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害怕極了,他害怕博文書記拋棄自己,就如同拋棄之前那些人一樣。
這種害怕,比手指掰斷的痛,要強上十幾倍。
“博文書記,你不介意我替你教訓一下你的秘書吧?”
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
陸主任和嶽耀祖,一個是嶽博文的秘書,一個是嶽博文的侄子,都可以說是嶽博文最親近的人。
現在,秘書的手指被程竹掰斷,嶽耀祖挨了打不說,還要被帶去警察局。
反倒是程竹,一副不怕將事情鬨大的模樣。
這已經不是在挑釁了,而是赤裸裸的打臉。
要說嶽博文心中不生氣,那是假的。
可多年的體製生涯告訴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程竹的舉動越是猖狂,他便越是不敢動。
因為他並不清楚程竹的底牌,也不清楚程竹的目的。
人對於未知總是充滿了擔憂和警惕,可對於自己了解的人和事,卻並不在意。
就在陸主任一臉乞求和期盼的目光中,嶽博文淡淡的說道:“程竹同誌這麼做,自然有你的原因,如果小陸不滿,自然可以去找相關的部門,進行裁撤。我是縣委書記,不是法官,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
說到這,嶽博文臉色驟然一凝,嚴肅而認真的說道:“可程書記,我們畢竟是成年人,而且是國家的公職人員,公然違法違紀,毆打他人總是不應該的吧!”
“最起碼,你也該和受傷的小陸道個歉!”
這段話的意思是:小陸你可以去找相關部門投訴,我會為你做主。程竹,你是公職人員,打人之後,無論如何,都得道歉。否則,我會找你麻煩。
此時此刻,無論是從法律層麵、道德層麵,還是工作性質等因素出發,程竹都必須和陸主任道歉。
否則,體製內的相關規定,就夠程竹喝一壺的了。
而聽到嶽博文為自己撐腰後,陸主任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程竹,你隻要敢道歉,就證明你錯了。
隻要你敢承認你錯了,我就有辦法在工作和法律層麵,讓你付出代價。
敢傷我,你完了!
其實,程竹不用“聽”這番話,也知道“道歉”這事,是嶽博文給自己挖的一個坑。
在體製內,類似的坑,程竹見過很多。
可像嶽博文這種即便讓你知道是個坑,你也必須跳的天坑,程竹也是頭一回見。
這個嶽博文,不好對付啊!
程竹回頭看了一眼陸主任,而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陸主任,我剛剛接到舉報,有人說你和嶽耀祖之間,有眾多的權錢交易。”
“現在,我以左陽縣紀委常務副書記的身份,宣布對你進行調查。”
“等相關的調查結束,我會給你道歉的。”
“可現在的我,代表的是國家紀委,恕我無法對一位調查人員道歉。”
陸主任聽到這話,瞬間就急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嶽耀祖做的那些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
說到這,陸主任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程竹隨即說道:“陸主任,‘你隻是’怎麼啊?”
“沒什麼?我和嶽總之間,隻是最簡單的工作關係。”
程竹隨即看向了嶽耀祖:“嶽總,陸主任說的是真的嗎?”
嶽耀祖也不是傻子,白了程竹一眼後,不屑的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問我問題?”
程竹隨即看向了嶽博文:“博文書記,這件事您怎麼看?”
嶽博文淡淡的說道:“你既然接到了群眾的舉報,那按照紀委的規定進行相關的調查,就是你們紀委內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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