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經常旁觀李叔跟徐大哥的較量。雖然平時李叔打球並非百發百中,但是他流暢而又耐心的出杆還是能讓淩誌感受到老人控球的細膩。
淩誌一向是很敬重李叔的,所以他內心中,也會隱隱有著不想讓李叔失望的心態在裡麵。
但他並不想用自己不熟悉的杆法來打球,所以才會一時間陷入兩難。
正在思考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之時,淩誌隱隱聽到了趙施言那桌不斷地傳來了脆響的聲音。他晃過神來,旋即下定決心,趴下瞄準。
淩誌並沒有把杆法下得很低,而是選擇了中杆,發力登一庫,白球來到下半台,走到了下半台2顆全色球中的2號球。
打進2號球之後,淩誌留下了一個5號球稍大一些的角度,接下來打進5號球,將白球再次走到上半台。
此時黑八在下半台,淩誌留出的角度剛好合適,便推進中袋附近的1號球,黑八自然到位。
接下來沒有了什麼懸念,淩誌打進了黑八,順勢拿下這局!
李叔上前微笑著拍了拍桌子,也沒有多說話。
白明黑著一張臉,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因為李叔在一旁觀戰,他先前這盤並沒有過多出聲,隻是給了淩誌一個建議。
他之所以敢給出建議,是因為李叔就是這麼教他的。
在清台的過程中,清理球的順序也是很有講究的。先處理難度球,然後依照就近原則,挨個清理,儘量不要讓白球上下半台來回跑,減少白球不到位的概率。
白明還是自視甚高的,他認為自己可以做到李叔教導的這樣,但淩誌卻不一定。
所以他給出了淩誌刹車杆法的建議,符合從上半台清理到下半台的思路,李叔在旁邊也不會說什麼。
如果這杆淩誌沒走到位,那麼也是淩誌自己的問題,不是自己的建議提錯了。M.??Qú
但是淩誌偏偏做出了一個不合理的選擇:先清理下半台的2顆球,然後再把白球挪到上半台。這樣讓白球長途跋涉,白球不累嘛?
白明有苦說不出,但也沒過多言語,默默地站到開球線前,準備開球。
淩誌之所以選了一杆在外人看來極不合理的擊球順序,主要原因還是7號球角度稍大,自己對刹車杆法的控力並不自信,所以索性還是發力,不強迫自己。
對彆人不合理的選擇,對自己卻是非常合理!
眼下淩誌一炸一接,拿下兩局,總比分已經4:2領先,白明心中也有了些壓力。
第七局,白明失誤明顯增多,給了淩誌太多機會。淩誌沒有客氣,拿下這局,比分來到5:2。
第八局,李叔已經走到了彆處,白明壓力稍減,跟淩誌拚到了最後一顆黑球。
此時該淩誌擊球,黑八貼在底庫中間,白球在左側中袋的位置。
淩誌沒有蠻拚,打了一個黑球的右側稍厚一些的位置,黑球停到了下半台右側庫邊,白球停在底庫彈起一點的位置。
白明雖然此時稍顯急躁,但是也沒有失去理智,瞄準一個黑八彈一庫翻袋的位置之後,將白球擊打出去。
黑八磕到了左側中袋的袋口下角,最終停到了頂庫。而白球從頂庫回來後,剛好貼在了底庫。
不管是在中式還是在英式台球,當台麵上隻剩下一顆黑球和一顆白球的時候,將白球貼在頂庫,黑球貼在底庫,或者反過來,都是最佳防守。
白明這杆就是奔著翻袋去的,但是球沒進不說,還做到了最佳防守。不得不說,這杆球,白明的運氣非常好。
做到最佳防守後,進攻肯定是沒了,淩誌防守的話,一般有兩種思路:
1.將黑球打下來,停在左側或者右側庫邊,白球打上去,相當於兩顆球互換位置。
2.兩邊分。打黑球半顆球,黑球停到上半台左側或者右側庫邊,白球停在另一側庫邊。
但問題是,白明這杆的運氣特彆好,兩顆球的連線垂直於庫邊,對得很正,不管是用思路1,還是思路2,白球和黑球都容易二次撞擊,留下機會。
怎麼辦?
淩誌站在了一邊,右手抵著下巴,陷入了長考。
白明站在一邊,臉上微微一笑,有些得意。進攻今天我攻不過你,防守你總沒學過吧。這杆球看你怎麼辦!
淩誌麵無表情,略微思索之後,趴下身來,瞄準了黑八整顆球,略微運杆之後,將白球擊出。
沒有意外,因為兩顆球對得很正,所以二次撞擊後,白球被彈了回來,黑八停在原地紋絲不動。
看到這個畫麵,白明再也忍不住,剛好李叔也不在附近,他出聲質問道:
“哎,高材生,你小子會不會打球?哪裡有這麼防守的?你這杆是運氣吧。”
淩誌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
“我不會打球?你沒聽說過二k也是尾盤防守策略的常見招式嗎?你該不會隻會兩邊分吧?”
白明緊皺著眉頭,臉色如便秘了一般難受,但他又無力反駁。
雖然李叔沒有教過,但他不得不承認,與其在剛剛的情況下擔心打厚打薄,倒不如打整顆反倒更容易一些。
白明內心十分的煩躁,他開始懷疑起自己對台球的理解。
想起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贏的球也不少,但總覺得沒能更進一步,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在哪裡。
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是局麵不等人,不會容許他細細思考。
他也想學淩誌,照貓畫虎,打黑球整顆來防守。
而當前的局麵已經不同於上一杆。此時白球雖然回到了下半台,但是跟黑球的連線已經不垂直於底庫和頂庫了。
白明不明所以,還是瞄準了整顆來打。
出杆之後,白球倒是憑借著二次撞擊又回到了下半台,但是黑球卻沒能停在原地,受第二次撞擊影響,黑球往左側移動了一些距離,離左側頂袋已經不遠。
白明的腦袋已經開始混亂起來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頹然地坐在一邊,眼中黯淡無光,已經對比賽喪失了希望。
想起過去自己贏球的時候,周圍那幫人對自己的恭維之聲,白明隻會覺得有些諷刺。自己此時如落水狗一般,雖然旁邊也不乏認識他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安慰他,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悲涼。
淩誌沒有大意,瞄準黑球的左側頂袋,中杆發力,黑球穩穩入袋。淩誌最終以6:2戰勝白明!
白明在對局清單上潦草地簽上了名字,也沒多說話,自顧自地收拾起了球杆。
淩誌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握手,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雖然此時淩誌麵無表情,但是心中還是暗爽不已。
能夠在正式比賽中大比分戰勝白明,說明自己的實力確實比以前更進一步了。
同時,能夠光明正大地在球桌上戰勝這個宿敵,也讓白明過去在自己麵前吹牛的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淩誌收拾好球杆,正準備拿起對局清單,往前台走去,這時,白明叫住了他:
“高材生,你等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淩誌轉過頭,疑惑地望著他。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此時這桌比賽結束,周圍沒了什麼人,白明看了眼李叔的方向,確定李叔應該聽不到這邊的話語,於是他湊近了淩誌,準備說些什麼。
淩誌沒看他,默默地握住了球杆後把,看這架勢,準備隨時擰開。
白明輕笑了一聲,說道:
“不用那麼戒備,我在這兒還能鬨出什麼亂子不成?”
淩誌不置可否,沉聲說道:
“有事兒說事兒。”
白明收起了笑意,停了一會兒,正色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是不太明白,你一個高材生,整天不專心科研,來這裡打什麼球?”
“偏偏你還打得不錯。我身邊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人。”
“你說你到底是被科研耽誤了的台球高手啊,還是被台球耽誤了的科研人啊?”
淩誌不知道白明為什麼會講這番話,沉默了一會兒,回應道:
“科研我會好好做,球我也會好好打,我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沒必要這麼關心吧。”
“是,你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我就是沒搞清楚,你以後到底想做什麼?是想搞科研?還是說想打職業?”
“我想做什麼?當然……當然是做科研了,這還用說。”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淩誌的語氣卻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自己真的以後想做科研麼?
當初決定讀博士,也是抱著嘗試的心態來做的,自己甚至還做好了延遲畢業的準備。
如今在白明麵前,讓他說出自己以後的打算,坦率來講,他並沒有做好決定。
但是……
“不管做什麼,現在的我隻管努力做好手邊的每一件事,至於以後能達到什麼高度,剩下的,交給命運不就好了嗎?”
白明聽後,嗤笑了一聲道:
“切,幼稚!”
說罷,白明猶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轉身離去,甩給了淩誌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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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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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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