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斬處奸邪正清明!(6K大章,求訂閱!)
當此時,風雨皆停歇。
那身背一柄長槍,騎跨赤炎駒的武將,按住馬首一躍而下,隨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這玄州府衙的大門之外。
他看著退至門檻處,氣息略有不平的傅煜,口中一邊說著,一邊又想起了方才看到的一幕,眸中不禁透露出了些許驚奇。
數載不見,他們鄂王府的小世子,一身武功竟能修至如此?
要知道,傅煜可是金剛身大成!
景休乃是文脈大修,又有那持劍的青年從旁協助,三人聯手能將傅煜給壓製住…
季秋這一手出神入化般的槍法,在他眼中可謂是居功甚偉!
起碼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張將軍!”
在見到那騎著赤炎駒,一路自玄州城外策馬奔騰,到了這玄州府衙門,便直逼傅煜而來的身影。
季秋定睛一看,卻是並不陌生,甚至可謂是熟悉至極。
此人正是鄂王嶽宏圖的親信,也是五年之前千裡走單騎,親自一人一槍護持他與趙紫瓊,去往紫霄觀修煉氣之術的張憲!
鄂王軍麾下有八部眾,每一部統帥都是人中翹楚,於這其中委以重任的,有是起於微末者,也有半路投誠者,或是像傅煜這樣望風歸附的,堪稱是各類皆有。
但要說嶽宏圖最為倚重的,卻還是張憲!
此人與他一同自草莽崛起,算是最開始的患難之交,一生南征北戰之下,可謂是相交莫逆!
像是鄂王嶽宏圖一身的武功,比如庚金不滅體與嶽家大槍,張憲便都得了真傳。
其一直隨侍於嶽宏圖左右,堪稱鄂王軍副帥,身份地位比之八部統帥,都要高出一頭!
見到這位親自前來玄州城,且還是單刀直入,直接就質問上了傅煜,還無視了他與景休等人的出手,季秋一時不由驚詫。
【張憲】
【生於南燕淮河兩岸,家境貧寒,性子溫和信奉忠義,少年時結識鄂王嶽宏圖,被其人格魅力所折服,隨其麾下,練嶽家槍,十年寒暑後,二人從軍,時值南燕孱弱,北境勢大,一路轉戰淮河,戰功赫赫,初露崢嶸!】
【後二十年沉浮間,與嶽宏圖平定南燕軍亂,向北挺進舊日土,隨軍北伐,大破北元,雄踞六州,後因鄂王隕落,毅然起兵挺近燕趙,被長生教主千裡飛劍梟去首級,含怒隕落。】
【模擬評價:錚錚鐵骨,世所罕見!】
這是季秋推演而出,有關於張憲一生的命數軌跡。
對於他們鄂王府一脈而言,這位與嶽宏圖一同崛起的舊日同袍,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隨著這一世逆天改命,原本的進程軌跡,都已經被季秋這隻小小的蝴蝶,給全盤打亂了起來。
本來應該隕落的人未曾隕落,眼下仍然虎視天下,本來應徹底消亡的龍女,也隨著他的到來,改變了一生的命數。
而影響更大的,則是這天下的變局。
北元、南燕、鄂王府夾在中間,五年前的那場變動,讓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形勢已經徹底逆轉。
也正因如此,季秋才對張憲此次前來,越發好奇。
這位怎得突然前來?
就在季秋心裡疑問之時,下一刻,他便有了答案。
張憲見到季秋發問,又看見了正欲開口的玄州府尊景休,當下拱了拱手,抬眼笑道:
“小世子,好久不見!”
“還有景府尊,近來本將經常聽嶽王提起過你,政績做得不錯,堪為牧守一方的知州府主。”
“你們之間的爭鬥,本將來時遠遠觀望,又從官吏口中打聽了一二,也算是有了些了解。”
說到這裡,張憲看著一直未曾出聲,隻沉默不言的辛幼安,沉吟片刻,又道:
“北境來的?”
“文氣,武功,都不差,是個有脾性的。”
“正如小世子的態度一樣,我鄂王府對於一切有誌於斬儘元狗,叫得山河一統,承認人族正統的同道,都是歡迎之至!”
“這次,算是一次意外,本將名為張憲,乃是嶽帥副將,算是能代他口諭,給你承諾。”
“如今日之事,以後必將不會再犯!”
他的言語懇切,又帶著幾分斬釘截鐵,完全不似作偽。
客套完後,張憲這才繼續盯著方才馬上一聲喝問後,直到了現在,麵上仍然還是陰晴不定,不知心中在作何感想的傅煜,又冷聲道:
“傅煜,考慮清楚該如何回我了嗎?”
張憲自背後取下大槍,輕輕的撫摸著,無意之間,便將所有玄州府衙外的退路封鎖。
那槍尖上的寒芒忽隱忽現,再加上風雨過後的微微涼氣,使得他整個人都好似一杆挺直立起的大槍一般,冰冷間帶著寒意,且鋒芒畢露。
論及武道以及對於嶽家槍法的造詣,或許張憲不如嶽宏圖,未曾達到那登峰造極般的境界。
但就算季秋以追本溯源法日日感悟,五年時間將嶽家槍練習的出神入化,可與張憲相比起來,其實還是有些相形見絀了。
就比如眼下這漢子隻不過是站在這裡。
但他身上蔓延出來的那股子槍道真意,已經是在不知不覺間,便影響到了所有在場之人的心神!
武道真意直通天地,練武練槍練到了此等境地,他若不死,他日必將有望封武聖名,邁入天象之境!
感受到那聚焦於自己身上的目光,傅煜心中不由有陣陣壓力襲來。
他盯著張憲取槍擦拭著的模樣,緊緊握拳:
“此言何意?”
“本帥自從卸任背嵬軍統帥之後,始終賦閒於這玄州府內,潛心鑽研武藝,以期有朝一日再度被鄂王啟用,繼續隨他南征北戰!”
“我,又豈能與那北元的四王三聖之一有所勾結?”
“張憲,你此言簡直荒謬!”
四王三聖,代表著的是北境最強大的七名主宰者。
他們雖名義上隸屬於北元一朝,但實則各有各的領土,算是割據一方,算不上一條心。
隻不過都在其中最強的那位王,也就是北元天可汗,那尊半人半妖的領袖統禦下,維持著表麵的和平罷了。
實則北境之間,爭鬥也從未劃上過休止符號。
當然,其實在近十年前,北元也並非隻有四王三聖,而是四王四聖,號稱八尊天災級數的高手,叫得本就勢弱的南燕雪上加霜!
但隨著鄂王府占據這六州六府之後。
那原本稱聖名的一尊妖魔之主,以及坐鎮於六州之內的一處有金丹大能坐鎮的邪派道脈,到了今日,早就在嶽宏圖的拳道與槍道之下,徹底化作了飛灰。
連地盤,都重新劃歸到了南燕所屬。
至於張憲所指的那北淵王,則是燕門關外,一尊成了妖魔名號攪動天下風雨,已有三百年的封王強者!
北元乃是以北境蠻夷,與各山妖王為貴族所統治,從上到下的修行法,除卻錘煉武道外,更有修持妖魔身,融合妖魔血的說法。
而正統的純血人族,則被他們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視為最低等最卑賤的兩腳羊!
如是辛幼安的祖父等通曉文法,識文斷字可管理一方還好。
像是普通的平民黔首,被活活抽死都是命該如此!
是以,這些家夥修行的越是高深,就越不能再被稱作為人,於南燕的正統人族口中,那些人不過隻是一些蠻夷,半妖罷了!
在天地通道尚能開啟,還能溝通外界天地時,此界本是道法昌盛,人道顯威,若非道消魔長,邪魔道脈趁著莫大變故起事,將曾經的正道諸宗屠戮殆儘。
眼下世道,也未必能淪落到今日這種天翻地覆般的境況。
北淵王乃是北境一十八州修妖魔道的封王強者,統禦三州之地,渝州燕門關,隔開了兩地,像是季秋斬黑蛇那處村落,其實就是屬於北元的渝州。
兩者之間,一旦發起戰事,那就將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傅煜,與北元有所勾結?
季秋眸子一凝,隻覺此事雖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實則又在情理之中。
此人前半生雖確實勇武,不然不可能得他父王看重,委以重任,但其骨子裡的性格,卻是不折不扣的賭徒一枚!
待到賭出了地位,賭出了權柄之後,為保自己位格不失,他確實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暗中與南燕暗通款曲是這樣,隨著季秋將此事有意無意告知嶽宏圖,待他查明之後將背嵬軍從其手中取走,令其賦閒於玄州城後,季秋就不信,他真能老實!
果然,辛幼安之事,便是證據!
為何一尊金剛大成,曾統禦八部之一的統帥,要去為難一個區區無名小輩?
還不是因為,有人下了大籌碼,大價錢!
季秋於渝州之時,是確確實實聽說過辛幼安的名聲與威望的,也是真曉得北淵王為何需要他的頭顱,來向下屬示威。
就是因為,他的威望太甚!
眼下傅煜毫無道理就要取其性命,還不惜搭上了自己悉心培養的大義子,再加上張憲千裡疾馳趕赴而來,所道出的這一番話語。
季秋自己,已是腦補出了一條線索脈絡。
傅煜是要借著辛幼安的命,去跟北淵王搭上線,就如自己模擬軌跡之中,此人投奔南燕最終獲封忠勇侯,是一個道理!
果然,哪怕如今情況已跟模擬之中完全不同。
可這人的性情啊
終究還是難以改變。
“荒謬嗎?”
場上,看著怒目相視,一派大義凜然模樣的傅煜,張憲口中琢磨著這句話,半晌搖了搖頭。
“傅煜,你隨著鄂王爺左右征戰,待的時間雖未有我久,但也不算短了。”
“你覺得,王爺他說過沒有把握的話麼?”
張憲提著槍,眸中怒其不爭,又帶著幾分錯看與鄙夷:
“當年將你下放於這玄州府賦閒,是因你與燕趙朝廷勾結,與新皇聯絡,公然將我六州六府之部署,一應告知!”
“然就是這般,鄂王爺都沒取你性命,而是放你來玄州,保你名聲不墜。”
“他期間給過你無數次機會。”
“你以為,為何王爺一直都未曾啟用於你?”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示好南燕之後來這北玄州,又想要搭上北元的線,他焉能不用於你!”
槍尖抬起,直指著眼前神情錯愕的紫衣中年,張憲冷冷道:
“王爺此次命我,若你坦言相告,便隻廢你金剛軀,放你自由。”
“但若開口之後還抵死不從”
“當斬不饒!”
“事到如今,還不醒悟?!”
一聲大喝,震耳欲聾!
而傅煜聽聞後,身軀頓時一顫,有些搖搖欲墜。
不過到底是見識過大場麵的,饒是如此,也沒有露出怯弱與懼意,仍是針鋒相對:
“張憲,這些話的,當真是你從鄂王口中所聽,而非是你個人胡編亂造?!”
“我傅煜一生征戰,清清白白,除卻此次為了審判這北境之人焦躁了些,從未與北境有所聯絡!”
“這麼大一頂帽子,你緣何能直接扣在我頭上!”
傅煜言辭激烈,抵死不從。
而張憲也沒與他多廢話,冷哼一聲從胸口掏出一道卷軸,便直接拋給了他: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卷軸是否熟悉?!”
啪嗒!
一聲重物摔落的動靜響出。
張憲投出卷軸,於半空中拋飛而起,隻不過那數丈開外的傅煜,並沒有伸手去接。
此時,看到這份卷軸的他,身軀如同泥塑一般,久久未動,麵上帶著驚愕,又有些不信。
良久,他這才將那原本的怒氣與冤屈收斂,嗓音逐漸變得低沉,甚至有些沙啞起來:
“這卷軸,為何會在你手中?”
他的指骨,捏的緊緊作響,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見此,張憲卻是笑了:
“怎麼,是不是沒有想到,你勾結北元的證據,竟是你最為器重的義子,親自奉給鄂王所知的?”
“你可能不曉得,這麼多年下來,你僅剩的這三位義子,除卻老大傅元朔,老小傅元集外,最成器的那一位,也是對你投效北元最不恥的!”
“你的三子傅元寧親口說過,他寧願你背棄鄂王投效燕趙,也不想看到你放棄家國,投靠北元為一走狗!”
“所以,他將你聯絡北淵王的一份重要卷軸,親自送予了鄂王知曉。”
“傅煜,如此證據,可夠?!”
“如若不夠,今日待到本將廢你修為,將你帶至嶽州親自麵見你那義子,叫你二人當麵對峙,你看如何!”
長槍鋒芒顯,張憲沉痛斥責,語氣略帶嘲諷。
而傅煜則閉了閉眼,良久舒了口氣,語氣這才譏諷道:
“終日打雁,不想竟被雁啄。”
“那小兒,懂得什麼.”
“枉我這般信任於他,沒想到最後出了問題的,竟是他?”
“何其可笑!”
想當年,代傅煜遊走於南燕之人,就是他這三義子傅元寧,此子能文擅武,可謂是他僅有的親信。
卻不想來到玄州之後,其表麵替他聯絡北元,事後不聲不響竟出了趟遠門,將所有事情都捅到了鄂王那裡!
這,豈非是置自己於死地!
“大逆不道,當真是大逆不道.”
此時,傅煜也不想再掩飾了,他瞥了眼自己府上的管家與咳血重創的傅元集,雙拳捏緊:
“既如此,知道了便知道了吧。”
“不外呼便是,手底見真章!”
“想帶我去見鄂王?”
“除非本帥死!”
方才受到季秋槍道造成的些許創傷,此刻已是平複了七七八八。
眼下劇烈的勁風縈繞在傅煜的指掌之間,一道掌印自其手中脫出,向著偌大府衙四方轟去!
隨後,傅煜當即奪路而逃!
然而,他哪裡走得掉!
張憲等得就是這個時候,隻見其手中一杆長槍嗡鳴,撕扯的空氣震顫,當槍杆脫出,氣流呼嘯之時,方圓十數丈內的天地,好似都被他所影響!
這是,‘神’的力量!
天象武聖,打通天地二橋,可操縱天地偉力,但在那之前,還有最難的一道關卡,那就是領悟‘神’意!
所謂神意,指的就是武道真意與自己的精神結合,所綻放而出,能夠影響現實卻又超脫於現實的一種神秘力量!
那是比修成文心的文士,所激發而出的純陽念頭,還要更加純粹的能力!
神意,可以由虛化實,影響現實!
因此武夫雖壽元短暫,但與之相比,卻冠得了同境無敵之稱,能否勝卻百般手段的煉氣大家不好說,但論斬除妖魔,卻是一等一的強悍!
一槍打出,氣流翻滾神意化實,嶽家槍兩式殺招,同時在其手中展現!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觀其槍法,仿若於廣闊無垠的沙漠之中,見得了孤煙直上雲霄,又有一輪烈陽冉冉而生。
饒是傅煜,也不禁被神念影響,愣了愣神。
沉浸於其中,不由自主體會那股寂寥與高絕之感,還未回神,就見得一柄長槍刺破虛空!
噗嗤!
右肩部位,瞬間被洞穿開來,鮮血淋漓!
“神意,你竟領悟了神意!”
驚愕過後,傅煜抵在牆邊上,看著守住門檻,一步都不會叫他走脫的張憲,良久後才不由悲涼一笑:
“也是,作為嶽王最信任的親信,日日夜夜受他指點,哪怕是最難領悟的神意,又豈能攔得住你呢.”
他目視一圈,稍稍在季秋身前停頓了下,半刻才轉移。
哪怕是想要以這小世子為威脅,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實在是,拿不下啊!
若是張憲沒來,或許自己縱使斬不掉那辛幼安,也絕不會淪落到這等局麵。
但眼下.已是回天乏術。
回天乏術!
“罷了罷了!”
“今日終究難逃一死,是我輸了!”
捂住右邊肩膀,傅煜閉上眸子,隻輕聲道:
“成王敗寇,勝敗乃兵家常事。”
“我傅煜賭了一輩子,跟鄂王是賭贏了,隻是後續出了差錯。”
“但如果重來,我還是會這般去賭。”
“張憲,你看今日鄂王風光,他來日又豈能繼續如此風光?”
“北元南燕,哪個底蘊不比鄂王府厚,最終逐鹿天下的贏家,必是這二者,介時候天下之大,豈能有鄂王府的容身之地!”
被方才那勁力打入五臟六腑,十分力卸去了九成,自知大勢已去的傅煜不再掙紮,而是語氣激烈的陳述著,似乎是想要為自己開脫。
但就在他話語還沒說完之際,有道身影卻比誰都要快。
季秋握著那杆鐵槍,看著傅煜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不知悔改,一時心頭不由升起厭煩至極的心理。
人活著,至少不應該。
尤其是作為人,卻背信棄義,還想去當狗!
白眼狼,終究喂不熟!
掌間運勁,一槍殺出!
季秋脫槍而起,隻一步跨出便隆隆作響,似有雷光於其身軀之上遊走閃動。
白衣身影一閃一邁,已至那紫衣中年麵前。
這聚集了雷光的一杆長槍,隨後隻‘轟’的一聲,直接連同槍尖,便貫穿了眼前之人的胸膛!
金剛之軀,也擋不住神霄五雷與風雷擎天的雙重轟炸!
畢竟,他可不是搭起了天地二橋的天象武聖!
“聒噪!”
看著眼前牆壁染上血色,那身軀緩緩躺下,季秋將鐵槍插在他胸膛正中,眉頭皺著,拍了拍手。
“事在人為,總要去做。”
“我鄂王府行事,又豈容你來指點?”
“投效南燕,無外乎便是保全自身,可以理解,但是來到這玄州還想給北元當狗,無怪乎到了最後,連你自己的義子都想不幫你了!”
“眾叛親離,咎由自取!”
冷冷的吐出最後幾句話。
季秋毫不拖泥帶水的轉頭。
便宣告著這位曾經的背嵬軍統帥,身敗名裂,就此身亡!
隻能說,好殺!
哪怕是此地的主事者,作為玄州府尊的景休,亦或者千裡迢迢千裡擒拿傅煜的張憲,都沒說什麼。
畢竟於情於理,鄂王府對於傅煜曾建立過的功勞,都已經做到了仁至義儘。
是他自己到頭來不珍惜,自己走向了毀滅,正如季秋所言一般。
咎由自取!
府衙內一波三折的場景,都落入了敖景那雙幽藍色的眸子之中。
心理年齡不過幾歲的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局麵。
不過與生俱來的傳承記憶,卻是叫她很快就理解了這種行為。
也曉得了,什麼叫做
人心險惡。
(ps:二章合一,6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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