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藤本大仁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胡青牛眉頭緊鎖。
他來到楊天身邊,壓低聲音說:“師父,小心有詐。”
楊天笑了。
“還能有什麼詐啊。”
“你以為我放出他們此前耍陰招的消息,真是為了引發兩國的矛盾啊。”
“叫來這麼多人,無非也就是讓他們不敢暗地裡耍什麼陰謀詭計罷了。”
“這些人也不是蠢貨,相反他們足夠聰明,他們知道如果再跟之前一樣,在背地裡動刀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頂天了也就是在規則上更傾向於他們那邊的人而已。”
“估摸著……”
楊天看向信誓旦旦的藤本大仁,笑道:“這小子應該是掌握了不少正骨手法的。”
“多了不說,十幾種總歸是沒跑的。”
“我心裡有數。”
得到楊天肯定的答複後,胡青牛高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
前方藤本大仁也聽到了楊天的話,他心中冷笑。
十幾種你心裡有數。
那三十幾種呢?
楊天啊楊天,你醫術驚人,算無遺策,但卻偏偏在這一次錯估了我的能力。
而隻需這一次失誤,便可以將你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藤本大仁激動的不行,他看向楊天:“廢話說夠了嗎?”
“說夠了,可以開始了?”
楊天聳肩。
“隨意。”
早就在一旁等的抓耳撓腮的大島坎忌立馬上前開口:“比賽現在開始!”
“病人由參賽者在現場自由選擇。”
“計時開始!”
倭國的人和胡青牛等人紛紛開始計時,醫學協會的人也立馬開始倒計時。
藤本大仁根本不敢耽誤時間,立馬行動了起來,迅速來到了其中一人麵前。
“就你了。”
他一把拉來一旁的椅子:“坐好。”
那人一臉的不情願:“我這人屁股上長了釘子,不能坐著。”
嗯?
藤本大仁都懵了。
我尼瑪啥意思啊?
不配合?
本以為這一次能夠完勝楊天,誰想到直接來了個開局不利?
藤本大仁料想到了太多種可能,在心裡麵做出了無數種針對楊天的預案,唯獨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病人居然會給他出難題。
本就脾氣火爆的他,心中的怒火‘騰’一下就上來了。
藤本大仁指向椅子:“你他媽給我坐下!”
前方病人立馬不爽了。
“乾啥呀!”
“你那麼大聲乾啥呀?”
“我又不聾!”
“倭國來的了不起啊。”
“老子不治了還不行嗎?”
“你自己找彆人去!”
“你!”
藤本大仁那個氣啊。
但鑒於剛剛楊天在和白田莉紗子比拚時候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他哪怕是有必勝的把握也不敢掉以輕心。
隻能惡狠狠的瞪了麵前的病人一眼,走向另一人。
“你坐下!”
第二個病人倒是乖乖坐下了,但在藤本大仁準備幫他檢查的時候卻完全不配合,一會抖抖胳膊一會動動腿,跟個多動症似的。
藤本大仁根本沒辦法檢查出麵前這位病人骨頭問題的症結所在。
再換!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裡麵,藤本大仁足足換了十幾個病人,大家不配合的點還完全不一樣。
為了給倭國的人出難題,在場的病人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看到一半跑路的都有。
藤本大仁忍不了了。
大島坎忌也忍不了了,他怒視胡青牛等人:“你們什麼意思!”
“給我們設置難題是吧!”
“耍陰謀詭計?”
胡青牛看著大島坎忌等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心裡麵那叫一個舒坦啊。
他樂嗬嗬的看著大島坎忌。
“我說大島先生,您這叫什麼話啊?”
“規則是你們定的,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跟這裡的病人有過哪怕絲毫的交流,你這麼血口噴人可不好啊。”
陳海生接過話茬:“另外,就算是我們用陰謀詭計又如何?”
“這種事又不是我們先乾的。”
“你!”
大島坎忌差點氣的當場昏死過去。
陳海生說:“我怎麼了?”
“你乾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你們沒開始治療,搞得就跟我們開始治療了一樣。”
“沒瞧見我師父到現在都還沒有挑選病人嗎?”
大島坎忌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們這邊沒有選出第一個病人,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願意配合他們。
而楊天這邊沒有選好病人,則純粹就是因為想要讓楊天治病的人太多。
大島坎忌甚至看到有不少原本沒啥事的人擔心楊天沒有病人,打算直接打斷自己的腿的。
這尼瑪……
公平?
大島坎忌差點當場氣炸了。
楊天同樣留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乾咳兩聲說:“各位。”
“首先感謝大家的支持。”
“其次。”
“總歸是比賽,咱們不學倭國的那些垃圾,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他們想治病,讓他們治就是。”
“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戰勝他們。”
“你們安心配合就是,不然就算是咱們真的贏了,也可能會被人說是贏得不光彩啊。”
聽到這話,眾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雖然心中依舊不情願,但好在不會不配合了。
大島坎忌稍稍鬆了口氣,他看向藤本大仁。
藤本大仁遠遠的衝著大島坎忌點了點頭。
縱然開局有些不利,但好在並沒有真正落後。
隻要這些病人不跟剛剛一樣不配合他,他就有信心勝過楊天。
畢竟這一次比賽比得並不是治療的速度,而是正骨的手法。
還是那句話。
他可是掌握了三十多種正骨手法,在麵對楊天的時候,純粹就是全方位的碾壓好嗎?
“楊天,很快你就會後悔你所做出的決定的。”
藤本大仁死死的盯著楊天的方向,眼底浮現濃烈的寒意。
他沒再耽誤時間,立馬跑到了其中一個病人前方:“坐好!”
那病人罵罵咧咧的坐好。
藤本大仁心中稍稍鬆了口氣,當即開始治療。
該說不說,藤本大仁雖說人品不咋地,但醫術還是在線的。
起碼正骨的手法看起來十分美觀。
三下五除二治好一人。
“下一個!”
麵對第二人,藤本大仁直接改變風格,這一次所動用的正骨手法簡單粗暴,疼的病人次牙咧嘴,破口大罵:“你他媽到底會不會治病啊。”
“疼死我了。”
藤本大仁惡狠狠的瞪了病人一眼:“廢他媽什麼話!”
“老子給你治好了不就行了。”
“何況正骨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疼!”
“給我老實點!”
藤本大仁的手上力道十足,一隻手摁住病人的肩膀,使得病人就算是再怎麼掙紮也根本無法掙脫他的控製,另一隻手抓住病人的手腕,一拉一提,而後一個寸勁。
哢噠!
一聲輕響,病人一臉震驚。
“還真好了。”
他活動手腕,發現再沒有之前的不適感。
藤本大仁冷笑連連:“當然好了。”
“你以為我是你們華國醫學界的那些半吊子嗎?”
“我的醫術遠超你的想象。”
“下一個!”
第三個病人上台。
藤本大仁展現了第三種正骨手法。
不遠處,一直盯著這邊動靜的胡青牛和陳海生兩人逐漸皺眉。
陳海生說:“藤本大仁到目前為止已經展示出了十種正骨手法了,看他的表情,似乎還沒有半點結束的跡象。”
“這家夥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得多。”
胡青牛皺眉,深呼吸過後方才開口:“彆急。”
“師父也展現出了九種正骨手法了,雖說數量上比藤本大仁少了一種,但治愈的人數卻比藤本大仁多了八個。”
“優勢在師父。”
眼下,藤本大仁展現出了十種正骨手法,治好了十個人,楊天展現了九種正骨手法,治愈十八人。
怎麼看,都是楊天的醫術更勝一籌。
然而,就在兩人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白田莉紗子冷笑開口:“兩位是不是忘記了這一次比賽的規則了?”
兩人一愣,目光紛紛定格在了白田莉紗子的身上。
她眼中冷笑更濃:“這一次的比賽,比得並非是治愈的人數,而是展現的正骨手法的數量。”
“隻要確保正骨手法有效,那就是沒問題的。”
“所以,但凡帶點腦子的,就會選擇藤本君這種方式,在一個病人身上使用一種正骨手法。”
“楊天本末倒置,就算是治愈的人數更多又能如何?”
“到最後,他還是要輸。”
陳海生兩人皺眉。
雖然很不願意認同白田莉紗子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
“不用擔心。”
胡青牛深呼吸開口:“師父一定沒問題的。”
“他剛剛可是說過了,藤本大仁至多也就掌握十幾種正骨手法,若隻是如此,師父絕對不會輸。”
“也就是說,師父至少掌握著超過二十種正骨手法。”
“肯定沒問題的。”
陳海生連連點頭。
誰承想,白田莉紗子依舊冷笑連連。
圍觀的群眾看不下去了。
“你這女人神經病吧?”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啊?”
“那麼喜歡笑,你他媽怎麼不去賣啊。”
白田莉紗子看向開口之人的眼神中滿是鄙棄。
“要不說你們華國的人不行呢。”
“一丁點養氣功夫也沒有。”
“我不過隻是笑了幾聲,你們就受不了了啊。”
“這麼暴躁,是對楊天沒有信心嗎?”
“你們之前不是覺得他沒問題的嗎?”
眾人正要開口,白田莉紗子接著說:“其實,你們對楊天沒有信心,也實在是正常。”
“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贏!”
陳海生上前,怒喝:“你胡說!”
白田莉紗子眼中鄙棄之色更加的濃鬱了:“我胡說?”
“不怕告訴你們,藤本君可是我們倭國五生堂之中正骨之術的最強者。”
“知道他所修習的正骨術叫什麼嗎?”
頓了頓,白田莉紗子微微一笑,猛地提高聲音:“正骨三十六法!”
“顧名思義,他掌握著整整三十六種正骨手法!”
“楊天,怎麼比?”
嘶……
白田莉紗子聲音落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足足三十六種正骨手法?
真的假的?
“是真的的概率好像很大啊。”
“你們看那個叫藤本大仁的,現在已經展現了十三四種正骨手法了,可完全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若當真是如同楊先生所說,他隻是掌握了十幾種正骨手法,到現在瀕臨極限,速度應該慢下來才對啊。”
臥槽,說的沒錯啊!
“三十六種正骨手法……”
“這尼瑪……怎麼比啊。”
華國流傳在外的正骨手法滿打滿算也就十幾種,楊天醫術驚人,或許能夠自研出幾種來,但也隻能在二十種上下這個範圍活動。
可那個藤本大仁,卻直接掌握了三十六種。
如果這一次比賽和剛剛一樣,比拚的是治愈速度的話,他們完全不需要擔心,經過剛剛的比賽,他們對楊天的信心早就充盈到幾乎溢出來的地步。
但問題是!
這一場比賽比得是正骨手法的數量!
楊天必輸!
醫生們說不出話了,圍觀群眾也是一樣,華國這邊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是難看。
白田莉紗子卻笑的十分開心。
“好好享受現在吧?”
“你們華國醫學界,很快就要給我們倭國醫學界俯首稱臣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田莉紗子的姿態無比囂張,要是放在剛剛,她這麼一副欠揍的表情,早就挨打了,但現在,沒有人有心情理會白田莉紗子了。
遠處,李佳欣坐在車上,攥緊了小拳頭。
“楊天,你同樣也料到了這樣的景象嗎?”
另一輛車子上,沈幼楚緊緊抿著紅唇,遲遲未曾開口,赤木晴子焦急的看著時間,很想下車給楊天加油,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毫無意義,甚至還有可能打亂楊天的布局,從而影響楊天。
人群中,釋小龍和卓不凡的臉色也十分複雜。
醫學界跟他們雖然沒啥關係,但這一次比賽終究是涉及到了倭國。
他們和所有的華國人一樣,覺得輸給誰都行,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輸給倭國的人啊。
“天哥這一次還能力挽狂瀾嗎?”
卓不凡麵色凝重,扭頭看向釋小龍:“大師,你給算算啊。”
釋小龍心說我也不會算啊。
他歎息道:“看樣子楊施主也隻準備了二十種正骨手法,隻能寄希望於他那神乎其技的醫術,看看能否臨場發揮,多創造出十幾種正骨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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