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一直過得平靜如水。
和周圍鄰居一樣,晨起開店,夜晚休息,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時不時的打一壺老酒,喝到微醺之後,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位終日裡麵帶笑容的年輕人,其實是一位來自異界的強大神靈。
更不會有人知道,這位行走坐臥間一副懶散表情的店鋪老板,每時每刻都在修複著一座神奇而特殊的腦海世界。
鐵匠鋪的打鐵聲,每一天都會響起,打造的兵器質量也變得越來越好。
如果有懂行的修士看到,就會發現這些兵器被陰火淬煉,具有一絲特殊的法術效果。
雖然不是太強悍,卻也遠超普通的兵器,能夠對神魂造成一定的傷害。
關鍵是價格不高,絕對物超所值。
某天有一名武者,無意間經過鐵匠鋪,然後被其中一把單刀吸引。
與唐震討價還價之後,他買到了那把刀,美滋滋的回去準備和同伴炫耀。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名武者再次出現,身邊跟著幾名神情彪悍的同伴。
他們來到鐵匠鋪後,掏出一大把官錢,要求定製一批武器。
有生意上門,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唐震笑著接了下來。
“十日之後,就可以過來取貨。”
送走了那些武者之後,唐震轉身回到打鐵的地方,看向正在工作的鐵匠。
一絲絲從火爐當中飄出的火焰,不斷被鐵匠吸收,隨後又通過鐵錘砸在鐵錠上麵。
每一次的敲擊,都是一次修煉的循環,在叮叮當當的聲音中,鐵匠的身體變得更加凝實起來。
“又接了一單生意,要求全在這上麵,十天之後取貨。”
唐震就像是真正的店鋪老板,將生意交代下去,然後悠閒的倒了一碗老酒。
“味道不對,酸了。”
唐震輕歎一聲,似乎很懷念儲物裝備裡的美酒,然後又將碗裡的酒水潑向火爐。
酒液凝而不散,落入火爐當中之後,大團的火焰爆發噴濺。
鐵匠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吸入一大團烈焰,軀體瞬間變成了紅色的人形燈籠。
它的身體不停顫抖,似乎承受著劇烈的痛苦,絲絲縷縷的火焰不斷從它的體內竄出。
此刻鐵匠的樣子,仿佛已經燃燒起來,如同大號的火把。
“看你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承受更高強度的磨練,而不是不溫不火的浪費時間。
當然選擇權在你,如果承受不住的話,那就不要勉強。
酒壺就在旁邊,你自己看著辦吧。”
唐震說完之後,就重新回到外麵。
鐵錘還在不斷的敲擊,體內火焰終於被釋放出去,鐵匠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那塊通紅的鐵塊,被敲擊的銀光閃閃,散發著詭異的陰寒氣息。
本來就是一塊凡鐵,如今卻變成了修行界的寶物,簡直就是點石成金的手段。
看著唐震的背影,鐵匠沒有任何遲疑,拿起酒壺灌了一口。
然後對準火爐,直接噴了過去。
“轟!”
昏暗的鐵匠鋪裡,陡然間火光閃爍,緊接著就是一陣不急不緩的敲打聲。
“這個家夥,還算有點兒意思。”
唐震晃晃悠悠的回到店鋪前麵,心裡卻在暗暗琢磨,是不是在添加一個仆人?
可以確定的是,鐵匠鋪的名氣傳播出去之後,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到時候鐵匠整天打鐵,又有誰來做飯燒水,打掃屋子裡的衛生?
“哎,看來要親自出城一趟,去找個仆人回來嘍!”
唐震搖了搖頭,起身將店門關閉,然後不緊不慢的朝著城外走去。
自己的仆人,方方麵麵都得說得過去,否則豈不丟了麵子?
至於為何出城,是因為城裡很乾淨,隻有城外才野鬼成群。
唐震的行為看似怪異,實則恰到好處。
既然要隱藏自己,又要洗脫神性,自然要融入這萬丈紅塵當中。
若是依舊潛心苦練,總是用超然的陽光看待紅塵俗事,那跟尋常的修士有什麼區彆?
在這個過程中,唐震還在修煉命運之島的秘術,讓自己和這方世界慢慢相融。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唐震某些做法,和命運之子的手段極其相似。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想要找到他,怕是沒那麼輕鬆。
養傷避難也好,提升實力也罷,唐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選擇順其自然。
他的境界擺在那裡,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指點修行,就知道這就是最好的修煉態度。
一路走到城門口,恰好見到兩男一女騎馬而至,身上散發著屬於修士的氣息。
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明顯是公門中人,腰間掛著“鎮撫司”的腰牌,是一件很尋常的法器。
幾名吹口氣就能滅殺的修士,唐震自然不會在意,不過換成他現在扮演的身份,卻需要注意一些。
畢竟他現在養鬼為仆,而這些鎮撫司的修士,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類似的事情。
“千萬不要找到我……”
看著三名修士遠去的身影,唐震暗自嘀咕,一臉沉思的表情。
“否則的話,你們會死的很慘。”
離開了城門之後,唐震循著一條僻靜小路,直奔一處密林而去。
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一大片殘破的建築出現,在樹影婆娑下散發出幾分陰森。
“到了,就是這裡。”
唐震看著前方的一大片房屋,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要邁步向前走去。
“年輕人,你要去哪裡?”
耳邊傳來聲音,一名砍柴的樵夫出現,對著唐震大聲喊道。
“我嗎,要去那個村子。”
唐震手指著前方建築,嘴角帶著笑容的說道。
“去不得,去不得,那裡就是一個鬼門關,這些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性命!”
老樵夫麵色大變,大聲出言提醒,生怕唐震不聽從勸告。
“放心吧,我沒事。”
唐震搖了搖頭,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氣得老樵夫連連歎息。
“罷了,你自己非要去死,我也攔不住你。
這把砍柴刀有些特殊,我就送給你了,說不準能夠保你一名。”
老樵夫丟給唐震一把刀,然後不斷的搖頭歎氣,慢慢消失在樹林裡麵。
“這頭老鬼,倒是有點兒意思。”
唐震看著手中柴刀,伸手輕輕一抖,立刻變成了一把紙糊的兵器。
“確實有點兒用處,可惜我用不到,但是這份情我記下了。”
將那把紙糊的柴刀隨手一丟,唐震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前麵的廢棄村莊走去。
進入廢棄村莊沒多久,周圍景象就變得模模糊糊,突然有一條大路出現在眼前。
大路兩旁都是田地,還有行人不斷出現,白天也逐漸變成了夜晚。
道路儘頭的那些大樹下麵,有著一處處攤位,男女老少正在售賣貨物。
看到唐震之後,它們同時看了過來,不斷揮手招呼他來買貨。
唐震理都不理,而是繼續向前行進,徑直來到一顆巨大的古樹前。
樹下矗立著一棟三層木樓,位於樹冠構成的黑暗當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
靠近之後就能聽到,不斷有女子的嬌笑聲傳出,門口還有衣衫不整的男女在肆意嬉鬨。
“這位大爺,是來找相好的姑娘吧,她已經等您等得望眼欲穿了。”
老鴇子看到唐震,麵露詭異的笑容,嗲聲嗲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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