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八國,這就是人性。在實實在在的利益麵前。一切偽裝都是徒勞。
在這一刻,沒有什麼多愁善感,也沒有什麼悲天憫人。全是赤裸裸的刺刀見紅。
“太傅。我們怎麼辦?”小青如何不明白他們現在柔國的處境。方諾一句話,就把他們八國全部搞的底色全無。醜惡的嘴臉在這一刻全部展露無遺。
李長鬆長歎一聲,抬眼看了一眼一旁吃瓜的方諾:“你這次上山報信非但無過,還是大功一件。等回了柔國。老夫一定會在陛下麵前為你詳說。”
李長鬆答非所問,但這些話聽在小青耳中卻是感觸頗多。
拓跋力聽完盧林的話,滿是不屑。一個靠青樓發家的國家,指望他們能有多上進還是省省吧。
突然間,他轉眼看向了不遠處的攸國兩人。攸國使者見拓跋力正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看向他們,心中暗道不好。
“嗬嗬,兩位大人,既然你們是這次攸國的代表,那就說說你們攸國的看法吧。不過本王提醒你們,開口說話之前最好考慮清楚,否則出了這個門,本王可就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拓跋力這是吃定了這兩個小卡拉米。欲要逼迫兩人就範。
“啪。”不成想,那個長史非但沒有妥協,反而拍案而起。他指著拓跋力的鼻子罵道。
“左賢王,下官雖然人微言輕。但下官如今坐在這個位置,就有資格代我攸國說話。左賢王此舉不但是在威脅下官,也是在威脅我攸國。下官縱然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睆國離開草原半步。你也彆嚇唬下官。在下官眼中,左賢王何嘗不是色厲內荏之輩。真要是有膽。你們睆國大可自己去攻打大恒。何必要借著方先生的東風行事。如此行為,不是色厲內荏又是什麼?”這攸國的小卡拉米也是豁出去了,對著拓跋力就是一陣狂噴。頓時讓拓跋力下不來台。
“你。。好膽。你給本王等著。”拓跋力罵道。這話還真是說到了他的痛處,如果沒有方諾帶頭,他睆國還真不敢這麼做。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敢像方諾那般不要臉,不懼史書上的鐵筆銀鉤。
“等著就等著。大不了一死而已。但左賢王越是這般蠻橫跋扈,就越是彆想離開草原。下官縱然是死,也要讓世人看清你睆國的嘴臉。”說罷,他就正氣凜然的安坐其位閉目養神,一副安然赴死的模樣。
拓跋力對於這種又臭又硬的鐵憨憨,還真是沒有絲毫辦法。
“高世子,彆坐著看戲了。你怎麼說?”拓跋力在攸國那邊沒討到好,便把目標放到了高毅身上。
“我?我無所謂啊。反正左右我巋國都沒什麼好處。本世子隨大流就是了。不如左賢王先去問問柔國?”高毅這一手太極打的很是穩健。誰也不想得罪的同時還說出了他們巋國的現狀。
俗話說聽話聽音,在場眾人都聽出了高毅話中的淺意思。什麼叫沒有好處?意思是有好處就能答應唄。
拓跋力目光一凝,直言不諱的問道:“高世子想要什麼?”
“要什麼?本世子沒說要什麼啊。左賢王你這話說的。搞的本世子像是在索賄似得。”高毅微笑道。
“哼,高世子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既然高世子不要什麼,那本王就靜待世子殿下的答案了。”拓跋力雙手插胸,目光灼灼的看著高毅。
“不是說了嘛,本世子隨大流,不如左賢王先去問問柔國的意見?”高毅推諉道。
“不用了。本王就想聽聽高世子的意見。誰讓咱們兩家住的近呢。”拓跋力笑道。
高毅聞言麵色不悅道:“怎麼?左賢王還想威脅本世子不成?”
“哪能啊?本王威脅誰也不敢威脅高世子你啊。本王不過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罷了。難道高世子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本王?”拓跋力說道。
高毅莞爾一笑,起身道:“左賢王,本世子剛才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我巋國左右都沒什麼好處。就算本世子真想要,你們睆國也給不起。與其如此,我巋國何必去趟這趟渾水。但看在左賢王盛情難卻的麵子上。不如這樣。現在不是三比二嗎?本世子給左賢王一個承諾。不管柔國最後選什麼。那麼我巋國就跟著柔國選什麼。你看這樣如何?”
此言一出,李長鬆暗罵一聲高毅無恥。他這一句話,直接把壓力全部給到柔國這邊來了。
拓跋力看了高毅兩眼,思索片刻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嗬嗬,高世子果然高風亮節,本王佩服。”
可不等拓跋力把目光望向柔國這邊,李長鬆的聲音就傳遍整個大廳。
“我柔國棄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棄。棄權。。。”拓跋力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長鬆。他實在想不到柔國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就連蕭封台聽後也是滿臉錯愕。
“嗯。不能棄權嗎?”李長鬆微笑著說道。
“你。。。”拓跋力指著李長鬆,半天說不出話來。
“哦。柔國是棄權啊,那本世子也按照剛才的約定選擇棄權了。”高毅在此刻又補上了關鍵的一刀。
三比二。大局已定。大恒就以這樣一種戲劇性的方式在垂死的邊緣再次撿回了一條命。
“啪啪啪。”隨著一陣突兀的掌聲響起,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思緒。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既然大家共同做出了決定,那麼方某自然也要給諸位一個麵子。這個大恒,就暫時讓他活著吧。”方諾再次走到台前對眾人說道。
李朗聽到這話,才終於把懸著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他環視一下台下眾人,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落寞。
“不過大恒的事方某可以不再計較,但那個老妖婦必須掛在恒陽城外三天三夜以儆效尤,而且他們項氏的先祖名諱也一個都不能少。請問陛下,能不能做到?”方諾悠悠說道。
“能,能。應該的,應該的。”李朗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既如此,那學生就先謝過陛下了。”說完他就躬身對李朗行了一禮。
隨後便對著老吳招了招手,又給杜雲飛和楊津星使了個眼色。四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瀟灑離去。不帶走半點雲彩。空留下目瞪口呆的八國使臣和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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