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嘗試一下,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走。”
耳畔忽然傳來聲音,讓鐵頭微微一愣,緊接著抬頭看向前方。
他看到在不遠處,那個救了自己的黑袍修士去而複返,並且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一直走?”
鐵頭怕沒聽清楚,連忙又追問了一句,眼中閃過希望的光彩。
“一直走。”
黑袍修士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迅速轉身離開。
鐵頭深吸一口氣,看向附近樓城所在位置,始終不見有任何軍隊行動的蹤跡。
那一座樓城不算太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在此刻選擇了袖手旁觀。
這種做法讓人心寒,卻又偏偏理所應當,樓城從未承諾過保護流民,甚至從未將其當做是自己人。
在各大樓城領地,流民一直都被視為非法入侵者,隨時都有可能被驅逐出境。
有一些樓城就是如此,不喜歡境內有流民停留,敢於進入的話就會遭到驅逐攻擊。
抱有這種態度的樓城,絕不可能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為了守護流民而付出任何代價。
此地不可停留,還是儘快離開為妙。
恰好就在這時,有一大群流民衝了過來,相互簇擁著向城外方向突圍。
鐵頭見狀,迅速加入其中,跟隨著一起向外猛衝。
期間不斷遭遇怪物,卻也距離城市越來越遠,跑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終於不再有怪物追擊而來。
奔行一路的眾人,都已經筋疲力儘,紛紛躺在地上喘息。
出城時大概兩千多人,眼下卻隻剩下一少半,並且都是青壯年男女。
老弱病殘在奔行中,接連不斷的掉隊,估計都是凶多吉少。
死裡逃生的一群流民,其實並沒有徹底擺脫危險,生怕魔化怪物會再一次追上來。
喘息片刻之後,眾人繼續起身,朝著前方緩緩行走。
他們在這一刻,根本不知去向何方,更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危險存在。
隻知道在自己身後,有可怕的魔化怪物存在,絕對不能夠轉身回頭。
鐵頭在人群中,遇到了十幾名武者野修,彼此之間相互交談商討。
眾人非常清楚,不能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否則很有可能會倒在半途。
找尋安全地點,確定一條合理路線,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眾人各抒己見,提出一個又一個方案,卻無法得到集體讚同。
他們是臨時湊到一起,彼此之間互不信任,肯定更相信自己的選擇。
想要在短時間內,多方達成共識,確實是很困難的事情。
在這種複雜情況下,要麼有強者震懾眾人,力排眾議的作出明確選擇,要麼就是分道揚鑣,在行進的途中各走各路。
鐵頭很清楚,自己說服不了彆人,同樣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不過在彆人問起時,他想起了黑袍修士的那句話,然後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一群野修武者聞言,下意識地琢磨起來,那個方向通向何處。
墮土戰區麵積廣闊,手指一個方向,往往就代表著萬水千山。
由於消息閉塞的緣故,很多流民並不清楚,千裡之外的區域會是什麼地方。
除非是有必要,否則沒人會跋涉千裡,前往充滿未知的他鄉。
一名野修若有所思,看向鐵頭手指方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曾聽人說過,那個方向的儘頭,似乎是一片大海……”
“沒錯,是一片大海,據說還生產一種很美味的海洋罐頭。”
“我倒是聽人說過,那裡有一座流民城市,領主對於流民的態度非常友善,甚至還幫人建造房屋……”
有人聽到這裡,立刻搖頭表示不信,感認為樓城絕對不會有如此良心。
通過眾人的交流,鐵頭知道在那個方向儘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還有一座剛剛建立不久,卻又充滿了爭議的低級樓城。
鐵頭在這一刻,並不知道這些信息有何意義,更不清楚那個方向為何安全。
他隻是尊重強者,相信對方不會拿自己開涮,確定那個方向真的能夠得到安全庇護。
再說有一個目標,總比四處亂竄要好,最起碼有一個明確方向,不至於心懷恐懼茫然。
倘若最終證明,那個方向並不安全,鐵頭也毫無抱怨。
走了一天時間,卻在荒野中碰到了一大群人,同樣是由大量的流民組成。
詢問之後才知道,這些流民所在的城市中,同樣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魔劫。
城市化作廢墟,流民傷亡慘重,紛紛逃離城市奔向四方。
兩夥逃難的流民,偶然在荒野中相遇,才知道要去的地方都被怪物占領。
當消息傳開之後,很多流民陷入沉默,還有人情不自禁的哭嚎。
懷揣的一絲希望,在此刻被無情的碾成粉末,心頭瞬間溢滿了迷茫和絕望。
不知接下來的日子裡,到底該去向何方,會不會這樣一直不停的奔波下去。
前方已經無路可走,接下來肯定要改變方向,但是不知該前往何方。
有人想往左走,還有人堅持向右,各有各的說法理由。
還有人發生爭執,差一點就動起手來,不過最終還是被勸解平息。
鐵頭默默觀望,並沒有參與其中,他心裡非常清楚,那些野修武者的根本目的是在爭權奪利。
這麼多的流民百姓,若是能夠掌控在手中,走到哪裡都有一定底氣。
沒人敢輕易欺負,遭遇危險的時候,還有足夠的炮灰吸引怪物。
等到天亮之後,流民隊伍分成兩夥,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鐵頭沒有跟隨任何一夥,隻是沿著黑袍修士指點的方向前進,周圍的流民不過是短暫的同路人。
隊伍中有幾名野修武者,前來拉攏鐵頭,希望他能夠加入到團隊之中。
大家共同合作,管理這些流民百姓,優先享用各種資源。
缺少物資的情況下,能夠做到優先享用,確實能夠少吃很多苦頭。
這是屬於強者的福利,不管是否願意,需要接受保護的流民都要接受。
流民們流離失所,早就變得身不由己,隻能在困境中苦苦掙紮。
鐵頭麵對拉攏,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另有目標。
未能拉攏成功,對方顯然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裡,能夠明顯感受到疏遠與防備,商議事情的時候也不再通知鐵頭。
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單獨送來一份,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鐵頭默不作聲,隻是默默的趕路,不斷回憶黑袍修士們的戰鬥場景。
他在行走過程中,時常回憶起當時看到的景象,漸漸發現了一些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一路上不斷琢磨,時不時的動手嘗試,還真讓他學到了一些東西。
鐵頭非常開心,作為一名武道修士,最渴望的就是實力獲得提升。
他變得更加投入,認真琢磨那些招式技巧,希望自己能夠更加強大。
其他野修武者暗中觀察,看到鐵頭一副癡呆模樣,也就不再對他繼續關注。
很快,這一群武者野修選出了大小首領,以及分管各類事務的負責人。
可就在當天晚上,隊伍裡麵突然冒出一群魔化感染者,輕而易舉的殺死了大小首領。
驚恐的流民見狀,頓時四散逃離,消失於黑漆漆的茫茫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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