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邊的曾鴻升,親切的說道:“曾市長,歡迎你回來。”
“謝謝!”
“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你是我的副手,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你是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表麵上是關心,實則是在向眾人強調曾鴻升隻是二把手的事實。
曾鴻升也是微微頷首,算是回答。
類似的事情在常委會上經常發生,這隻是趙新國慣用的小手段而已。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們開始今天的議題。”
“等一下!”
曾鴻升立即打斷了趙新國的話,一臉嚴肅的看向了許新力。
“常務副市長許新力,因為昨日四礦礦難的事情,已經被我當眾裁撤了職務,現在的他隻是一名二級研究員,沒有資格參加常委會。”
聽到這話,在場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致。
許新力的臉頰更是憋的通紅,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緩緩的說道:“曾鴻升,關於我職務的事情,需要市人大常委會做出決議,你我都是市政府黨組成員,我們不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你沒有資格對我的職務做出決議。”
這時,組織部部長侯占軍也出言表示:“曾市長,昨日四礦的礦難原因,市局正在調查,關於相關領導成員是否在礦難中負有責任,市紀委和組織部也正在核查,現在就對許新力同誌的職務做出決定,是不是有點早了?”
此時,在場的眾人都看向了曾鴻升。
市人大常委會主任是市委書記趙新國在兼任,組織部部長侯占軍也是他的人。
在沒有確切的任命前,想在“市”的層麵扳倒一位常務副市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件事能不能成,關鍵還是在省委省政府那邊。
此時,趙新國也開口了。
“曾市長,關於新力同誌的事情,我必須要批評你幾句。”
趙新國是平城市委書記,兼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真正的一把手。
他開始說話,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同時也意味著平城市的一二把手,在常委會開始之初,就要針鋒相對了。
趙新國先是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鴻升同誌,關於四礦的礦難,所有人都很難過,也很悲痛。幸運的是,在本次礦難中,沒有人員傷亡,隻有一些救援人員輕傷。”
“大家關上門來,都是自己人,在沒有人員傷亡,沒有給社會造成不良影響之前,些許的經濟損失,都是小事情。”
“在煤礦的安全工作上,新力同誌作為主管煤礦安全的常務副市長,確實難辭其咎。”
“可我們也不能因為一次礦難,就抹殺了新力同誌所有的貢獻。”
“你當眾將他的處理結果說出來,不管是對我們市委市政府,還是對光大的人民群眾,都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
“況且,你的處理結果,在流程上並不規範,細究下來,你也是要背處分的。”
“我建議,關於新力同誌的處罰,改為內部通報批評,其他部門領導的處罰,就按你說的來,怎麼樣啊?”
在體製內,領導乾部的“建議”,其實並不是建議,而是決定。
趙新國也知道曾鴻升這次回來,是帶著“任務”回來的。
現在不是和曾鴻升頂牛的時候,可是,許新力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市政府的釘子。
這五年來,幫他在市政府辦了很多事情。
如果許新力就這麼被乾掉了,那對於趙新國來說,絕對是無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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