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輝和李建冰對視了一眼,雖然略有困惑,但還是馬上表了態,對徐指導的安排都沒有異議。
朱文輝掃了一眼張笙,但最終還是把目光落在了柳浩波身上:
“老柳,你跟我一起吧。”
柳浩波大咧咧地跟朱文輝站到了一起,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窺探和嘴碎。
而李建冰這邊就比較為難了,他左看右看,並沒有第一時間拿定主意。
“教練,讓我上吧!”
時雨露主動請纓,想要出戰。
從淩誌揭露真相的那一刻到現在,時雨露從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之後的憤怒,再到最後接受事實,她的心情經曆了很大的起伏。
朱文輝還在李建冰名下練球的時候,對她很是照顧,甚至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這讓時雨露對朱文輝很是信賴。
雖然後來朱文輝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這裡,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變得陌生,時雨露還是會經常去找朱文輝練球。
看著熟悉的小師妹此刻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朱文輝心情複雜,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拋去腦中的雜念後,盯著時雨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個小丫頭片子站一邊去,彆過來摻和。”
時雨露急了:
“憑什麼讓我站一邊?我是李教練的學生,我當然可以上啊!你說呢,教練?”
李建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要上場?”
時雨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就跟......”
李建冰的目光落在了韓臨的身上,本想叫他跟時雨露搭檔,但是今天韓臨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所以他遲遲未能下定決心。
似乎是看出了教練的難處,時雨露靈機一動:
“教練,要不讓我跟淩誌師兄搭檔吧!”
“淩誌?可淩誌不是我的學生,這麼做,恐怕跟徐指導的初衷......”
“沒關係的。”
徐越彬打斷了李建冰的話,
“淩誌不是興辰的學生麼?興辰跟你也是師兄弟,興辰的學生就是你的學生。再說了,小露也曾經在興辰手底下練過球,他們倆組隊,也算是一種緣分。”
說完,徐越彬還轉向朱文輝,耐心跟他解釋:
“據我所知,淩誌還沒有參加過職業比賽,他跟小露組隊,你應該沒意見吧?”
朱文輝明白徐指導的言下之意,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最後,徐越彬又看向了淩誌:
“那你的意思呢?淩誌。”
雖說點到自己的名字讓淩誌感到有點意外,但是沒有過多猶豫,他便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既然時雨露和徐院長都覺得我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台球比賽的雙人模式中,一般存在著兩種打法,一種是淩誌以前比較熟悉的方式,即一人一杆擊球。
如在組A和組B中各有2名球員,組A中的隊員1先上場,連續擊球,一直打到這杆球斷掉連接,於是換組B的隊員1上場,再次斷掉連接之後,換組A的隊員2上場,之後是組B的隊員2,以此類推。
而在第二種模式中,則是采用一人一擊的方式來打球(注1)。即組A中的隊員1打進一顆球後,組A的隊員2上手繼續連接,再次打進後換隊員1上場,直到2人中有一人打不進為止,此時組B的隊員上場用相同的方式進行擊球。
相比模式一,模式二對於兩個人之間的配合程度要求更高。
在雙人比賽中,如果一個隊伍是一強一弱的組合,那麼用模式一來進行比賽或許還能僥幸依靠隊伍中比較強的隊員贏幾局。
但如果用模式二來進行,勝利就變得非常艱難,至少在兩人輪流擊球時,很難拿到比較高的單杆得分。
在近幾年國內舉辦的台球團體比賽中,模式一用得比較多,模式二偶爾會用。
而在國際比賽中模式二已經幾乎見不到了,主要還是因為模式二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使得比賽的轉播效率變低。
因為在這種比賽模式下,隊內兩個人需要不斷地進行溝通,思考??????????????????究竟將白球走到哪裡才能讓隊友打得舒服。
如果自己走不到位,隊友剛好又沒打進,那麼心態上可能會背負一些包袱,這些因素都有可能成為一場比賽的勝負手。
淩誌對於這兩種模式的區彆非常清楚,也正因為如此,他會有些擔心,擔心自己會成為時雨露的包袱。
“你就不怕我拖你後腿?”
“沒關係的師兄,你就按照你習慣打就行了。”
此時的時雨露眼中隻有球台,她或許知道她和淩誌臨時組建的陣容贏球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隻想在球台上讓朱文輝看到自己的決心,想讓自己的這位朱師兄知道,自家球房不比他家的差!
看著時雨露的眼神,淩誌把剛剛滑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對於輸贏,他也沒有抱太大期望,隻不過,他不想辜負時雨露對他的一番信任罷了。
再說了,今天的事情跟自己脫不開關係,如果自己不上,又能有誰來替他扛起這份重擔呢?
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經過了宇博文的一番科普,周圍的一幫小夥伴們也對這個賽製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家長們也三五成群地圍在一些教練身旁,了解著現在場上的情況。
當然,也有一部分家長選擇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了這裡。
看到這一幕,坐在徐越彬旁邊的龐偉國麵露憂色,側身對著徐越彬附耳道:
“老徐,這樣真的好麼?”
徐越彬背靠座椅,微閉雙目,淡淡地笑道:
“今天的事,雖說是個意外,但也同樣是個機會。”
“機會?鬨到這個地步,為什麼還說是......等等,難道你的意思是......”
“噓,比賽已經開始了,先看比賽吧。”
看著身旁老夥計成竹在胸的樣子,龐偉國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儘管老徐所說的機會讓他聯想到了很多事情,但眼下,還是先看完這場比賽吧。
眼前的這張英式球桌旁,朱文輝、柳浩波、時雨露以及淩誌已經站定,其他人圍在旁邊觀戰。
朱文輝看了時雨露一眼,輕笑道:
“你們先吧。”
時雨露一愣,轉頭看向了淩誌,看意思是想問問他到底誰開球比較好。
淩誌並沒有回應她,而是轉頭望向了負責這場比賽的裁判鄧家豪:
“鄧裁,還是通過擲幣來決定吧。”
鄧家豪頗為讚賞地看了眼淩誌,點了點頭,掏出一枚硬幣來,拋向半空,然後在硬幣下落的某個瞬間猛地一下將它收入雙掌,就像是已經練習了無數次一樣熟練。
鄧家豪再次看向了淩誌,等待著他的答案。
“正麵吧。”
淩誌隨便猜了一個。
鄧家豪攤開手。
硬幣是正麵,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
看到自己猜對了,淩誌轉過頭,開始征求時雨露的意見:
“你想開球嗎?”
“我都行,師兄你決定吧。”
“這樣麼,那......”
淩誌看向了朱文輝,笑得很燦爛:
“朱師兄,請你們先開球吧。”
不知為何,朱文輝覺得淩誌的笑容有一種欠揍感。他連忙壓下了心中的那股衝動,哼唧了一聲,也沒跟柳浩波商量,當仁不讓地走到了開球線前,率先將白球擊打向了紅球堆。
也不知是運氣使然,還是他真的展現出了訓練時的實力,白球經過4庫回來後竟然剛剛好藏在了咖啡球的上方,使得白球看不到任何一顆紅球!
一上來就要解球啊,這跟淩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雖說在國際職業比賽中,開球給對手做上一杆斯.諾克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在淩誌參加過的線下比賽中,還從來沒有見過誰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可能是運氣?
淩誌搖了搖頭,他不敢低估對手的實力,看著時雨露在一旁緊皺眉頭,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示意他來解球。
原本兩人商量好的是時雨露先上,因為考慮到時雨露準度比較好,而開球對手一般都會露出可以進攻長台的紅球,所以想讓時雨露來為兩人爭取到上手的機會。
然而朱文輝的這杆開球卻打亂了兩人的節奏。
看到淩誌主動請纓,時雨露沒有多想,就讓淩誌首先上場擊球,畢竟她也清楚,解球不是自己的強項。
此時下半台的紅球堆旁邊雖然已經散落了一些紅球,但是位置都不算太好,此時選擇用白球輕貼紅球堆的話應該不會給對手留下太好的機會。
淩誌仔細觀察後,趴下身子,將白球輕輕推了出去。
白球經過左側邊庫後,最終貼在了紅球堆的左側扇麵上,跟淩誌預想的位置差不多。
這算是過了一關。
然而淩誌剛鬆了一口氣,隻見柳浩波上來後徑直瞄向了貼在左側邊庫的一顆紅球,抬高手架後,快速將白球擊打了出去!M.??Qú
由於進球角度過大,儘管柳浩波已經發了很大的力,但是紅球行進的速度依舊很慢。
不過最終,紅球在袋口磕了兩下後,還是有驚無險地滑進了左側底袋。
紅球堆同時被白球大力K散,桌麵上的球就像是頑皮的小朋友們一般,自由地奔向球桌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行?”
盧嘉瑞不由得一陣驚呼,並且隨著周圍的人群鼓起了掌,鼓到一半才發現不對,連忙打住。
“確實有點離譜,這種球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會進攻的,因為即便打進,也很大概率叫不到彩球。”
宇博文在一旁發表了自己的感想。在他看來,淩誌的這杆解球貼得沒毛病,隻是對手太準了而已。
而且事實情況確實如他所料,白球在撞散紅球堆後沒有走到合適的彩球。
無論是黑球還是粉球,進球線路都被散亂的紅球所阻擋。
藍球的左上頂袋倒是可以進攻,但是角度卻很大,一般人根本就不會選擇這麼冒險的進攻目標。
然而朱文輝似乎就是想給對麵一個下馬威,沒有多想便趴下身來,直接瞄準藍球後就懟了過去。
隨著一聲脆響,藍球被精準製導,應聲落袋。
掌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盧嘉瑞強行忍住了鼓掌的衝動,臉色陰沉。
對麵這是想通過凶猛的進攻迅速拿下比賽?你一個人準就算了,現在是兩個人一塊兒準?這比賽還怎麼打?
淩誌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按理說朱文輝能準進也是實力的體現,他無話可說。但是,他畢竟見識過朱文輝的球技,前幾天也看過他跟時雨露對打,幾天不見,這位朱師兄就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雖然感覺有些離譜,但也不是不可能,或許,他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戰而做了充足的訓練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淩誌和時雨露進入到了觀戰狀態。
接下來,朱文輝和柳浩波輪流上手,雖然沒有圍繞黑球和粉球來連續得分,但是靠著低分值彩球,也還是在漸漸地收割著分數。
淩誌還算是沉得住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觀察著形勢,時雨露就沒那麼冷靜了,始終站在椅子前麵,每當對手遇到一杆難度球時,她就離球台越近,但最終總是失望地退了回來。
連續拿到33分後,上半台的紅球已經清理完畢,然而柳浩波的一杆不到位,使得白球貼在了下半台的左側庫邊。
這一次,朱文輝沒能使得奇跡再次上演,一杆薄紅球右側中袋不進,擊球權終於回到了淩誌和時雨露這邊。
可是,此時的台麵上黑球和粉球都沒有進球線路,藍球又不在點位,想要實現連續得分,變得異常艱難。
淩誌二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注1:在台球比賽中,“一杆”和“一擊”在專業術語的層麵存在明顯區彆。“一杆”是指選手從上手開始到斷掉這次連接為止,中間可能打進多顆目標球,“一擊”是指在擊打一顆目標球的過程中球杆杆頭從接觸白球開始到脫離白球為止。但在通俗意義上來講,電視轉播中所說的“這杆球如何如何”等解說一般講的就是選手在擊打一顆球時的表現,而非多顆球,連續打進多顆球的描述一般會用“這杆連接”來代替。因此,文中除非特彆說明,否則當提到“一杆”或“這杆”等描述時,通常都指選手擊打上一顆目標球時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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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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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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