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我的父母就要離開我,去彆的城市賺錢,而我的同學就可以有父母陪著呢?”
“後來,我有了‘錢’的概念。”
“那些從小有父母陪著的同學,家裡都比我們家有錢。”
“我那時候就在想,我將來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我的父母不再離開我,可以每天都陪著我!”
“趙局長,你也是從農村走出來的,這個經曆,你應該很熟悉吧?”
趙玲沉默了,她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桌麵,不說一句話。
蘇曼卿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竹,低聲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我們可是在兩位組長麵前,立過軍令狀的,你這麼問,什麼用也沒有。”
程竹笑道:“說一些自己的感悟而已,很快就好!”
蘇曼卿白了他一眼。
裝神弄鬼,要是你說的這些沒用,我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小姑父,讓小姑父罵你。
要不是之前程竹在財政局做的事情非常乾練,且直接讓趙玲說出了關鍵詞“兒子”,蘇曼卿這會一定不會讓程竹“胡搞”。
程竹繼續說道:“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變得成熟,知道了如何自己買菜,自己做飯,自己上下學,自己……將一切大人能做的事情都做好!”
“那個時候,我覺得即便是沒有我的父母,我也能活的很好。”
“可那些有父母陪伴的同學呢?”
“他們有些至今還不會做飯,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沒了父母,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蘇曼卿臉色漲紅,狠狠的瞪了程竹一眼。
雖然心中很不服氣,可似乎真的是那樣。
離開了父母,離開了父母給的錢,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現在的她,已經明白程竹這麼說的目的了。
自己做不到事情,趙玲這個副局長的兒子,同樣也做不到。
而現在,趙玲已經被紀委帶走。
她的兒子則被紀委控製。
結局,非常明顯。
“程組長,你到底要說什麼?”
趙玲大吼一聲,似乎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也似乎是在為兒子擔憂。
“趙局長,我是八組的組長,在我沒有坐到那個桌子前,案件都不算開始審。你現在若是主動說出一切,都算是投案自首,算立功表現。”
漂亮!
蘇曼卿現在恨不得站起來和程竹擊個掌。
比起審案,那有讓嫌疑自己將犯罪事實說出來的好。
隻是,在紀委辦案中,這樣的例子,屈指可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這些體製內的官員,永遠迷、信著“關係”、“背景”、“人緣”等東西,能夠淩駕於黨紀法律,淩駕於人民利益,淩駕於紀委同誌的信念。
殊不知,那些東西,在黨紀國法和人民的利益麵前,不堪一擊。
真正的紀委同誌,都有一顆堅定的信念。
趙玲聽到程竹的話,自己也開始糾結了。
我……我難道要自首?
自首的話,是會從輕處罰,也可以更快的出去。
我兒子也會沒事!
不,我兒子肯定不會有事,我若是自首,可以用功勞來交換他的自由。
可如果王有德願意出手撈我,我還是有機會安全出去的。
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聽”到這話,程竹緩緩的說道:“趙局長,自首的機會已經給您了,您如果不抓緊,待會等八組的其他成員回來,那可就沒了。”
趙玲依舊一言不發,依舊靜靜的看著桌麵。
程竹繼續說道:“趙局長,作為紀委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情,本來是不能和您說的。不過,您也知道我曾經是鴻升市長的秘書!現在,鴻升市長被省紀委調查,而我能提前從裡麵出來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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