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立即問道:“事我幫你辦了,你說的把柄呢?該給我了吧!”
崔鵬道:“吳天的把柄有很多,你想知道哪方麵的?”
“哪方麵與你沒關係,又能讓他投鼠忌器,或是能讓我立大功免處罰的,都行!”
崔鵬笑道:“挺貪的嘛!”
“老哥,你就彆笑話我了,我急啊!”
“知道你急,但你彆急,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想知道哪方麵的?”
程竹道:“其實,我還是想找關於鴻升市長的,我畢竟是他的秘書,他能出來,對我有好處!”
對不起,他的事,我還真不能告你。
“關於鴻升市長的,我不知道,他和我之間早就沒什麼聯係了。不過,我猜測鴻升市長的事情和平煤集團有關,而平煤集團和吳天之間,我知道一個足以撼動整個平城政壇的大事情。”
“如果是平煤集團私有化改製的事情,那就彆說了,沒意思。”
“那也能叫大事?你也太看不起你哥我了。”
平煤集團私有化改製還算不上大事?
那什麼才叫大事?
你這話,我能信幾成啊?
崔鵬看了一眼程竹,直接笑出了聲:“小子,是不是覺得哥哥我在騙你?”
程竹沒有直接回話,而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平煤集團私有化改製,已經夠炸裂了,平城這個小地方,還有比這個更炸裂的事情?”
“兄弟,要不說你年輕呢,這官場上的事情,沒有最炸裂,隻有更炸裂!”
“那你快點說說,這吳天和平煤集團之間,有什麼事情!”
崔鵬淡淡的說道:“六年前,平煤四礦的坑裡死了三十八個人。”
死了多少?
三十八個人?
這是特大安全事故了吧!
三十八個人,就等於是三十八個家庭,能死這麼多,重傷的肯定也不少。
可這麼大的事故,我這個平城人,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瞞報?
什麼樣的級彆,能將這麼大的事情瞞下來?
市長?
市委書記?
還是……
崔鵬見程竹不說話,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這件事,是平城市委市政府最大的秘密。”
“當時的市長趙新國,市紀委書記嶽振山,郊區區長許新力、郊區分局的宮涵都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想要壓下來,難度很高。”
“不說彆的,單單是讓那三十八戶人家不舉報,就麻煩的很。”
“最後,是吳天主動將這件事攬了下來,事情才能平息。”
“後來,這些人都升了職,吳天和趙新國的關係,也逐漸升溫。”
“現在,趙新國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再進一步的希望也沒了,剩下的就是錢了。”
“平煤集團的黨委書記、董事長郭宏……其實並不想進行私有化改製。”
“可他頂不住啊!”
“六年前的特大安全事故,就是懸在他頭上一把利劍,他根本挪不開。”
“現在,你知道曾鴻升為什麼在推進平煤集團整改中,會遇到這麼大的阻力了吧?”
“因為沒有人想讓他整改成功!”
崔鵬說完,就看到了程竹那驚愕的眼神,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了窗戶旁邊,衝著窗外大喊一聲:“啊……”
這一聲,既是宣泄,也是宣戰。
他在宣泄自己的不滿,也在向那些壓在他頭上的人宣戰。
看來,他的心情,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淡然和從容。
他心裡的壓力,也很大。
程竹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件事?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用來交易的。”
崔鵬道:“你可以當這件事是我的自首,也可以當這件事是你上進鑰匙,但我隻求一件事,不,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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