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領導,我一定深刻反省,以後在用人方麵,一定要擦亮眼睛,嚴格約束。”
薑文鴻慌忙連聲道謝,而且不斷給出保證。
賀思建輕唔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靠得住嗎?!】
薑文鴻放下手機,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可是,眼底依舊滿是不安。
賀思建表現出的態度模棱兩可,無法確定最終會做出何種決定,是否會向他伸出援手。
【沙金瑞!】
忽然間,薑文鴻眼睛陡然一亮,猛地想到了沙金瑞的邀約。
【做兩手準備吧!】
當即,沒有任何遲疑,薑文鴻便找出鄭明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隻響一聲,鄭明便接通了,微笑道:“薑書記,有什麼指示?”
“小鄭同誌……”薑文鴻立刻熱絡一聲,然後道:“市裡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一些,好像是安部長異地用警,讓琅琊警方查封了天香國色娛樂城,好像還開了槍!薑書記您這真的是雷霆手段啊!”鄭明立刻微笑道,還恭維了薑文鴻兩句。
薑文鴻立刻尷尬的乾笑了兩聲。
他哪裡能不知道,鄭明肯定是早已知道了情況,在故意給他上眼藥。
“這麼大的事情,安部長竟然沒有事先跟您通個氣嗎?這……這真的是……”鄭明立刻佯做詫異道。
薑文鴻乾笑道:“人家要做什麼事,那是想到就要做成的,哪會聽旁人的意見。”
“安部長啊,個性太強,這事做的,也太過火了。”鄭明搖了搖頭,然後佯做無意般道:“領導那邊也知道了情況,剛剛才給我打電話過問了一下,讓我提醒安部長,查辦可以,但是要有分寸,要注意影響,不要破壞齊魯乾部群體的形象,可您說說,他能聽進去我這話嗎?我本來還想找您,讓您幫我勸勸他,可現在這……唉……”
“領導這才是高瞻遠矚,有大局觀。可惜,有的人隻怕是聽不進去一個字,也壓根想不到這一層的。”薑文鴻附和一聲,然後話鋒一轉,佯做苦澀道:“這次的事,牽涉到了晨峰,他太不爭氣了,做出了醜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希望,領導那邊以後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對我心生成見,覺得我也是個對黨不忠誠不老實的劣跡乾部。”
“這怎麼會呢?領導還是很欣賞薑書記您的,常跟我說,讓我多向您學習。而且,領導這個人在用人方麵,也從來都是一碼歸一碼,不會把旁人的錯誤,歸咎在無辜者的身上!”鄭明當即向薑文鴻笑著道,說話時,目光更是變得明亮起來。
他意識到,薑文鴻這不再是眉來眼去的試探了,而是在表達靠攏的態度。
很顯然,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賀家的態度,讓薑文鴻不太滿意,這家夥,想跳船了。
這件事,可是上次他見到沙金瑞的時候,沙金瑞特意交代的,讓他一定要爭取把薑文鴻拉到他們這邊來。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鄭明能感覺到,沙金瑞對安江似乎存著一種強烈的偏見,不,都不能說是偏見,應該說是厭惡才更合適一些。
現在,機會到了。
“感謝領導啊,這周末,我一定去拜會領導,感謝一下他對我的信任,到時候,還得小鄭同誌你代為引薦。”薑文鴻聽到這話,自然意識到沙金瑞存了拉攏他之心,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這個節骨眼上,也是毫不猶豫的便接過了橄欖枝。
沙金瑞的勢頭極強,隻要未來在會上,沙金瑞願意點將,引他進入省委常委,或者是重要的副部級崗位,那麼,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懸念。
至於這點兒瑕疵,官場上的瑕疵,從來都是領導要揪著不肯放的時候,瑕疵才會被放大,當領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誰還去揪領導要提拔之人的瑕疵,那就是不識時務了。
“薑書記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鄭明急忙謙和微笑。
薑文鴻又客套兩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薑文鴻嘴角滿是冷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天香國色娛樂場方向,雙手抱在胸前,目光陰冷。
安江,你說我不會做人?
現在看看,到底是誰更會做人!
……
時間回溯,前推至薑文鴻正在向賀思建彙報情況時。
這時候,李青萍從天香國色娛樂城裡疾步匆匆的走到了安江身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公,裡麵有個人,需要你出麵解決一下。”
“市委的楊大秘吧!他什麼情況?”安江沉聲道。
“這家夥的事情,惡心透了,我多說一個字都是臟了我的嘴,你看了就知道了。”李青萍臉上滿是厭惡的一句,然後接著道:“這家夥,一開始還在跟我們裝,被我們查實身份後,還在那狡辯,說他不是楊晨峰,是外地來做生意的客商,說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裡麵的情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讓我們不能隨便抓人……”
“他的小把戲被我們揭穿後,又在那要被我們沒收的手機,我們不給,他就在那鬨心臟病,說要救護車,把他單獨拉走搶救,他身份特殊,下麵的警員也不敢輕舉妄動,對他采取強製措施……”
安江聽著這一言一句,臉上布滿了陰霾冷色。
卑劣!
惡心!
緊跟著,安江掃了旁邊的邱實在一眼,淡淡道:“邱局,那位不肯配合執法,心臟又不好,走吧,咱們兩位去勸勸他吧……”
邱實在實在不願趟這趟渾水,可是,看著安江淩厲的目光,再想到事了之後,薑文鴻肯定要詢問他相關事宜,隻能咬咬牙,道:“好。”
安江嘲弄一笑,便在李青萍的帶領下,向娛樂城內走去。
很快,一行人便走到了一間包廂的門口,安江朝裡麵掃了眼,眼神立刻變得淩厲如刀。
隻見,包廂的角落裡,蜷縮著兩個女孩兒,年紀不大,看起來就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身上披著毯子,可從裸露的小腿,也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讓安江心頭隻覺得烈焰升騰,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楊晨峰此刻絕對千瘡百孔。
雖然安江自忖這方麵也不是好人,可是,他也做不出這種沒有底線與良知的事情。
楊晨峰此刻則是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欄杆,骨節迸起,嘴裡還在那絮絮的念叨:“我心臟不好,你們不要亂來,快把我的手機給我……”
“楊晨峰!”安江看著這一幕,目光一冷,寒聲嗬斥道:“敢做就要敢當,拿出點兒骨頭來,彆在這像個軟蛋一樣耍無賴,真以為沒人敢把你怎麼樣嗎?”
“馬上對他采取強製措施,銬起來,他不鬆手,就把他手掰開,掰出事來,我負全部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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