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沒幾個人,陳雯秀立不起來,洛清清一個姑娘家還真能看著她們死在麵前。
“不行,我走不動了。”那個女人故意朝馬車上倒過去。
邢叔輕輕一抖韁繩沒讓她爬上去。
秦二嬸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將她摔倒在地:“看我們秦家好欺負是嗎?”
她爬了幾下沒有爬起來。
解差的鞭子緊跟著落下。
“給我起來。”
“我走不動了。給我一個窩頭吧。我一天隻吃一個窩頭呀。”蘇家婦人嘴角蒼白起皮,說話的時候眼神都是絕望。
“老子給你鞭子吃。”
一聲鞭子狠狠地落下。
秦二嬸揪心的疼,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推倒了蘇家的婦人。
可是秦家不能讓她們粘上,否則這些人就像蝗蟲過境,會把秦家吸食的連皮都不剩。
“二嬸,你做得對,我們必須撐起秦家。”洛清清見秦二嬸麵露不忍,趕忙上前安慰道。
“清清呀,你從小在鄉下不知道城裡的彎彎繞繞,但咱們後宅夫人做的無非就是跪祠堂發賣不聽話的下人,哪敢真要人命?”秦二嬸低聲道。
“咱們秦家後宅和睦,當然沒有那麼多事,但那些世家誰手中沒有幾條人命。”洛清清想到書中的情節,秦家這時候已經開始被彆的幾家欺壓了。
連窩頭都被搶走,一家老小隻能啃草根樹皮。
“你以為她是被你推倒才這樣的嗎?這幾天,誰搶了她的窩頭。”洛清清的幾句話讓秦二嬸,包括秦家的幾個人都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堅定不移地保護好家人。
流放的隊伍很長,秦家走在中間偏後的位置,洛清清沒在管那個蘇家婦人。
天色越發不好,瞧著樣子可能會下雨或者下雪。
對於流放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快點趕路,儘快趕到驛站。”解差在馬上瞅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大聲的嗬斥道。
沒人願意被雨水淋濕。
所有人都在加快腳步。
緊趕慢趕,終於看到了驛站。
空中豆大的雨點落下。
“不要擠在一起,趕緊進入驛站。”八字胡吼道。
這兩天洛清清都在馬料裡撒上了靈泉水,這兩匹馬越來越精神,腳力越來越好。
前麵還有兩裡地的路程,走路的人一準淋雨。
陳雯秀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清清彆走路了,快上馬車。”
“讓我上去,我可不能淋雨。”趙姨娘擠了過來。
她腰間的衣服被洛清清一把抓住:“趙姨娘,馬車上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你鬆手,我和荷兒很輕,也應該她們下來走路,輪到我們坐車了。”
“你說下車就下車啊!”
“洛清清,這是我們秦家的馬車,憑什麼不給我坐?”趙姨娘氣的沒辦法,被這死丫頭拉著,根本就爬不上馬車。
洛清清看著她,眼神裡明晃晃地寫著,你是白癡。
“趙姨娘,你要弄清楚一個事實,這輛馬車是因為我立功皇上賞給世子的,而另一輛馬車是我表哥送來的,這兩輛馬車由誰坐都由我說了算。”
秦夢荷委委屈屈地向秦澤煜告狀:“三哥,你就這樣看著洛清清欺負我們嗎?”
秦澤煜淡淡地道:“你三嫂說的不錯,這兩輛馬車由就是她的由她做主,你想要坐就要征得她的同意。”
秦夢荷厭惡地盯著洛清清,想讓她對著醜女低頭,她做不到。
洛清清給氣笑了,給她兩吃喝,還養出仇人來了。
“秦夢荷,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種彆吃我的東西。”
“我吃我三哥的東西。”
“你三哥也是吃我的東西。你算什麼東西?”
秦夢荷的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洛清清上了馬車,在包袱裡一頓摸索,從裡麵拿出兩套蓑衣來,野鴨子毛做的蓑衣。
空間裡這樣的蓑衣多的是,但現在她們所有人都坐在馬車裡,沒必要拿出來,她也不敢隨意拿出來。
這兩套蓑衣的樣式很土,鴨毛被染成了褐色,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用棕櫚做的蓑衣沒什麼兩樣。
洛清清給了邢叔和秦雲峰一人一件,然後上車翻出兩塊油布給趙姨娘母女。
趙姨娘氣得大喊:“洛清清,你不讓我們上車也就罷了,怎麼給他們兩蓑衣,隻給我們母女倆兩塊油布,你這是區彆對待。”
“我要他身上的蓑衣。”趙姨娘指著邢叔道。
洛清清對著趙姨娘呲牙:“你現在才知道啊,我就是區彆對待又怎麼了?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
“趙姨娘,咱沒那個本事就消停一點,彆整天作妖,讓大家都很討厭你。”
“你還有臉說我,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討厭你嗎?”趙姨娘說的是蘇家的那些女眷和其他人家的一些女眷。
洛清清無所謂地聳聳肩。
“對啊,我就喜歡看她們討厭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她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不過,隻要我不給你享受我們秦家的待遇,你就跟落水狗沒什麼兩樣。”
“你……”
“彆用手指著我。不想要說一聲,我給你折斷了。”洛清清說話很氣人。
趙姨娘母女倆很生氣。
趙姨娘轉頭找上陳雯秀道:“夫人,洛清清這樣沒大沒小你不管嗎?”
陳雯秀怯弱地搖頭道:“我不敢,我們家都靠清清才能生活,我隻能乖乖聽話。”
“對對,我也很聽清清的話。”秦二嬸補了一刀。
“你們秦家男人都死光了嗎?全都是些沒血性的東西。”
一直不說話的秦雲峰突然道:“你有嗎?趙姨娘,你要有血性彆仗著侯爺老人的身份,跟著我們混吃混喝啊!”
趙姨娘胸口鬱結,她的想個法子了,不能這麼被洛清清給拿捏住。
趙姨娘眼神幽幽地看向那一群解差。
或許……
進了驛站,洛清清拿出兩袋銅錢給洛一,讓他去打點一番。
又從包袱裡,翻出兩件皮夾襖交給邢叔和洛一。
“邢叔,你和洛一,今晚恐怕要睡在馬車裡了,我怕有人動我們的馬。”
洛一點點頭,“主子,我知道,馬車裡有被子並不會冷。用不著這個。”
邢叔也推辭道:“清清,你放心,邢叔的身子骨撐得住。倒是姑爺身子不好,給他穿上,彆凍壞了。”
“洛一,你是不聽我的吩咐?”
“不敢。”
洛清清嘴角微微揚起:“我不希望再說第二遍。”
“謝主子賞。”洛一謙卑地接過皮夾襖子,毛皮油光水滑,摸著都知道肯定很暖和。
秦雲峰去找刀疤臉胡差頭使了銀子,胡差頭把秦家人帶到一間大通鋪,不用跟其他家擠在一起。
“秦家的人,你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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