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聖人遍地走
話音剛落。
李龍鱗就有些心虛。
但洛玉竹從來對他的話都是深信不疑,並沒有絲毫懷疑。
隻見她拿起絲質手帕擦去淚痕,輕聲道:“殿下,你回吧。我很好,隻是想起了些傷心事。”
洛玉竹這些話術怎麼可能瞞得過李龍鱗。
李龍鱗兩世為人,閱女無數。
什麼的類型的女人沒見過。
洛玉竹這就屬於欲罷換休!
李龍鱗才不是那老實巴交的人。
他絲毫不聽洛玉竹的話,邁進了房間之內。
“大嫂,你就彆瞞著我了。若是事不傷心,你會落得這般模樣?”
在李龍鱗的心中,洛玉竹永遠都是成熟乾練的形象。
就算是再苦再累,也沒有見她落過一滴淚,說過一句苦。
但現在卻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獨自流淚。
李龍鱗的話像是刺刀,紮在了洛玉竹的淚腺上。
方才淅淅瀝瀝的淚水頓時決堤。
洛玉竹哭的身體不由得哽咽。
豐腴的身材也隨著哽咽抖動。
李龍鱗沒想到自己的話勁竟然這麼大,而且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畢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傳出去有損名聲。
雖然李龍鱗根本不在乎這些。
自己的名聲已經夠臭了。
但他在意的是洛玉竹和蘇家的名聲。
李龍鱗隻好在一旁看著。
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洛玉竹死死地盯著李龍鱗,眸光犀利:“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那表情如同像是仇敵相見。
李龍鱗從未在洛玉竹的臉上見到這般表情。
要知道,大嫂永遠都是溫文爾雅的存在,她望著自己的眸光永遠都是含情脈脈,如水般綿柔。
今日性情卻性情大筆!
李龍鱗詫異道:“大嫂,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得罪了你,你要如此遷怒於我?”
幾個時辰前,兩人關係還一如往常。
現在卻天翻地覆,讓李龍鱗摸不著頭腦。
女人心,海底針。
雖然李龍鱗摸不透洛玉竹的心思。
但是他可以斷定,洛玉竹這般反常隻會跟自己有關!
李龍鱗問道:“大嫂,若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儘管說便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若是這般什麼都不說,日後咱還如何成恩愛夫妻?”
畢竟李龍鱗如今身為太子。
稱帝之事早已是板上釘釘。
身為大夏帝王,就算是將自己未過門的大嫂納入後宮又能如何?
天下人又有誰膽敢指責自己?
言至此處。
洛玉竹抬起那雙望穿秋水的眸子,看著李龍鱗:“殿下,正是因為這,我才這般傷心。”
“因為什麼?”
李龍鱗沒有明白洛玉竹的意思。
“現如今,殿下已為聖人,既然成了聖人,就不能做哪些被世人認為不道德的事情。”
“所以還請殿下請回吧,省的被人看到了,留得話柄,落個千夫所指!”
李龍鱗頓時恍然大悟。
洛玉竹是在因為自己被冊封成聖一事而傷感。
但即便如此,在世人看來,李龍鱗這樣做就是不道德之事。
甚至是難以啟齒!
若是以前,身為帝君無人膽敢職責。
但現在,李龍鱗作為儒門新聖。
自然要端正品行,向世人樹立榜樣。
洛玉竹每每想到這,就不由得落淚。
兩行清淚又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如同劃過羊脂膏玉般,留下淺淺的淚痕。
即便是聰明如洛玉竹,她也想不到破局的辦法。
也就是說,這輩子她隻能跟李龍鱗以嫂侄之稱。
洛玉竹情到傷心處,轉過頭,哽咽道:“殿下,你快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沒想到。
李龍鱗卻忽然笑了起來。
仿佛這天都要塌了的事情,與他無絲毫關係。
“我還以為什麼事情,能讓嫂嫂傷心成如此模樣,沒想到就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到李龍鱗的話,洛玉竹滿是錯愕。
“殿下,你這是所言何意?”
洛玉竹想過所有的可能,但最終都指向一個結果。
那就是李龍鱗被世人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李龍鱗走近,擦落洛玉竹臉上的淚痕:“沒想到嫂嫂還真以為我是聖人?”
洛玉竹詫異:“殿下不是聖人哪誰又是聖人?”
“今天你在白玉場上的所言所行我都看在眼中,舌戰群儒,不落絲毫下風!提出心學,揚大夏之國威,救蒼生於水火!是乃新聖!”
“殿下,您瞞得了世人,唯獨瞞不了我!”
洛玉竹自幼飽讀詩書,精通琴棋書畫,絕非尋常人家那種心智未開之輩。
僅靠幾句甜言蜜語便可哄騙。
她越是清楚,便越是傷心。
若不然還可糊塗一生。
李龍鱗笑道:“你說的那些都不假,但僅僅於此便可成聖?”
“那恐怕普天之下,聖人多如牛毛,論斤稱之!”
洛玉竹聞言,俏臉上滿是錯愕。
李龍鱗沉聲道:“我那隻是父皇賜我的封號罷了,若天下人信之,我便是聖人,如若不信,那便不是聖人。”
“更何況,現如今儒門幾個讀書人願意承認我是新聖?”
洛玉竹點了點頭,這個她確實知道。
畢竟李龍鱗今天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整個儒門踩在腳下。
意味著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儒門!
“如若他們不認為我是聖人,那我便不是聖人。”
“我若不是聖人,做些不道德的事情,又能如何?”
聽到李龍鱗的一番話,洛玉竹甚至覺得似乎還有些道理。
李龍鱗繼續說道:“若是我到時候迎娶了嫂嫂,那更是要被天下讀書人咒罵,那我就更不是聖人!”
“更何況我李龍鱗在外麵的名聲本來就夠臭了,若是能迎娶嫂嫂,我不介意更臭一些!”
聽完李龍鱗的話,洛玉竹終於是破涕為笑,臉上綻放出笑靨。
李龍鱗這些話確實說到了洛玉竹的心坎中。
她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見到豐腴美人被融化,李龍鱗也暗暗鬆了口氣。
洛玉竹被剛剛那些油腔滑調哄得臉色嬌紅。
李龍鱗這才看到洛玉竹隻穿了一件薄如輕紗的睡衣。
薄衣下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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