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羞澀。
待洛清清和秦澤煜離去後,國師立刻起身,坐到了秦澤煜方才的位置上。
女皇臉色一沉,冷聲問道:“國師大人,對於口是心非之人,你該如何處置?”
國師手上一頓,心中已然明了女皇所指。
他歎了口氣,搖頭道:“微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皇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洛清清和秦澤煜手牽手離去的背影。
洛清清試圖掙開秦澤煜的手,但他卻握得更緊,甚至還將她的頭輕輕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洛清清不滿地踹了他一腳,他卻隻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洛清清怒火中燒,誓要教訓秦澤煜一番,在街頭緊追不舍。
女皇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歎,原來那素來沉穩的秦澤煜,竟也有如此稚氣未脫的時刻。
她嘴角微揚,笑意盈盈,思緒卻飄向了屋內的國師。
女皇想起國師那始終如一的疏離感,每當她試圖靠近,他便悄然退卻。
然而,在她放棄掙紮,陷入絕望之際,他卻又不顧君臣之禮,始終守護在她身旁。
女皇心中五味雜陳,長歎一聲,緩步走向桌前。
她輕取一塊桂花糕,遞至國師手中。
國師目光深邃,接過糕點,細細品味,隨後恭敬地道:“謝陛下賞賜。”
女皇好奇地問道:“味道如何?”
國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答道:“甚好,陛下所賜,更覺美味。”
女皇心中的鬱結瞬間消散,她輕步移至國師身旁,依偎而坐,如同洛清清依偎在秦澤煜身旁一般。
國師頓時身體緊繃,不敢稍有動彈。
女皇轉身望向國師,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國師大人曾勸朕遣散後宮,如今朕孤身一人,大人難道不打算負責嗎?”
然而,國師卻沉默不語。
女皇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她苦澀地笑道:“既然如此,國師大人為何始終陪伴在朕身邊,共赴生死?”
她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殆儘,歎息道:“朕這一生,似乎始終無法留住身邊的人,甚至連家國天下都未能守住。
說到底,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國師心中最柔軟的一角被深深觸動,他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目光追隨著女皇起身的動作。
女皇並未走向對麵的座位,而是依舊佇立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街景。
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如此瘦弱,孤獨而堅韌。
女皇背對著國師,脊背逐漸挺直,仿佛一座孤峰。
國師輕步上前,站在了女皇的身後,輕聲喚道:“陛下。”
女皇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國師大人,你退下吧。”
然而,國師並未遵從她的意願,反而向前一步,從背後輕輕環住了女皇。
他的聲音低沉而真摯:“陛下,臣的心早已屬於您,失去了自我,迷失了方向。若您讓臣離開,臣將不知何去何從。”
女皇感受到了國師手心的溫度,她握緊了那隻環繞在她腰間的手,聲音中透著一絲決絕:“國師大人,你若不離開,往後若再想離開,朕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的骨頭將被製成精美的瓷器,你的皮將被剝下製成宮燈,你的頭發將加入狼毫製成筆……”
國師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女皇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國師,如此熱烈而深情。
“無憂,閉上眼睛。”
國師的聲音在女皇耳邊低語,吻逐漸加深。
女皇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之中。
許久,國師才鬆開了女皇。
女皇轉身,眼中已沒有了嬌羞,隻有堅定:“國師大人,朕會對你負責的。”
周景明,也就是國師,眼中滿是笑意:“陛下,您一定要對臣負責。”
他緊緊抱著女皇,將她纖細的身體攬入懷中,“臣想為您舉辦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就像尋常百姓家一樣。”
女皇點了點頭:“也好。我們一同去準備新婚所需之物吧。”
女皇望向周景明,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國師大人,我們是否可以在百家村舉行婚禮?
我想體驗一次尋常百姓家的婚嫁,成為周景明的妻子,共度餘生。”
周景明被女皇的堅定目光所打動,他微笑著回應:“好,就如你所願。”
於是,女皇果斷地吩咐道:“來人,速去準備足夠的魚肉菜蔬和米糧,送往百家村。告訴木雲姑娘,今晚周公子將在百家村舉行婚禮。”
女皇的語氣中透露出輕鬆與緊張交織的情緒,而她的隨從們卻隻覺得欣喜,隻是微微一笑,恭敬地應聲道:“奴婢遵旨。”
隨後,隨從下樓找到茶樓的於掌櫃,詢問了洛清清常去的幾家鋪子,並決定找孫屠夫購買肉類。
於掌櫃深知樓上的人是貴客,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忙不迭地翻箱倒櫃,找出洛清清贈送的茶葉,精心包裝後,滿懷喜悅地上了樓。
然而,在雅間門口,於掌櫃被守門人攔了下來。
他忙解釋道:“這位貴客是我們東家的好友,我特意來送上祝福。這茶葉是我們東家夫人的私藏,極為珍貴。”
守門人思索片刻後,敲了敲門,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他出來示意於掌櫃可以進去了。
於掌櫃走進雅間,將茶葉呈獻給女皇和周景明,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女皇和周景明相視一笑,接受了這份特彆的祝福。
女皇聽著這陣陣吉祥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仿佛被這股喜氣所包圍。
於掌櫃小心翼翼地獻上瓷罐,女皇細細端詳著上麵的祝福語,口中輕輕念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她微微側頭,好奇地問道:“這是百姓們對新人的美好祝願嗎?”
於掌櫃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對於我們老百姓來說,沒有什麼比兒孫滿堂更幸福的了。
晚年時,能享受兒孫繞膝的歡樂,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滿足。”
女皇聽後,心中也湧起一股溫馨滿足之感。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周景明,兩人目光交彙,似乎都在憧憬著那美好的未來。
“這禮物我收下了。”女皇微笑著說道,“餘白,賞!賞於掌櫃黃金十兩,茶樓每個小二白銀十兩。”
於掌櫃一聽,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滿臉都是喜悅之情。
他連忙彎腰道謝,又說了幾句吉祥話,表示要送上來兩道菜,這才哈著腰退了出去。
出了門,於掌櫃直起腰來,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他下樓後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店裡的小二們,大家都歡呼雀躍,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閃閃發光的金銀。
而此刻,在清煜宮的洛清清和秦澤煜也在分享著彼此的喜悅。
隨後洛清清去碼頭,她把自己製冰的法子交給了秦二嬸,讓秦二嬸在碼頭開了一家小吃店。
除了冰棒和水果冰沙,秦二嬸還學會了做炸薯條、炸土豆餅和牛乳桂花茶等新鮮小吃。
這些美味的小吃吸引了眾多客人,店裡的生意漸漸紅火起來。
每當有船隻停靠在碼頭,秦二嬸都會讓小廝提著食盒過去吆喝,吸引客人到店裡品嘗。
客人們往往會被這些美味所吸引,紛紛下單購買。
有時,他們還會把小吃帶到船上,與同伴們一起分享這份美味。
洛清清來到店裡時,正好看到有人提著食盒離開。
她笑著問秦二嬸生意如何,秦二嬸滿臉笑容地回答道:“挺好的。我和夢瑤輪流來店裡照看,多虧了木雲姑娘的指點。”
兩人相視而笑,仿佛看到了更美好的未來。
秦二嬸望著洛清清,眼中滿是讚賞:“這丫頭,真是個全才,什麼都能信手拈來。”
她輕聲補充道,“木雲那丫頭,聽說都是受你指點,才變得如此能乾。”
洛清清微微一笑,“確實,但我隻是給了木雲一些配方,她的聰明和勤奮才是關鍵。”
洛清清謙虛地說。
兩人正交談間,店中卻發生了一陣騷動。
顧客取了商品,卻似乎忘了支付銀兩。
“姑娘,您似乎忘了付賬?”店裡的小廝提醒到。
一位提著食盒的丫鬟,眼中閃爍著不悅的光芒。
“我家小姐說了,先賒著。
等下一艘船,船身刻有‘周記商號’的,屆時你們再收賬便是。”
“僅憑口頭之約,我如何確保能收到銀兩?”小廝疑惑道。
那丫鬟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那是你們的問題。連收賬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在這碼頭上開什麼店鋪?”
“這是我們南陽的規矩,我們小姐在南陽府都是這般購物的。”
她傲慢地補充道。
洛清清冷笑一聲:“這不是南陽府,幾兩銀子的東西也敢如此囂張?”
“我們沒空等你的下一艘船。”
丫鬟不耐煩地嘟囔:“真是小氣。”
“既然如此,那便還回來吧。”她揮手,將食盒中的食物傾倒於地。
“你們的東西如此不堪,又貴又難吃,還想訛詐我們?”丫鬟更是囂張地將剩餘的食物也灑落一地。
此時,店內一小廝走出,聲音冷冽:“二兩銀子,請支付。”
“我何時吃了你們的東西?為何要付銀子?”丫鬟反駁道。
洛清清見狀,站起身,走向人群。
其中有幾人正是與這丫鬟同船的。
她微微一笑:“我平日已算是跋扈,沒想到今日竟有人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
“千語。”她輕聲呼喚。“少夫人。”
千語應聲而至,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圓圓的臉上嵌著一對烏黑的眸子,笑起來時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人畜無害。
“她說沒有吃我們的薯條,你覺得該如何?”
洛清清斜睨著那丫鬟,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千語笑得更加燦爛:“那簡單,讓她吃了,自然就付賬了。”
“不過,這位姑娘似乎需要人服侍才行,她那金枝玉葉的身姿,怎能自己動手呢?”
洛清清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眼神冷冽如冰,但她的語調卻如春風拂麵,平和而柔和。
周圍的人群紛紛好奇地議論著,究竟是怎樣的服侍方式?
碼頭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千語沒有讓眾人失望。
她上前一步,動作迅速而果斷,一把揪住那丫鬟的頭發,將她按在了一堆被丟棄的薯條上。
她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輕聲細語道:“我最見不得浪費糧食的人了。”
“你以為南陽府周記的名頭就能讓你在這裡橫行無忌?在永和鎮的碼頭上,我管你是誰,敢鬨事就得付出代價!”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與不容置疑。
那丫鬟伸手試圖反抗時,千語迅速將她拉起,抓起地上被踩得稀爛的薯條,直接塞進了丫鬟的嘴裡。
那丫鬟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千語一把拉起,將地上已經摩擦得稀爛的薯條塞進了她的嘴裡。
丫鬟想要吐出,卻被千語緊緊捏住下巴:“你最好乖乖地吃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趴在地上舔乾淨。”
這時,一個穿著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眉頭緊鎖,顯然對千語的行為感到不滿:“和氣生財,姑娘何必如此霸道?”
千語聞言,鬆開丫鬟,轉向那錦袍男子,譏諷道:“她在我們店裡大肆購買,卻不肯付賬,非要我們去找南陽府周記收賬。
既然公子如此喜歡行俠仗義,不如就替這丫鬟付了這筆賬吧?”
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指責那丫鬟的行為不端,猜測她可能是周記大房那位性格乖張狠戾的閨女的貼身丫鬟。
洛清清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千語巧妙地應對這一切。
秦二嬸悄悄來到洛清清身邊,擔憂地問道:“清清,這該如何是好?”
洛清清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平靜地回應道:“我們不賒賬,但若是她們沒有銀子,也可以用其他物品來置換。
對於這種擺明了想吃霸王餐的人,不用心慈手軟。”
總有些人,眼睛不夠明亮,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那位身著華麗錦袍的公子微微動了動嘴唇,目光落在地上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丫鬟身上。
他輕聲道:“她不過是個丫鬟,又能有多少銀子呢?”
千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瞪了錦袍男子一眼,冷冷地說:“你若是沒有銀子,就彆在這裡唧唧歪歪地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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