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瑤已經來不及製止了,她隻能看著胡鳩從丹田處把一顆珠子給挖了出來。雖然血淋淋的,但是那珠子卻散發著一陣暖暖的光芒,而且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看著胡鳩手中的珠子,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突然就湧起了一股很難過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同伴被殘害一般的感覺。
“這是我的妖丹,送給你。”
失去了妖丹的胡鳩老得更加迅速了,他臉上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加,頭發白得更快樂,就連那拿著妖丹的手,也變成如枯樹枝一般乾涸。
即使是這樣,他看向鐘念瑤的時候,眼神裡麵卻是帶著虔誠的。就好像……好像鐘念瑤就是他的信仰一般。
“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鐘念瑤已經來到了胡鳩的身前,可是卻並沒有接過胡鳩手上的東西,“我們之間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敵人吧!”
“我不會害你的。”胡鳩依舊舉著自己的手,態度很堅持,“我已經是油儘燈枯了,這妖丹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送給你。”
“還有,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
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胡鳩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誠懇,看得出來,此時他所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對於胡鳩的態度的重大轉變,鐘念瑤心中有著疑惑和警惕。
但是,最後在胡鳩那乞求的目光中,鐘念瑤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那一顆珠子,也就是胡鳩的妖丹。
就在她取走了那妖丹的那一刻,胡鳩突然閉上了眼睛,徹底斷氣了。
雖然已經死了,可是那胡鳩的臉上卻是帶著一抹微笑的,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鐘念瑤皺眉,臉上充滿了疑惑,恍恍惚惚間,她走過去,打開了門。
看到門開了,陸翊琛馬上看向門口的鐘念瑤。當看到鐘念瑤的身上帶著血的時候,他的神情大變,馬上開始檢查鐘念瑤的身上哪裡受傷。在發現鐘念瑤並沒有受傷以後,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這不是我的血。”鐘念瑤抬起手,攤開手掌,上麵赫然是一顆散發著暖光的珠子,“這是胡鳩的妖丹,他自己挖出來的,說要送給我。”
陸翊琛臉色未變,他和鐘念瑤相攜走進了審訊室裡麵。
此時坐在審訊椅子上麵的胡鳩已經沒有再繼續維持人形了,他已經變回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不過,他腹部的那一個血糊糊的大洞,卻格外引人注目。
陸翊琛皺眉,看了一眼胡鳩,又看了一眼鐘念瑤手中的珠子,“這胡鳩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他的妖丹的確是很厲害。而且,看得出來,在把妖丹挖出來以前,他已經把雜質給去掉了。”
胡鳩利用邪術來修煉,那妖丹肯定輝沾染上血腥,從而帶著煞氣的。可是鐘念瑤手中的妖丹雖然沾上了血,但是卻是通體雪白的,沒有一絲的煞氣,可見已經是被精淨化過的。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胡鳩利用邪術修煉,可見他並不是什麼正派人士。可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卻拚儘全力,把妖丹給淨化了,甚至還自己徒手把妖丹給拿了出來,為的就是要送給鐘念瑤。
“你也覺得很奇怪吧!”鐘念瑤直接開口,“我和這狐狸精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深仇大恨,但是關係應該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的。他卻把自己這樣重要的東西送給我。這怎麼看都覺得不尋常。”
頓了頓,想了想,她繼續開口,“今天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態度變化也很大。本來還以為,他讓我過來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的。可是,現在看來,他隻是為了把自己的妖丹送給我。”
看著已經死去的胡鳩,陸翊琛的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隨即伸出手,攬住鐘念瑤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以後,開口,“既來之,則安之。不要想太多了。這妖丹已經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它也的確對你有好處。”
鐘念瑤的眉頭皺得更緊樂,語氣裡麵更是充滿了不解,“你說,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內丹送給我呢?他可是妖,沒有了妖丹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彆想太多了。”陸翊琛伸出手,摸了摸鐘念瑤的發頂,輕柔地開口,“既然他願意給你,那你就收下吧!不管他為什麼這樣做,這對你來說總是一個機會。”
在看到鐘念瑤手中的那一顆妖丹的時候,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鐘念瑤時候的模樣。
他隱隱約約似乎知道胡鳩這樣做的原因。他不喜胡鳩,可是卻不會阻止對鐘念瑤有好處的事情。這妖丹對於彆人來說或許用處並不是很大,但是對於鐘念瑤來說,絕對是一件好東西。
“對了,他在臨死前已經把那個活著的女孩子的地方給供出來。”鐘念瑤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還有那些已經被他殘害的女孩子的屍體所在的地方,他也供出來了。”
陸翊琛點了點頭,隨即直接打電話吩咐人去找了。
鐘念瑤看著那狐狸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總是有著一絲的不忍。
“放心,他已經死了,我們也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了。”陸翊琛開口,“我會讓人安葬了他的。”
胡鳩殘害了那麼多的性命,現在卻死得這麼輕易,的確是讓人有些意難平的。但是現在胡鳩的死亡已經是事實了,再加上他臨死前應該是真的已經悔過了,否則也不會把自己的妖丹淨化以後送給鐘念瑤的。
就看到那妖丹的份上,他會讓胡鳩入土為安的。
鐘念瑤沒有再說什麼了。
明明和胡鳩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在看到胡鳩死亡以後,鐘念瑤總感覺有些興致缺缺的。所以,在離開了特殊部門以後,她就直接回家了。
陸翊琛也不知道是也察覺到了什麼,還是因為有事情要忙,所以也並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把鐘念瑤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