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兒在慕容燁不說話，她也不著急，靠在床頭上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次歸來的慕容燁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小久兒也說不上來。
他的眼神雖然還是柔情似水，可那眼底深處卻帶著一絲戾氣，這種戾氣讓人生畏。
慕容燁緩緩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那滿眼的柔情若是換了彆的女人肯定早就淪陷了。
可惜啊，他麵對的是小久兒，一個剛剛滿十三歲，才初入青春期的明媚少女，她不懂，也不想懂。
“對不起，關於我的事情沒能及時的告訴你。或許你不相信，我也是在這次去了誅神台之後才想起來的。”
小久兒並沒有怪他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你真的是隕嗎？”
即便已經猜到小久兒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慕容燁還是覺得有些慌亂。
因為即便是爻女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名字！
“這是我以前的名字，慕容燁這個名字已經跟隨我數萬年了。其實我早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若不是在誅神台上經曆了這一遭，隻怕我永遠都不會想起來了。”
“我聽說沒人知道你的來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你自己知道嗎？”
“天地孕育而生，無父無母，無情無愛，我的存在就是守護神界跟人界之間的平衡。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我就要站出來將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聽到慕容燁麵無表情的說著自己的能力，小久兒驚呆了。
“那你豈不是比天道還要厲害？”
慕容燁輕笑道：“我也是被天道約束的，如若不然，我怎麼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呢？數萬年前，也不可能護不住……”
話說到這裡慕容燁便打住了，他知道小久兒不喜歡提及爻女，不想惹她不高興。
小久兒聽到他這樣說，也就相信了。
主要也不是很在意吧！
“久兒，你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啊？”
小久兒有些不明白，那稚嫩的臉龐上帶著疑惑。
看著小久兒這懵懂的樣子，慕容燁自嘲的一笑。
是啊，久兒才多大，哪裡能懂得那麼多呢。
“罷了，如今我恢複了記憶，也能更好的保護你。從今以後，不管是誰都彆想傷害你分毫。”
慕容燁說到最後有些發狠，之前自己的魂體太弱了，雖然一心想要保護小久兒，可每次都會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最後還害得小久兒為救他四處涉險。
“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不用你保護的。隻要我不作死去招惹神界的那些人，這人界就沒有人能傷害我。”
這點自信小久兒還是有的。
“你說的對，神界的那些人以後就不想去招惹了，那些人自私自利，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彆人的生死他們是不屑一顧的。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自以為高人一等，便可以任意糟踐凡人的性命！”
看得出來，慕容燁對神界那些人是十分不滿的。
“對了，阿列呢？”
小久兒突然想起了這個帛銘的奸細，可不能讓他繼續留在慕容燁的身邊了。
“我已經讓他離開鬼王殿了。”
“你知道他的底細了？”
“當初他初到陰界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不過因為當年他為我擋了一劍，差點魂體消散，我欠他一份情，很多事不便處置罷了。如今幾百年過去了，這份恩情我也該是還清了，從今往後，我與他互不相欠！”
“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那當初他指引我去天山尋找神玉的時候，你也是知曉的？也就是說你也想要我發現爻女的事是吧？”
不得不說小久兒是懂得推理的，光是這一句話便已經想到那麼多了。
聞言，慕容燁急忙否認道：“這件事我不知情，當時我魂體受損，一點知覺都沒有。我也是醒來之後才知道此事的，可那個時候你已經知曉了爻女之事，我也不便說什麼了。事後我警告過他，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聽我的。”
好吧，事實的確是如此。
當時阿列說出天山神玉的時候，慕容燁因為替她抵擋天雷魂體差點被擊散了，這件事他的確是不知情的，也怪不到他頭上。
“罷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懶得跟你扯那麼多了。以後沒事你還是彆來找我了，我現在是小久兒，就讓我安穩的過完小久兒這一生吧。至於我死後爻女能不能回歸神界，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了。我現在隻想好好陪在親人身邊，儘量讓我此生不留遺憾！”
這也是小久兒想了這麼久得出的結果，不管是神界那些人，還是慕容燁，她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的糾葛了。
慕容燁的眉眼低垂，到底也沒說什麼。
小久兒說的對，她現在不是爻女，不該去操心那些事情。
關於他跟天道的賭注，慕容燁沒想過告訴小久兒。
他存在這天地間太久了，消散就消散了，沒有人能永遠活著的。
隻是不知道等爻女歸來之後，得知他不在了，會不會傷心。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遇到什麼危險，隻要叫我的名字，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麵前的。”
慕容燁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些年他也的確是這樣護著小久兒的。
“好，謝了！”
聊了這麼多，小久兒也釋然了。
其實她也不是很需要慕容燁的保護，不過人家的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當麵拒絕，隻要自己不呼叫他不就沒事了嘛。
慕容燁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小久兒那甜美的笑容，嘴角也微微勾起。
“照顧好自己！”
“好！”
最後，帶著不舍，慕容燁隻能離開了。
雖然地府到人界的距離很近，隻需要一個意念便能見到她。
可慕容燁知道，這一次分彆，下一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小久兒還是個孩子，情愛這些事她不懂，即便再過幾年她長大了，肯定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情愫的。
這就是命中注定，誰也更改不了。
就讓他好好守護著小久兒這一世吧，這是他唯一能為爻女，為小久兒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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