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煜,正站在城牆上,目光如炬,凝視著遠方。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動作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從容。
秦雲峰站在一旁,仿佛能讀懂主子的心思,迅速上前,恭敬地接過那象征著權力與勝利的武器。
秦澤煜的話語,雖輕卻如重錘般落在身後朝臣的心頭:“我大虞,乃禮儀之邦,以仁為本,即便是敵人,也應給予一線生機。”
這番話,不僅是對突厥小王子的寬容,更是對朝中那些蠢蠢欲動的世家、勳貴們的警示。
他們麵麵相覷,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心中卻翻江倒海。
他們深知,這場看似簡單的“戰鬥”,實則是對秦澤煜權威的一次重大考驗,而他已經以一場漂亮的勝利,宣告了自己的不可動搖。
突厥大軍的黑雲壓城,曾讓多少人心中生畏,但秦澤煜卻以雷霆萬鈞之勢,不僅擊退了敵軍,還活捉了突厥的小王子阿史那賀。
這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政治智慧的體現。
他巧妙地利用這一戰,既展現了自己的軍事實力,又震懾了那些對他心存不滿的世家、勳貴。
京城之圍得解,政績斐然,而他手中的神秘武器與玄甲戰士,更是成為了所有人心中的陰影,讓人不敢小覷。
“我們輸了!”三位宰相的心中同時響起了這個聲音。
他們曾經以為,憑借世家的力量,可以迫使這位新君退讓、求和,但現實卻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們開始意識到,秦澤煜並非池中之物,他有著自己的籌謀與算計。
“這次,我們確實小看了他。”
崔宰相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看向王禹和鄭宰相,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想想也是,他能在窮山惡水的嶺南立足,還能有實力反殺回京,足以證明他絕非泛泛之輩啊。”
“以後,這朝堂,莫非還是聖人的一言堂?”
“應該不會!秦澤煜雖然有些實力,可他到底是新君,根基不穩、威信不夠!”
三個宰相飛快地交換著眼神。
恰在這時,兩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上了城門樓。“相公!”
其中一個湊到了王相公的身邊,壓低聲音回稟道,“八房、十一房和十四房被官兵查抄了!”
“三個房頭的郎君也被抓了起來……”
王相公一驚,他趕忙問道:“宰相府呢?可有官兵?”
“咱們府上一切如常,並未發現官兵!”
小廝恭敬地回答。
王相公驚疑不定,先是謹慎地看了那個負手而立的背影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投向崔、鄭二人。
兩人的身邊,也都有一個小廝,咬著耳朵說了什麼。
片刻後,他們也看向了王相公。
三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然後,三人輕輕頷首——
他們三家的情況差不多。
派去跟突厥聯絡的分支、旁支都出了事,他們個人所在的嫡支卻沒事兒。
“抓小放大!”
“對!秦澤煜並不敢徹底跟咱們撕破臉!”
“我果然沒有猜錯,秦澤煜確實霸道,可他卻不敢像先帝般橫衝直撞!”
到底是新君啊,就是沒有足夠的底氣。
秦澤煜雖然手段強硬,但並未將事情做絕,隻是抓了小人物,放過了他們這些嫡係。
這是警告,也是示好,表明他並不想與世家徹底決裂。
“秦澤煜這是在給我們留餘地。”王相公沉聲道,心中卻暗自慶幸。
他明白,隻要嫡係主脈安然無恙,家族便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至於那些被犧牲的分支、旁支,不過是家族利益下的犧牲品罷了。
秦澤煜沒有回頭,卻也察覺到了背後的小動作。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真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老貨。
秦澤煜沒有趁機清算眾世家,可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想徐徐圖之。
說句實話,世家雖然壟斷了朝堂,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世家子確實優秀。
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出類拔萃的,大多也都是世家。
秦澤煜還想讓這些人給自己乾活呢,哪能都殺了?
活捉阿史那賀,並非僅僅是為了彰顯大虞的天朝上國之名,更是為了謀取實實在在的利益。
秦澤煜想起了洛清清的話,戰爭不僅僅是殺戮與征服,更是利益的交換與博弈。
他要將這場勝利轉化為實實在在的財富與資源,為國家的長遠發展奠定基礎。
不能為了所謂的“大國風範”,就當冤大頭。
天朝若是輸了,還會和親,送公主,陪送大批的財貨、工匠等等。
來敵若是輸了,那就要照搬模式,賠錢!
還有那些敵軍將領或是重要人物,投降的,被活捉的,全都關起來,根據身份、按照人頭跟敵方要錢!
“唔!清清說得對!這個阿史那賀,貿然圍攻京城,給京城造成了這麼多的損失,怎麼能‘一死了之’?”
“把他抓起來,跟突厥王庭談判。”
“阿史那賀,這個突厥的可汗之子,將成為我們與突厥談判的籌碼。”
秦澤煜望著城牆下被玄甲軍牢牢控製的突厥俘虜,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要將這個九王子作為人質,向突厥王庭索取巨額的戰爭賠償,同時也為自己在朝堂上樹立威信,鞏固地位。
而此時的靈堂之上,太皇太後正沉浸在一片悲痛與憤怒之中。
她原本以為可以借突厥之手除掉秦澤煜這個眼中釘,卻沒想到反被對方將了一軍。
阿史那賀的兵敗被俘,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無力。
她深知自己已失去了對秦澤煜的掌控力,未來在後宮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
“阿史那賀被活捉了?”她難以置信地問道,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秦澤煜的失敗與屈辱,更想要的是他對自己這個祖母的依賴與尊重。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是的,太後。”心腹太監躬身回答,語氣中充滿了謹慎。
他深知太皇太後的心思與擔憂,但也知道這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他隻能儘力安慰道:“大虞朝素以仁義著稱,對戰俘也多有寬厚。秦澤煜此舉或許正是為了彰顯我大虞的天朝上國之風範。”
但太皇太後卻聽不進這些寬慰之詞。她的心中隻有不甘與憤怒在翻湧。
她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對秦澤煜的掌控力,也失去了在後宮的穩固地位。
但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她要在未來的日子裡尋找機會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與榮耀。
秦澤煜則站在城牆之上,望著遠方那片被夕陽染紅的天空。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
他知道這場京城保衛戰隻是他漫長統治生涯中的一個小插曲,但他已經從中汲取了很多的經驗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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