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祿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安江的底線。
官場上,家外有家,這是很常見的事情,尤其是對一些領導來說,畢竟雖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可是,這世上能擋得住誘惑的人又有幾個?
安江自己捫心自問,也守不住那些清規戒律。
可是,無論怎樣,都不該這樣去對待一個女人,將心中怒火這樣去發泄到一個女人的身上,而且還是用這種交易的方式,將官職當做資源私相授受。
他本想當裁判員,但現在看來,這個裁判員是做不了了,他要親自下場搏殺,從場外的裁判,變成場內的參賽選手。
而就安江所感,長樂縣破局的點,應該就在於光伏扶貧項目。
這個項目,疑點重重,不是說光伏扶貧不對,而是這個項目跟長樂縣的天氣地理位置情況根本不搭調,明顯是包賠不賺的項目,也許現在老百姓還能拿到補貼,可是,這補貼真能一直發下去嗎?無根之水,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耗儘吧?
他感覺得到,這個項目跟鐘天祿有關聯,可偏偏,又是駱平安招商引資弄進來的,而鐘天祿和駱平安不敢說是水火不容,也是針鋒相對,兩人會合作,這屬實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他要讓外界的力量介入進來,弄清楚這個光伏項目裡麵到底是有什麼貓膩。
“好,我跟他說下。”秦曉星點點頭,然後道:“你在長樂還好嗎,工作順利不順利?媽照顧你照顧的用心嗎?”
“放心吧,我在這裡一切都好。照顧的也用心。”安江輕笑著點點頭,溫和道。
高玉蘭這個小保姆照顧的何止是用心,那是用情,服務的那叫一個無微不至,親自動手動口,全身心的為他服務,嗬護著領導的衣食起居。
“那就好,過幾天我去找你。”秦曉星點點頭,然後嬌嗔道:“你要是在長樂有什麼鶯鶯燕燕,可要抓緊時間處理好,不要被我抓個現行啊!”
“放心吧,我在這兒,素的很。”安江輕笑道。
秦曉星將信將疑:“這麼老實嗎?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信不信,來了不就知道了。”安江笑著揚了揚眉毛。
長樂這邊,確實是沒啥可操作的。陳佳妮還不錯,隻是,疙瘩不是那麼好消解的,他同情陳佳妮,但是,他的胃口有些刁鑽,被養刁了,真的下不去嘴。
陪秦曉星聊了幾句後,安江沒有回縣委招待所,而是去了彆墅。
高玉蘭見到安江,自然是分外開心,親自下廚,給安江做了晚餐,隻是吃著吃著,就吃到了床上,說不儘的柔情蜜意和悱惻纏綿。
“現在這日子,真好啊……”
雨歇雲收,泡在浴缸裡,高玉蘭依偎在安江懷裡,手指頭在胸口畫著圈圈,臉頰紅撲撲的,帶著點兒少女的嬌羞和滿足。
她現在,真的是有點兒煥發第二春,仿佛回到少女時代了,每天都在盼著小祖宗、小冤家回家,而且這家裡也好,就他們倆人廝守,想乾啥啥都不用忍著。
她現在都有些希望時間能一直這樣下去,可以一直跟安江膩歪著。
“好日在還在後頭呢,這才哪到哪兒,你這個縣委副書記家的小保姆難道不想升格成縣長、縣委書記、市長、市委書記、省長、省委書記、大領導家裡的小保姆?”安江拍拍高玉蘭,笑眯眯道。
高玉蘭眼睛都亮了,心怦怦直跳,幻想著有朝一日安江成了大領導,她跟在後麵的樣子,人都有些飄飄然,但很快,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忽然輕輕抽泣哽咽起來。
“怎麼哭起來了?誰欺負你了?”安江見狀,幫她擦了擦眼淚,柔聲道。
“沒人欺負我。”高玉蘭搖搖頭,啞著嗓子抽噎道:“就是想著等到那個時候,你還年輕,我都已經老了,頭發白了,肉也垮了,到時候,你就瞧不上我了,就不要我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嗚嗚……”
“早點兒遇到我,我還是個孩子呢,也不能乾啥!”安江啞然失笑,拍拍高玉蘭的腦袋,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也不會不要你。而且,既然時間寶貴,那就更加不能浪費不是,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嗯,那就要珍惜。”高玉蘭用力點點頭,然後身體一扭,水花嘩啦,爬到了安江身上。
“悠著點兒。”安江急忙扶住高玉蘭,然後道:“對了,最近把家裡收拾下,曉星姐過幾天要來,估計要打我個措手不及,得準備著點兒。”
高玉蘭點點頭,人愈發賣力不說,眼睛更是明亮道:“咱們今晚不睡了吧?”
安江啞然失笑,刮了下高玉蘭的鼻子,笑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搶東西吃,也不怕彆人罵你為老不尊。”
“哼,我就為老不尊,就要搶。”高玉蘭抓住安江的手,便放到了唇邊,媚眼如絲。
安江如何按捺住,直接翻身做主人。
浴缸裡水波蕩漾,浪濤起伏,一波接著一波,嘩啦啦灑落地麵。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安江揉了揉腰,抽了高玉蘭屁股幾巴掌後,便起床去了縣委大院。
他到辦公室時,陳楷已經早到了,巴州日報放在了桌子上,茶也泡好了,溫度恰到好處,茶香不散,也不燙口。
安江端著水杯抿了口,往椅子上一靠,便看起了報紙。
蘇文超沒有失言,他和陳楷聯手的那篇文章放在了頭版,也是一字不改,占據了極大的篇幅。
這樣的態度,算是一種旗幟鮮明向他表態支持了。
而在這時,安江桌子上的電話響起,安江掃了眼號碼,見是周淩的號碼後,便等了片刻,然後拿起來微笑道:“周主任,有什麼事嗎?”
“安副書記,有關小陳提名縣委辦副主任的事情我已經跟鐘書記彙報過了,他對此表示支持,下午我開個縣委辦的黨組會議,在確定一下。”周淩溫聲一句,然後接著道:“還有就是,鐘書記九點十五要在會議室召開常委會,討論有關您的分工問題,以及朱亞東同誌的處理問題,需要您參會。”
“好,我準時參會。”安江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他的眼底浮起一抹淩厲。
看來,他從裁判轉為選手之後,與人近身肉搏的第一場交鋒要到了!
而且,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五分,鐘天祿將時間安排的這麼緊,明顯是打算不給他串聯的機會。
這一場對抗,是否能如昨晚般,以他的大獲全勝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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