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煜又和江充聊了其他問題。
洛清清喝茶吃著點心,偶爾地插話說自己的意見。
秦澤煜總是停下來仔細地聽洛清清的話。或是輕聲地解釋給她聽,或者讓江充聽從洛清清的意見。
這讓江充越發覺得寧可得罪秦澤煜,不能得罪洛清清。
秦澤煜又細細叮囑了一番。
江充才起身告辭。
秦澤煜伸手握著洛清清的手,輕語:
“乏味嗎?”
洛清清輕輕地搖頭,“不乏味。聽一些你的事情,對我也有好處。
省的將來被人給胡亂編造一個謊話給騙了去。”
洛清清歪著頭看向秦澤煜,心裡奇怪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卻心思縝密,行事穩重。
行為做派倒像是過了好幾十年人生。
不禁感慨古人早熟,但凡幼稚一點,指定被人給啃的骨頭都不剩下。
秦澤煜輕輕的揉捏著洛清清的手指頭。
“好不容易出來,我陪你逛逛。”
在秦澤煜的認知中,女人都愛逛街。
他的母親陳雯秀是這樣,秦夢荷和秦夢瑤也是這樣。
洛清清道:“好。”
來到這個時代後,她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逛過街,她確實有些好奇這個時代的街市。
許是快到春節的緣故。
店家門口都點上了紅燈籠。沿街的兩邊紅燈籠一直向前延伸,看過去特彆的美。
洛清清一時之間看呆了眼。
“喜歡嗎?”
“好看。”談不上喜歡,不過這樣確實好看。
洛清清推著秦澤煜轉到另一條街上。
瞧著前麵有一間車馬行,去裡麵租了一輛馬車。
洛清清讓車夫給他們送到最熱鬨的東街附近。
車夫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結實的肌肉透過衣服隱隱想要鑽出來。
兩人到了東街,洛清清拿了20個大錢給了車夫。
車夫粗粗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大錢,忙咧嘴笑開:“這位小娘子。你多給了5個大錢。”
洛清清淡然的一笑。
“給你的賞錢。”
車夫抱著雙拳,“謝二位的賞賜。”
東街車水馬龍。
兩邊都是三層樓高的店鋪,進入的也都是穿著綾羅綢緞的人。
洛清清和秦澤煜一身半新的麻布葛衫。
頭上的簪子也是木頭簪子雕刻而成。
洛清清小巧的臉上帶著幾分好奇。
一雙靈動的眼睛四處打量著,她還從來沒好好逛過這種原生態的古代街市,看什麼都稀奇。
秦澤煜瞧著洛清清看什麼都好奇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愛看熱鬨。手握成拳抵在鼻翼處,輕聲的詢問她:
“想進去看看嗎?”
秦澤煜指的地方恰好是一間銀樓。
門口的牌匾上雕梁畫棟無一不精致。
“恐怕這裡一副頭麵便要上千兩銀子。”洛清清空間裡東西多的是,隻是不方便拿出來用。
畢竟好些都有出處。
“無妨,我送給你。”
秦澤煜嗓音裡帶著寵溺,隻斜斜地抬起眼尾輕掃了進出銀樓的人。
他的妻子自然值得最好的東西。
洛清清一聽,好家夥,竟然藏了私房錢?
頓時。
睜大了眼睛,拉著秦澤煜的衣袖望過去。
“好啊!秦澤煜你們不是說由我管家嗎?你竟然藏了私房錢!”
秦澤煜無奈地低聲輕笑,“清清,我沒有藏私房錢。”
“我在京都有些店鋪,交給我身邊人打理的。那些是私產,無跡可尋,沒有被充公。江充帶來了部分利潤,這些產業等咱們到了南疆便交給你。”
秦澤煜靠近洛清清的耳邊低語。
絲絲滑滑的熱氣,在她耳邊起起落落。
攪得洛清清的心突突的跳了幾下,抓不著撓不著的難受。
洛清清麵上緋紅,不動聲色的起身抽開手,故作凶狠地道:“你還有多少私產,都要一並交給我。”
“自然給你的。”
“往後我要的十兩銀子,百兩……都是你給我的才行。”
秦澤煜好脾氣地哄著她。
洛清清這才作罷,“哼。諒你也不敢藏私房錢。以後還是我給你發家用。”
洛清清哪裡知道,以後才知道秦澤煜就是個吞金獸。
用的銀子何止萬兩,時常一次都要數十萬兩的銀子。
秦澤煜低笑一聲道:“都聽你的。現在可以去挑你喜歡的首飾了嗎?”
“好啊。”
她推著秦澤煜進了銀樓裡麵,兩人的一身麻布葛衣的打扮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有人故意捂著鼻子,蹙眉嗬斥:
“怎麼什麼人都能來冷家銀樓?”
“來錯地方了吧?該去那些小門小戶去的銀樓,怎麼有膽量踏進這裡來?”
“那蹄子可真會走。”
……
說話的幾個人瞧著就是一起過來的手帕交。
其中一個明蘭色蝶紋蜀錦對襟襖子,下麵同色的撒花馬麵裙的女子麵露嫌惡的瞪著洛清清。
說話間,頭上的蝶飛翅金簪輕顫。
她伸出青蔥的手指向洛清清,“賤腳踏貴地。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洛清清也很無語,有的時候都要好奇是不是她體質的原因。
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過來挑事情的人。
洛清清掀起眼皮,漠然地斜睨了對方。
“喂,看什麼看?說你們呢?”明蘭色衣服的姑娘再次嗬斥,眼裡的譏諷早已經溢出來。
洛清清不耐煩的打量對方,“你賤腳踏貴地,自己心裡知道便是。怕是有大病,非要吵嚷出來?”
“說的是你們。也不看看你們合身上下,加起來能有十兩銀子嗎?”她說話的時候還細看了洛清清頭上的木簪子。
至多不過幾個大錢。
洛清清摸著頭上的木簪淡然一笑。
“這木簪子值一千多兩銀子呢。姑娘這是來炫富了?”洛清清眼尾掃到樓上有人走下來,嘴角彎了彎道:
“還是你把家當都穿在身上了?”
旁邊一個丫鬟變了臉色。“放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也敢取笑我們姑娘。”
秦澤煜這時候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不過,那張嘴不會說話,不如我給它縫起來。”
他坐在輪椅上,依然端的是芝蘭玉樹。
一襲絳紫色的披風蓋在他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輪椅把手上。
三千青絲用一根沉香木簪子攏起來。
樓上走下來的人細細地打量了一眼,再看向洛清清的時候眉心皺了皺。
一樓的幾個人被秦澤煜暫時震懾住了。
幾個姑娘家哪有見過秦澤煜這麼陰沉的人。
頓時。
嚇得不太敢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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