角落,連靈燈都已是徹底黯淡。
說起來,也是叫人頗為唏噓。
踏入補天派的主殿。
年輕的白衣道人目視前方。
在這裡,他看到了一好整以暇的老者,盤膝坐於蒲團之上,氣血衰敗,垂垂老矣,正向他望來。
這老者一雙眸子並不顯得渾濁,直視著眼前的季秋,以及他背後的敖景,微微沉默過後,才出聲道:
“老夫,補天派第七代教主,任枯榮。”
“閣下來我山門,所為何事?”
老者的聲音平淡,近乎古井無波。
在他的視線之中,這年輕的道人一身道法波動純正,氣血又兼旺盛至極,非是那些邪魔外道之流可以媲美的。
而跟隨在他身畔的小女孩,更是一身王威深厚,任枯榮眼神老辣,識得她非是人族,但一時半會兒,卻也看不出多少具體底細。
不過想來,也非是什麼易於之輩,哪怕看起來個頭小,顯得人畜無害,可最後要是真動起手來,他這把老骨頭
未必能是其對手。
“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他身畔跟著的那女娃兒,最起碼也得是妖中王族,不然何以能有如此威壓?”
“就是不知是蛟龍,還是什麼其他的妖王種了。”
“今時今日,那名揚天下的妖魔七巨擘,其中能有妖王血統的,也不過隻堪堪一半而已,難不成不久後的將來,又得有新的大妖出世,鎮壓天下?”
“如此人物,又與我補天派興衰,有何聯係?”
任枯榮表麵沒有什麼神色波動,可實則內心早已是風起雲湧。
但就算如此,他也仍然是低估了敖景。
妖王種,不過就隻是類比蛟龍而已。
可眼下正好奇的左看右瞅,打量著補天派曆代祖師真人靈燈畫像的小姑娘,卻並非是什麼蛟龍,而是一隻純純正正的真龍種!
這種存在,類比的可是朝遊北海暮蒼梧,壽元無拘,遨遊天地的元神大能!
兩者之間的差距,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任何比較的餘地!
若是叫得這老人知曉敖景跟腳。
怕是勉強維持住的氣態,頃刻間就得為之破功了罷。
此時,不談其心中作何感想。
那跨過門檻的白衣道人,聽聞到任枯榮率先發聲,嘴角頓時扯起了溫和的笑容,不擺架子,直接便報起了家門:
“嶽無雙,來自鄂王府,為鄂王府世子,又於少年時拜師紫霄觀,修的是正統玄門道術。”
“今日前來補天派,沒有其他意圖。”
頓了頓,季秋的語氣,漸漸帶起了鄭重的意思,隨後語速變慢,一字一頓道:
“就是為了見一見老教主,順便”
“求取補天秘術!”
話語一落,氣氛微微凝滯。
任枯榮聽後,身軀未動,片刻,言語緩緩開口:
“求得我補天一脈的秘術?”
“是修成補天道體的一法補青天之術麼.”
“鄂王府,好大的名頭。”
老人敘說著,語氣看不出喜怒,隻慢慢站起身子:
“我補天派傳承至今,已有一千二百年的曆史,曾有真君於千難萬險之中開辟道統,斬除妖魔,天下揚名!”
“曾有九大真人接連出世,一代一尊,代代不窮,此域三十六州之內,無有一方道脈可以比擬!”
“這漫長的歲月裡,不是沒有人打過我脈補天秘術的想法。”
“年輕人,你知道那些人時至如今,都是什麼下場麼?”
饒是有所預料,任枯榮話語裡攜帶著的,仍是抑製不住的憤怒。
無論到了何時,補天秘術都是一脈傳承的重中之重,是補天派的修行者拚死也要守護的東西。
就算是百餘年前補天派駐地已失,可宗門重建的火種,依舊是頑強的遺留了下來,不至於徹底丟失。
隻要根本之法在,哪怕天地沉淪,隻要宗門不至於完全覆滅,那麼在漫長的歲月過後,就總會有再度複起的希望。
而現在這自稱來自鄂王府的年輕人,開口就是索要這等根本傳承。
作為補天派當代教主的任枯榮,心中又怎能不悲憤。
天可憐見!
若是時間線再往前推移個二百年,他們補天派何至於此!
“當然知道。”
“往昔年月,補天派為天下道脈頂尖,門下真人層出不窮,凡有宵小圖謀不軌,早就化作了過往雲煙,隕落於了補天一脈諸位真人前輩手下了。”
麵對著站起身子,語氣越發沉重,甚至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殺氣的任枯榮,季秋如是答道。
“既知道,還敢說?”
“莫非閣下以為依仗鄂王嶽宏圖,憑你這王世子的名號,再加上紫霄觀的法,就能肆意踐踏我補天派山門了嗎!”
“你可知何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補天派遁世百餘年,汝焉能知我脈,沒有什麼製衡大修的手段?!”
任枯榮雙眸厲芒一閃,一瞬間靈氣鋒芒顯,如同刀劍般沿著季秋身軀兩側,便徑直切割了出去!
那殿堂外,一塊足有數丈高的巨石,被這靈氣從中一切兩半,整齊光滑,‘轟隆隆’一聲,便塌陷了下來,引得等候於外的一眾補天弟子,匆忙望來。
尤其是陸渺渺,此時看著自己親自帶進來的季秋,更是銀牙暗咬,禁不住氣紅了臉,一門心思隻想要執手中之法劍,進來斬了這狂妄之徒。
可就算如此。
補天派落寞,也是事實。
否則這千載大教,幾乎比擬正宗大脈的補天派,又何至於連一介道基修士,都奈何不了?
季秋微微側頭。
他看著那殿外巨石被攔腰斬斷,又看著一側敖景麵色拉了下來,兩隻虎牙咬著,就想動起真格之時,隻暗歎一聲,不由抬手示意,叫其暫且止住。
隨後,又看向了眼前怒發衝冠的任枯榮,表情沉穩的陳述道:
“就如老教主所講。”
“真還有麼?”
年輕道人不經意間的話。
卻好似一柄重錘一般,直接將外強中乾的任枯榮,給砸的半晌不語。
是有的。
肯定是有的。
不過百餘年來,為了保宗門不衰。
補天一脈,已經是幾乎將什麼手段都給用儘了。
任枯榮已經被逼的,都準備將僅有的兩枚補天丹之一,交付給宗門唯一一位,領悟到了補天秘術的弟子,也就是陸渺渺使用,期望她能證得金丹,再保宗門傳承不滅。
可想而知,如今補天派的處境,究竟有多難堪。
他的眼神帶著冷漠,又夾著幾分悲涼。
看著眼前的季秋,任枯榮是又氣又恨又無奈,最後夾雜著的,卻也隻有妥協。
此刻,他已隱約知曉為何自己所測算的結果,與眼前這年輕人有著莫大的關聯了。
老人至此,忽得卸去了一身法力,歎了口氣後,頗有遲暮之感。
“你已貴至鄂王府世子,又得紫霄觀這等玄門傳承,不過年紀輕輕,就有了道基境的造詣和武道金剛身,未來前途遠大,可不是說說而已。”
“我補天一脈,確有秘術!”
“但修此法,將大折壽元。”
“你身份已是顯赫至此,大好前途隻手可得.”
“又何來苦苦相逼?”
他看著季秋,似乎是有些不解。
但當下處境,任枯榮卻也是明白。
若他不交。
補天派,怕是也要就此除名了。
且不談自己是否是季秋的對手,就隻單言他背後的鄂王府
那對於今時今日的補天一脈來講,又豈止是龐然大物可以形容的?
不客氣的說,鄂王府動一動手指頭,眼下的補天派都得被滅!
曾經顯赫一時的名門大派,到了今天已經再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說罷,你要用什麼來換我派補天秘術?”
見得季秋軟硬不吃,任枯榮閉上眼睛,語氣波瀾不驚的問道。
這年輕人禮數周全至於此,而不是操起兵戈壓境前來。
擺明了,就是不想動手,想要憑借外物來完成這一筆交易。
既如此,任枯榮覺得,還是得儘力爭取才好。
聽完他的話,季秋仔細想了想:
“我乃是鄂王府世子,若我得補天派秘術,我鄂王一脈一日不絕,便保補天派傳承永世不斷,如何?”
任枯榮聽完,仍是閉眸,道:
“不夠。”
話語落下,季秋沉吟片刻,又道:
“那,若得時機恰當,山河穩固,我當為補天派正名,替汝等重奪被血海道所占據的靈山,光複昔日輝煌,這可夠?”
血海道,就是如今竊據了補天派昔日道場,被稱為邪魔七道之一的無上大教,威名赫赫,殺人無量。
而任枯榮聽後,神情微微有了波動,但仍然未曾睜開眼睛,隻是道:
“還不夠。”
還不夠?
季秋眉頭輕皺了一下,有些無奈。
畢竟如今補天派還未遭劫,自己也沒有於危難之中,扶補天派一把。
所以其實現在二者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季秋單方麵在趁火打劫。
當然,雖說季秋必要將補天秘術和補天丹拿下一份,用以鑄造補天道體。
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願跟任枯榮與補天派翻臉。
所以片刻後,季秋繼續開口:
“那老教主說吧。”
“如何,才能將鑄就補天道體的一法補青天之術,教授於我?”
他的話語落下,任枯榮終是慢慢睜開了眼睛,隨後緊緊看著眼前的年輕道人,一字一句道:
“你。”
“老夫要你,入我補天派!”
“你無需拜任何人為師,也無需去肩負著什麼。”
“隻要你願意入我門來,隻要你想,我補天派的補天秘術,拱手相讓!”
“不然老夫縱使自裁,你鄂王府也不可能得到補天秘術。”
“信與不信,你自己估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任枯榮知曉這個道理。
所以之前麵對季秋的一係列舉動,不過隻是在做著最後的掙紮而已。
待到現實來臨,萬般無奈之下,他也隻能選下對於補天派最為有利,也是唯一有機會翻身的選項。
那就是叫這鄂王府的小世子,入他補天派的門牆!
隻要他名字掛在補天派上,那麼之前他所做的所有承諾,便都有了保障,不然終歸隻是空中閣樓,一如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罷了。
麵對任枯榮所言,季秋並不顯得意外。
他,已經隱隱料到了。
至於是否接受
反正已經背了個紫霄觀的複興之路,要滅了那長生教的門庭,眼下為了補天道體,再加上一個補天派,卻也無妨。
“若隻是這樣的話。”
“那麼我,可以接受。”
麵對這年輕道人想了想後,認真應下的承諾,任枯榮點了點頭:
“好。”
說完,他便背過了身,向著那懸掛了曆代祖師真人的畫像,與那一盞盞黯淡熄滅的靈燈走去。
到了近前,這老人看著最前端的那副含笑閉眸,栩栩如生的畫像,隻低聲道:
“立道誓吧。”
“對著我補天派祖師立下道誓,願入我補天一脈,保我傳承不衰!”
“一法補青天之術,定當拱手相讓!”
任枯榮言辭鑿鑿。
而季秋對此也未曾多講,當下毫不拖泥帶水,便到了近前,以神魂立誓,坦然應諾。
待到一誓罷了,任枯榮的麵色終於緩了緩,不再那般難看。
他轉過身來,目視著眼前的季秋,隨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份玉簡,將其拋給了季秋:
“我脈的一法補青天之術,取得是截取天機,補全自身,以後天之身結合補天之丹,燃燒壽元,從而逆天改命,重返先天道體!”
“此法艱難晦澀,極難參悟,若是悟不出,就與鑄就道體無緣了。”
“老夫今日將此法複刻一份,贈與無雙世子,世子可於我門中靜靜參悟七日,希望能有所得。”
“按照千年以來的記錄來看,若是七日悟不出其中奧妙,那麼哪怕是有著補天丹相助,也是入不了門道,不能鑄就補天道體。”
“所以哪怕世子不能成就,也希望不要忘記為了換取此法,而做出的承諾。”
看著季秋握住這枚玉簡,任枯榮輕輕咳了咳,將其中細節告知。
任枯榮沒說錯。
不然宗門沒落至此,他的天資又是平庸,為何百年前不殊死一搏,而至於此?
其中原因就是因為,他悟不出!
放眼補天派當代,唯一一個悟出此法的,便隻有陸渺渺了。
而眼下宗門補天丹配方已斷,隻剩下了兩枚補天丹,無論這嶽無雙能不能有這潑天機緣,任枯榮也不至於叫自家嫡係傳承儘斷。
隻不過是,至多拿著一枚去換取庇護而已。
值與不值,且隻能看天命了。
握住拋過來的玉簡,看著眼前沒提前講明白的老人,季秋並不在意,隻輕笑一聲:
“老教主見外了,我既已答應入補天門牆,便是補天門人,你我同境,以師兄弟論稱便可。”
“其中細節我已知曉,既然如此,那麼之後幾日,便叨擾了。”
“不過這道體嘛.”
“在下,很有信心。”
“謝過老教主了!”
【獲得正宗級傳承——一法補青天,是否追本溯源?】
看著模擬器所顯示的提示,季秋的眸子之中,夾雜著幾分深邃。
身懷追本溯源法,哪怕此功奧妙至極,極難參悟,又能如何?
我若不成,無人能證!
彈指便可!
(ps: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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