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大會兒,李二狗就帶著人到了這邊。
他滿臉的高興,後麵的村民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隻是開心裡帶著點不確定?
這些人有銅板給他們嗎?
有人看到洛清清隨手放在地上的筐子裡有窩頭,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洛清清放下手裡的活,走到李二狗和秦澤煜他們說話的地方。
“來了多少人?”
劉二狗不好意思地說道:“來了二十多個男人砍竹子,搭建竹屋。還有三十個女人負責割草。”
他本來不想叫那麼多人。
可村裡人聽說有著好事,大家都要過來。
連村長的兒子,裡正的兒子都要過來乾活。
洛清清滿口答應了:“行,二十多個人不一定夠,要是還有人再叫幾個過來。”
洛清清想到自家人不少,還有秦澤煜的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回過來,乾脆多建些竹屋,免得到時候人過來沒地安置。
就算秦澤煜的屬下他有安排,多建的這些竹屋洛清清可以用來做倉庫。
她空間裡的現代技術多不勝數,她要以百家村為基地,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一個皮膚黝黑的額漢子聽到洛清清的話,眼前一亮。
忙不迭地開口道:“還有人,我再喊十來個手腳麻利的人過來幫忙,可好?”
李二狗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跟洛清清介紹道:“這是我們村長的兒子,陳大強。”
洛清清挑起眉梢淡淡地掃了一眼。
陳大強看起來更樸實,身材高大。手上厚厚的繭子能看出來是個乾力氣活的好手。
“行,你在多去叫幾個人。”
洛清清點頭,轉而又問:“誰最精通搭建竹屋?”
剛要抬腳離開的陳大強轉身回道:“我最會做這些,以前跟縣裡的一個老師傅去建房子,不管是磚瓦房還是竹屋都在行。”
“那你留下來,換個人去喊人吧。”
洛清清在這說話,秦澤煜也在一旁站著,他抬了抬下巴:“李二狗,你去喊人。”
“我這就去。”李二狗忙不迭的一路小跑著離開。
洛清清把自己的圖紙拿給陳大強看,把自己的要求跟陳大強說清楚。
陳大強看著洛清清的圖紙,心中道,京都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想方便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解決了。
看洛清清的設計講究的,城裡人真會享受。
這樣浩大的工程難怪他們過來二十多個人都不夠,不過也另一個側麵證明這些人手裡是真的有銀子。
他見多了流放南疆的流犯,很多人連路邊的草根子都快被他們吃沒了,甚至於穿的破破爛爛還不如他們這些山民。
可是這一家人瞧著文文弱弱的,細看之下卻沒有太多被生活磋磨過的痕跡,表明這一家人這一路上過得不錯。
陳大強招呼村民一起去砍竹子。沒過來乾活的人都帶了自家的刀過來。
有個包著頭巾的婦人上前。
本想問秦家的大人,可是瞧著陳雯秀幾人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站著,獨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掌事。
她心中詫異,卻也沒多嘴,笑著開口問道:“姑娘,咱們這就去割草,沿著這裡一路向東邊割嗎?”
洛清清輕輕頷首,“嬸子怎麼稱呼?”
“大強是我的侄兒,村裡人都叫我陳三婆子。”
“三婆,這一片的草都把它割掉。如果人不夠,你再去喊幾個人過來。”洛清清抬手指著眼前的空地。
“好嘞。”
陳三婆招呼村裡的婦人去乾活,同時又讓一個年輕的姑娘去村裡喊人。
見沒人再來找洛清清談事,齊老爺子上前道:“洛姑娘,你們建的竹屋下麵要留空地?”
他方才聽說了一嘴,留了個心眼多問一句。
“齊爺爺,山裡潮濕。底下留著一些空地,遇到大雨或者野獸咱還能有個緩衝。”
齊老爺子仔細一思索,還真是這麼個理。
“還是丫頭你想的周到,就依照你的法子,我們齊家也把屋子建在你們旁邊,往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有什麼相互照應著點。”
齊老爺子打心底喜歡洛清清。
一個閨閣女子卻胸有溝壑,心中裝的是天下大事,將來一定是秦澤煜的好助力。
“齊爺爺說的是。往後還得齊爺爺多提點提點我們。”
洛清清謙虛的說道。
齊老爺子心中越發喜歡洛清清,恨不得讓自家的小子娶了洛清清。
這麼好的姑娘,咋就便宜了秦澤煜這小子。
洛清清四處查看,提醒大家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夥兒正乾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卻出現了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
“新來的,懂不懂規矩?想要在這裡建房,得先孝敬小爺安家費。”
語氣極為囂張霸道,傲慢無禮。
洛清清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痞氣十足十五六歲的少年領著一群壯漢,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少年手中提著一對碩大的板斧,這對板斧看起來最少得有五六十斤,可在少年的手中仿佛是紙糊的,任他上拋下扔隨意把玩。
原本老實乾活的山民們嚇得紛紛扔下工具,躲到一旁不敢言語,似乎對這些人非常忌憚。
有少數幾個村民似乎對這個少年的囂張跋扈感到不滿,但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反抗。
畢竟,這位少年手下的隨從個個都是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手中拿著粗大的棍棒,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秦澤煜心中有些疑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陳大強悄悄走到秦澤煜跟前道:“這些人是永和鎮出名的混混,村裡人建房置地都要給他們交保護費。隻要給錢,他們一般不會傷人性命。我看你們也不差這幾個錢,給他幾十個銅板打發了去,免得惹上麻煩。”
此時秦澤煜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少年的手中提著一對大板斧上,板斧上微微瀉出一絲冷光。
如果他猜的不錯,這一雙大板斧中加入了玄鐵,重量非常驚人,恐怕不下百餘斤,一般人根本抬不起來。
但是這個少年耍起來卻毫不費力,舞動大板斧,呼呼作響,勁風刮得人臉皮生疼。
天生神力啊!
秦澤煜心中暗自驚歎,他不禁起了愛才之心,若是好好調教一番不輸於一員猛將。
秦澤煜迎上前去,比少年更加囂張。
“嗬,從來都是彆人孝敬本公子,還從來沒人敢讓本公子孝敬,小家夥,今天你孝敬我二兩銀子,公子我就大發慈悲放過你。”
對麵的少年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們那次來百家村收保護費,不管是流犯還是山民,誰不是對他們服服帖帖的,花錢了事。
今天居然遇上一個反過來跟他要保護費的。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少年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直接被秦澤煜氣笑了。
“弟兄們,給這個小白臉鬆鬆筋骨,讓他知道一下馬王爺有幾隻眼。”
少年身後的壯漢也被秦澤煜的囂張氣到了,憤怒地哇哇叫著向秦澤煜撲過去。
南寅、洛一、洛二、邢叔和大牛、秦雲峰等人紛紛迎上去與這些壯漢戰在一起。
洛清清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加入戰團。
秦澤煜運起內力,準備迎戰這個少年。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少年竟然非常不抗打。
少年空有一身蠻力,卻毫無技巧,隻會提著大板斧橫衝直撞,秦澤煜三下五除二就製服了他。
跟著少年來的壯漢,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和這個少年一樣,毫無章法,哪會是南寅、洛一他們這些高手的對手,就連洛清清都能單方麵碾壓他們。
沒過多大會兒,這些人就倒在地上痛呼。
少年被秦澤煜繳了板斧,秦澤煜的劍壓在他的肩膀上,少年隻覺得這劍像有千斤重,壓的他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少年梗著脖子不服氣地道:“小白臉,剛才是我大意才被你鑽了空子,你放開我,我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秦澤煜微微一笑,“行啊。”
少年有些意外,“你就這樣放開我了。”
秦澤煜聳聳肩,“不然呢?”
“你不後悔?”
秦澤煜把大板斧扔給他,“你話真多,打還是不打?”
當秦澤煜第五次把少年踩在腳下的時候,少年泄氣地道:“不打了,不打了。要殺要剮隨便。”
秦澤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前方煙塵滾滾,百餘人馬氣勢洶洶地衝進村子。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他蠻不講理的道:“大虞的賤民竟敢殺我們南國的勇士,給我把這些賤民殺光。用他們的鮮血祭奠我南國的勇士。”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呆了,包括齊家、陳家、裴家這些有隨從保護的人家,這次可不是上次山賊劫道,隻有十幾個賊人。
上百餘人的隊伍,相當於遇到了小股部隊,對上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哪還有活路?
南國人見人就砍,人們嚇得四下逃竄,可是兩條腿哪能跑得過戰馬,南國人像狼進入羊群一樣,肆意地收割著人命。
陳南煙害怕極了,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著她,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還沒嫁給三皇子,沒有和三皇子走上巔峰,母儀天下。
她要自救,她指著洛清清大喊道:“殺人的是她,是她。跟我們沒關係,放過我們吧。”
南國人的首領聽到陳南煙的話,吹了一聲口哨,南國人就暫停下來,策馬圍成一圈,把人們圍在中間。
南國人的首領騎著馬走到陳南煙的麵前,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眼中儘是輕蔑。
首領用刀尖抬起陳南煙的下巴道:“你剛才說誰殺了我南國的勇士?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就將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烤給你吃。”
冰冷的刀刃劃破了陳南煙的肌膚,陳南煙卻感覺不到疼痛,她一動不敢動,腦子裡被巨大的恐懼淹沒,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南國首領鄙夷地收回大刀。
“大虞人全是孬種,這就被嚇尿了!”
一個南國人哈哈大笑,猥瑣地說:“頭,你要溫柔點,用大虞人的話來說叫憐香惜玉。你疼疼她,她不就什麼都說了。”
“閉嘴,老子最瞧不起這種軟骨頭,碰一下這賤婢都讓老子覺得惡心。”
陳南煙一張臉色慘白,嘴唇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羞憤。
南國首領一鞭子打在陳南煙的身上,“說,我南國的勇士到底是怎麼死的?”
陳南煙被打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她微微抬起頭,露出自己姣好的脖頸,對南國首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洛清清在一邊望著陳南煙的樣子,隻覺得一陣無語。
這種情況下還對南國人展現自己的魅力?
難道她覺得誰都是男主,都會對她憐香惜玉。
腦子秀逗了吧?
果然南國首領看都不看她一眼,又一鞭子重重地打在她身上:“賤婢,不要想耍什麼花招,快說!”
陳南煙身上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她疼得齜牙咧嘴,再也顧不上做什麼小動作了。
陳南煙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南國首領討好地說:“大人,我說出是誰殺害了你們南國的勇士,你能放過我嗎?”
南國首領鄙夷的道:“可以。”
陳南煙抬手指著洛清清說道:“是她,是她殺害你們南國的勇士。”
南國首領狐疑地道:“賤婢,你莫不是想蒙我,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南國的勇士?”
“大人,小女所說句句屬實。殺害南國勇士的不僅她一個人,她還有幫手,她旁邊那個穿黑衣的少年”陳南煙抬手指著秦澤煜道:“就是最大的幫凶。”
“還有……”
這時陳老太爺站出來說道:“煙兒,你要三思啊,莫要胡說八道。”
陳南煙道:“爺爺,我隻想活下去。”
陳南煙把那天參加戰鬥的所有人,包括齊家主和裴家、蘇家、彭家的人都指了出來。
甚至連陳家的隨從都沒有漏下。
“大人,人是他們殺的,與我沒有關係,你要為你們南國的勇士報仇去找他們。”
南國首領玩味的一笑:“真的全部就是這些人了?沒有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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