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
鄭開澤確定了安江的第二副組長職務後,又確定了縣招商局局長董成、楊芸、宗明、楊寧等專項小組的組員構成,確定專項小組辦公室設立在縣委辦公室後,便宣布散會。
隨著鄭開澤的離去,眾人緊跟著離開。
林鵬飛怔怔坐在會議室內,回過神來時,發現已是孤身一人。
此時此刻,他心中滿是酸楚。
專項小組的辦公室掛在了縣委辦的名下,可是,他這個縣委辦主任卻是連個組員的身份都沒撈到,徹底靠邊站,這是何其之悲涼,更說明了他在鄭開澤心中的地位已是直線下降。
這一點兒,從鄭開澤宣布這件事時,周圍眾人看向他的錯愕、同情和嘲弄目光就可見一斑。
“王八羔子!”
半晌後,林鵬飛怒罵一聲,心頭滿是火氣的起身,當即便要回家發泄發泄心中怒火。
可剛想到這裡,臉上就不由得滿是苦澀。
他忽地想起來,昨天出門的時候,秦曉月向他索吻,他又跟秦曉月大吵了一架,氣得秦曉月摔門而出,回了娘家。
他就算回去,這滿腔的火,也無處可泄。
現在的他,說成是孤家寡人也著實一點兒不為過。
……
而在林鵬飛哀怨歎息時,安江走出縣委大樓後,看了眼手機,便看到手機上一串未接來電。
點開瞄了眼後,便看到全是秦盼兒的號碼,正要回撥過去,便看到秦盼兒發了消息過來,點開一看,是秦盼兒要他晚上回家,說明天她要去江城參加省電視台的一個培訓班。
【叮鈴鈴……】
安江剛給秦盼兒回了個好字,手機就又響了起來,一看到屏幕上的【雷閃閃】三字,便不由得笑了起來,接通後,笑道:“閃閃,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怎麼,你不給我打電話,我還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官不大,管得倒挺寬。”雷閃閃嬌蠻的哼了一聲。
“好,好,大小姐,算我說錯話了還不成嗎?”安江知道這個小魔女有多難纏,被她揪住了話頭,到時候肯定要有麻煩,急忙笑著連連告饒,然後好奇道:“你下個月才回國嗎?到時候我和雷叔去機場接你。”
“這還差不多。”雷閃閃聽到這話,才露出笑容,然後懶洋洋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本姑娘明天改主意了,今天晚上的飛機,明天下午到江城,咱們機場見,警告你啊,不許說不!”
“怎麼提前了這麼多?你和雷叔說了嗎?”安江聞聲,錯愕道。
雖然知道雷閃閃一直性格多變,但他還是沒想到這個小魔女會忽然改變了回國的行程。
“還沒說呢,第一個告訴你,怎麼樣,本姑娘夠意思吧!”雷閃閃笑眯眯一聲,然後語調一轉,佯做陰沉道:“怎麼樣,來不來?”
“放心,明天一定過去!”安江不假思索的笑道。
天龍集團投資的事情現在已經告一段落,他現在倒是好抽身離開兩天,而且明天秦盼兒也要去江城,他正好送她去省電視台參加培訓班。
“算你講義氣!”雷閃閃滿意的哼哼了一聲,然後如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嘻嘻道:“我還想著你要是不來,到時候我就去你們開發區大鬨一場,說你始亂終棄,叫你這個安大主任沒臉做人。”
“小祖宗,你可是真敢想。”安江聞言,不由得苦笑著虛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他知道,這位小魔女可絕對不是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主兒,惹惱了她,她真能玩這麼一出。
“好了,不嚇唬你了,我得去跟老同誌彙報行程了,要是不聲不響的回來,明天又得罵我了。明天見。”雷閃閃笑著吐了吐舌頭,然後便飛快掛斷了電話。
安江苦笑著搖搖頭,便拿出手機,給鄭開澤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兩天探親假去江城一趟。
“儘管去。”鄭開澤自然不會拒絕安江的這點兒小提議,笑著點頭應下後,接著道:“倒是巧了,小芸也剛跟我請了假回江城,你們倆倒是趕得巧。”
楊芸也回江城?
安江聞聲,心中微微一動,然後向鄭開澤笑問道:“領導,您要和楊書記一起過去嗎?”
“不必了,這次不合適。”鄭開澤沉吟少許後,笑著搖搖頭,然後向安江道:“回去替我向你的家人問好,感謝他們為天元縣,為開發區培養了這麼優秀的黨員乾部!”
“領導,您抬愛了,我一定將您的話轉達給他們。”安江謙遜一聲,然後微笑著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鄭開澤這是在向他暗示,記得在雷萬春麵前點一點他這位縣委書記。
隻是,他沒想到楊芸去江城,他也去江城,鄭開澤竟是不選擇同行。
下一刻,安江便恍然大悟。
楊芸這次應該是回江城處理離婚的事宜。
這樣的事情,鄭開澤的確不適合攪合進去。
他也明白,楊芸不告訴他這件事情,也不是有意隱瞞,而是不願他將心思分到這些事情上來。
不過,這麼說來的話,他到了江城後,得找時間見見楊芸,寬慰安撫那顆受傷的心一二。
“三個女人……”而想到這裡,安江不由得啞然失笑。
三個女人一台戲,他這次去江城,隻怕是有的忙了。
下一刻,安江搖搖頭,走出縣委大院後,便隨手攔了輛車,向秦家彆墅趕去。
……
“什麼是有福氣?咱們家玉蘭姐就是有福氣的真實寫照!玉蘭姐,真是羨慕你啊!”
“盼兒,你也是個有福氣的,你和安江結婚那天我就看出來了,安江肯定不是池中物,早晚要一飛衝天的。”
“你們看看,玉蘭姐家這房子,山環水抱,紫氣東來,可是難得的風水寶地,未來必定是要出大人物的!”
“以前以為鵬飛是最有出息的,現在看來,當時是看走眼了,安江才是玉蘭姐家裡這幾個女婿裡最有出息的!”
“我女婿要是有安江一半出息,睡覺都能笑醒咯。”
“……”
安江剛下車,還沒走到秦家彆墅的大門口,就聽到裡麵跟個菜市場一樣,皆是鬨哄哄的聲音。
而且,就他所聽,這一聲一句,皆是阿諛奉承之詞,聽得他不由得冷笑兩聲,有些反胃。
當初他和秦盼兒結婚的時候,秦家和高家這些親戚可是沒少戳他的脊梁骨,罵他是個沒用的廢物贅婿。
尤其是秦盼兒的二叔秦壽,還在婚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麵,故意拔高了語調,陰陽怪氣的問他是不是胃不好,言外之意就是在罵他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逗得婚宴上所有人笑得前仰後合。
還有高玉蘭的弟弟高明成,當時還拉著他兒子高曉東的胳膊,指著他說【好孩子,千萬不能學他,不然一輩子就廢了】。
哪怕是時至今日,當初這些冷言冷語,安江都還覺得字字在耳,被戳的脊梁骨生疼。
不成想,當初冷嘲熱諷的人,而今竟都是跑來賣起了好,當真是【二年河東,二年河西】。
至於原因,安江用腳趾頭也能想得明白,無非是看上了他手裡攥著的權柄,想要沾點光。
不過既然來了,也沒有不回去的道理,當即,安江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安江便看到,秦家和高家的親戚們,正如眾星拱月般圍在高玉蘭和秦盼兒的身邊,滿臉的諂媚和討好之色。
反倒過去是人群焦點的秦曉月,此刻正坐在院子的一角,身邊空空落落,無人問津,正滿臉陰沉的冷笑不止。
“姑爺回來了,上班辛苦了,快坐!”
而在這時,秦壽看到安江後,急忙滿臉堆笑,起身拿了把椅子,便放到身前,向安江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道。
“曉東,你昨晚上看新聞不是吵著今天要來見姐夫嗎?還不趕緊給你姐夫問好!”與此同時,高明成也慌忙拿手推了高曉東的後腦勺一把,往前推出幾步後,臉上帶著驕傲之色,拔高了嗓門,道:“你們是不知道,曉東這孩子是他姐夫的小粉絲,天天在我跟前表決心,說以後要成為他姐夫這樣的人!”
“姐夫,我要向你學習,長大了也當大官乾大事。”高曉東慌忙跑到安江麵前,仰起頭一臉崇拜的看著安江,奶聲奶氣道。
“可不敢向我學,我一個吃軟飯的,學我的話豈不是這輩子都廢了嗎?”安江聞言,抬起手,毫不客氣的捏了捏高曉東的大肥臉,笑眯眯一聲後,仰起頭看著秦壽和高明成,臉上滿是嘲弄和玩味,笑嗬嗬道:
“二叔,舅舅,你們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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